103. 第 103 章 隨時聯係(2 / 2)

宋征玉的那條腳鏈在直播的時候就引起了網友的注意,等節目放完,又一次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在網上議論甚囂塵上的時候,戴景住卻突然更新了一條消息,說宋征玉的腳鏈是自己私底下送給他的。

【萬萬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一個糖】

【戴老師好會送,澀死啦】

【這是不是代表這期“珠圓玉潤”在節目裡也會給大家發糖啊】

【已知上一次參加節目的時候,男三腳上還沒有這條腳鏈,所以他們私底下真的接觸了啊】

【哈哈哈哈有誰看到晚上短信結果了,男三拿的是萬人迷劇本吧】

【《一周時間,讓七個男人為我發送心動短信》】

【作為一個追完了直播的人,我可以告訴大家,戴老師後麵兩天確實有在發糖,但小玉好像一直get不到,有幾次還覺得戴老師在找自己麻煩】

【笨蛋甜心,可愛死誰了嗚嗚嗚】

當知道宋征玉的腳鏈是戴景住送的以後,另外幾名嘉賓也不甘示弱。

隻不過第二天他們讓人送到宋征玉家裡,發現主人都不在家。

白適宴是上班去了,宋征玉沒敢告訴對方,自己又要去見戴景住。

嘉賓裡麵,隻有裴之賞沒有落空。因為頭一天晚上,他就聽出宋征玉的口風,知道他第二天不在家。

白適宴陪在宋征玉身邊,是細水流長。

裴之賞卻是代替了所有白適宴不在宋征玉身邊的時候,用另一種細水流長圍繞著宋征玉。

不要心急。

裴之賞每一次跟宋征玉聊完天以後,都會暗中告誡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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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景住帶宋征玉去的地方是名山文莊,名字有點熟悉,宋征玉向來不怎麼記事,自然也忘了薛暇送給他的那張從到他手裡就沒有被用過一次的名山文莊的貴賓卡。

從車裡下來後,戴景住就一路牽著宋征玉。

原本去見朋友,也不用來這種地方,但戴景住想帶宋征玉多玩玩。

來之前,戴景住也都跟夏先町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到時候對宋征玉客氣一點,不要隨便拿人開玩笑。

東門嘯跟夏先町一行人早就到地方了,看到手機裡戴景住說他們正朝這邊過來,不知道是誰提議去接一下。於是一大班人又烏泱烏泱地一起出了門,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小庭院裡。

而後他們就看見,戴景住似乎跟誰起了爭執。

周熙眼睛尖,當下就道:“那不是羅家的嗎?他來乾什麼?”

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有朋友,自然也有一兩個看不順眼的仇敵。

羅利晨就是這樣的存在,對方跟戴景住一直以來就不對付。從小到大,見了戴景住就極儘挑釁之能事。

這回起因其實也很簡單,羅利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戴景住,又看他跟一個小青年在一起,言行之間還體貼非常,當下就嘲諷開來。

戴景住原本沒有打算跟對方多做糾纏,可羅利晨錯就錯在把主意打在了宋征玉的頭上,於是這才有了眾人看到的一幕——戴景住跟羅利晨打起來了。

戴景住的身手並不差,上一次被伊凡和白適宴打成那樣,是因為他酒喝多了,神經遲鈍。再有,他當時沒還手也未嘗不是因為宋征玉。

可跟羅利晨動手,就沒有那麼多限製條件了。將人打得沒法還手,還扣著對方,逼著他去跟宋征玉道歉。

現在要說戴景住對宋征玉隻是玩玩而已,簡直有點說不過去。

羅利晨嘴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不過羅家跟戴家一直旗鼓相當,當中利益糾纏又頗深。從前羅利晨也嘲諷過伊凡,戴景住雖然生氣,但權衡利益,最終也隻是暗地裡陰了對方一手,哪裡這樣當麵撕破過臉皮?

這是明擺著在維護宋征玉。

同時也是告訴了對方,宋征玉在他心裡的地位,不是可以被隨便輕辱的。

等羅利晨走了以後,戴景住領著宋征玉跟他們見麵,大家相聚一堂,親眼見到戴景住對宋征玉有求必應,有時候宋征玉不高興了,還低聲下氣地哄著時,邊上的朋友一度心情十分複雜。

這隻是一個替身,他們本該用輕視的眼神看著對方,如果沒有發生先前那一幕的話。夏先町讓戴景住把宋征玉帶過來,原本是想看看樂子,儘管戴景住昨晚叮囑過他們,但他們也隻以為戴景住是出於道德心,沒有人真的當一回事。

可現在的話,麵對宋征玉,誰也不敢拿大。

周熙看到宋征玉現實裡比照片上更正,一雙眼睛都不自覺盯直了,好幾次都湊過去跟宋征玉說話。戴景住發現以後,給了東門嘯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就過來把周熙拉走了。

名山文莊裡好玩的東西有許多,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戴景住跟他的朋友一起,陪著宋征玉在裡麵到處玩了玩。

東門嘯跟在戴景住身後,好幾次看著對方欲言又止。上一回他還擔心戴景住把自己給玩進去了,這次一見麵,他就肯定戴景住已經栽了。

算了,反正宋征玉也不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哦,現在已經不是了。戴景住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衝著今天這些表現,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東門嘯把心重新放回到肚子裡,順便應付著周熙的問話。

對方似乎對宋征玉突然上心起來,東門嘯臉色一屏,正要告誡對方,宋征玉是戴景住看中的人,讓他不要瞎打主意,就聽到戴景住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是在找宋征玉。

“剛才人不是還在這裡嗎,怎麼突然不見了?”東門嘯跟著一起找了找。

邊上有人看戴景住著急的樣子,就安慰他道:“戴哥,你彆擔心,左右人就在莊子裡,到處都是服務員和監控,不會有事的。”

“是啊,也許是上洗手間去了。”

他們剛才到了台球室,戴景住還手把手教宋征玉打了一杆,沒想到才一個轉身,人就不見了。

戴景住不是擔心羅利晨會報複,以對方的膽子,他今天把人打成那個樣子,絕對不敢再來找麻煩。他隻是不安。

從察覺到伊凡可能知道他跟宋征玉在一起的原因時起,這種不安就一直在戴景住的心裡環繞著。而在宋征玉的突然消失後,這股不安幾乎升到了巔峰。

戴景住讓夏先町留在這裡,要是宋征玉回來了立刻給他打個電話,又讓東門嘯跟他一起去附近找一找。

戴景住的不安是對的,宋征玉看著坐在麵前的伊凡,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他在打台球的時候,就看到伊凡在外麵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一個人悄悄出來。宋征玉以為伊凡是想跟自己說什麼,就出去了,結果被人拉到了咖啡廳。

“伊凡,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

到了這裡以後,伊凡就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隻不過他一杯果汁都快喝完了,伊凡也還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宋征玉有些沒耐心,要是伊凡不說的話,他就要回去了。

“這件事跟景住……”頓了頓,伊凡又改了口,“跟戴先生有關。”

聽他對戴景住的稱呼從名字變成了客套的敬稱,宋征玉一邊咬著吸管,一邊看了看對方。

“什麼事啊?”嘴巴裡含著東西,說得有些含糊。

“我希望你在知道這件事後,不要太傷心。”

“我為什麼要傷心?”

更奇怪伊凡要跟自己說什麼了,宋征玉不再去喝果汁,改為專心聽起對方的話來。

“原本這些話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的,隻是我不想看到你被欺騙。”

伊凡之前讓經紀人去調查,昨天從外地回來的時候,終於有了結果。看到戴景住真的隻是在拿宋征玉當替身以後,他眼裡就直冒火,想要馬上告訴宋征玉這件事。

不過在見到宋征玉以後,伊凡又冷靜了下來。

原本他想找一個適合的地方,坐下來慢慢告訴宋征玉,結果得知宋征玉沒有時間,暫時按捺了下來。

今天知道戴景住要帶宋征玉去見他那些朋友,伊凡再也忍耐不住。如果戴景住拿宋征玉當替身的話,那些所謂的朋友還不知道要怎麼羞辱對方。

因此打聽到他們要去的地方後,伊凡就提前進來了。

聽到他們提起宋征玉時輕蔑的語氣,伊凡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等戴景住沒有注意的時候,伊凡就把宋征玉喊了出來。

然後將替身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出來。

“所以,戴景住才會挑中你,因為你有幾分像我。”

這話單獨聽起來,真像是白月光在發現心上人背著自己找了個替身以後,跑來對方麵前耀武揚威。

可事實卻是,伊凡在說出真相以後,又將之前經紀人調查到的資料,還有他趁著夏先町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錄了他們對話的錄音筆擺到了宋征玉的麵前。

事實已經無可抵賴。

戴景住假借交往的名義,實際上是將宋征玉當成替身。

戴景住趕到這裡的時候,那支錄音筆正在播放。

夏先町他們肆意張狂的聲音,將他的罪責公之於眾。

一瞬間,戴景住就像是被判處死刑般,臉色慘白。

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戴景住不知道,宋征玉知道真相以後會怎麼看他。

錄音還在繼續,戴景住後知後覺,不能再讓宋征玉聽下去,於是衝了過去,將錄音暫停了。

他麵色發急地看著宋征玉,不住地道:“小玉,我可以解釋的,你聽我解釋。”

“戴景住,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我依舊以你這樣的行為為恥。”

伊凡打斷了戴景住的解釋,安靜的咖啡廳被兩個人的爭吵打破。

戴景住想要拉著宋征玉先離開,伊凡拉著宋征玉的另一隻手,不讓戴景住得逞。而作為被兩個人爭奪的中心,宋征玉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原本應該是他發現伊凡的存在,然後作天作地,結果伊凡直接就告訴他,自己是替身,還跟戴景住吵起來了。

兩人爭鋒相對,都想帶宋征玉走,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你們先放開我。”

宋征玉的聲音被淹沒在他們的對話裡,眼看局麵越來越亂,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問——

“需要幫忙嗎?”

宋征玉扭頭一看,就見薛暇站在不遠處。即使已經有意收斂了,但身上也還是透著威嚴和說一不二的氣勢。

對方沒有貿然過來插手,而是禮貌地詢問他。

二十分鐘後,宋征玉重新坐了下來。

薛家的地位跟薛暇的身份,都不是戴景住和伊凡可以抗衡的。從他們手裡要走宋征玉,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再者,讓宋征玉跟薛暇離開,也好過跟戴景住/伊凡離開。

他們雖然知道當初就是薛暇讓宋征玉跟薛直分的手,但也知道,兩個人現在既然已經毫無瓜葛,身為長輩的薛暇,不可能再會為難宋征玉。

基於此,宋征玉才得以安生。

“年輕人難免肝火旺盛,容易生氣,還好嗎?”

這是宋征玉跟薛暇第二次這樣麵對麵坐在一起。

兩人不在剛才的咖啡廳了,而到了一個專門飲茶的地方,薛暇還給宋征玉倒了一杯茶,將杯盞推到了他麵前。

“先喝一口,壓壓驚。”

薛暇身上既有年齡上的沉穩與包容,又有權貴帶來的保守與專|製。

這兩種奇怪的特質,又恰到好處地糅雜在了一起,在視覺上呈現出和諧的感覺。

宋征玉淺淺地喝了一口茶,不澀,回甘,衝散了果汁帶來的甜膩。

他放下茶盞,目光真誠地看著對麵的人。

“謝謝你,薛先生。”

“不客氣,舉手之勞。”

茶香渺渺,兩人說話也像是摻雜了一絲雅意。

薛暇也跟著淺酌了一口,才問道:“怎麼沒有用我送給你的會員卡?”

既然知道宋征玉來了,薛暇肯定也知道對方用的並不是自己給的那張卡。

被他這麼一說,宋征玉才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名山文莊聽起來熟悉了。

他跪坐在那裡挺得筆直的腰因為氣氛的鬆適,漸漸塌軟下去。

“最近一直都沒有時間。”

“節目錄製很累嗎?”

“有一點。”

“我聽說,薛直大晚上跑去銀行,給你抱了一箱金子。”

“我沒有收他的東西!”薛暇的話頓時又讓宋征玉的腰挺直起來。

看到他的動作,薛暇臉上泛開微微的笑意。

“不用緊張,那點東西對我們薛家不算什麼,你即便收下也沒關係,隻是閒聊而已。”

宋征玉在節目裡對薛直的態度,他都看在眼裡。

說著,見宋征玉那杯茶被對方一小口一小口喝得快見底了,薛暇又給他添滿了。

“薛直現在能乖乖聽話,去公司做事,還要多謝你。”

“我也沒做什麼。”

“小宋先生謙虛了。”

他喊宋征玉小宋先生,有種兩個人是同輩的感覺。

又喝了一杯茶,吃了點點心,薛暇就提出了告辭。

隻不過推開門以後,仿佛是想起什麼,薛暇回身對宋征玉意有所指地道:“之前我的承諾還作數,如果你遇到了麻煩,可以隨時聯係我。”

這個麻煩,指的顯然是剛才的戴景住和伊凡。

宋征玉坐在圓圓的軟墊上,有些看不清薛暇的臉,對方處在背光的地方。

不過在薛暇離開之前,宋征玉還是應付式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宋征玉看來,自己根本就沒有需要薛暇幫忙的地方。

他的態度被薛暇看在眼裡,也沒有多說什麼。

年輕的人,永遠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憑自己的努力,就可以解決一切困難。

他原本就隻是滿意於宋征玉的表現,才會遞出一個橄欖枝。宋征玉接還是不接,也是對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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