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克的教導下,宋征玉拍了很多張照片。一開始沒弄明白,還把他跟溫克一起給拍進去了。
雄蟲正在那裡低頭研究,而雌蟲則不著一物地坐在他的身邊,跟他一起低著頭,看上去是在叫他要怎麼用。隻不過露出來的脖子上,依稀能看到被滴出來已經凝固了的紅色蠟油。
學會了以後,宋征玉先是給溫克每一處蟲化的部分仔細拍攝了出來,又在對方的建議下,給他全身也拍了許多。
“您可以拿著它們入鏡,這樣畫麵會更生動一點。”
“可是這樣我就拿不好相機了。”
“我們先把相機固定住,然後設置一下定時就好了。”
蠟燭已經在房間的地麵和桌子上堆了一層蠟淚,雄蟲明天還要上課,不適合玩得太晚。
而且,想要勾著雄蟲的心,也必須循序漸進。
溫克掌握分寸地在宋征玉拍完照不久,就讓他休息了。
要走的時候,又被喊住了。
“溫克,我手疼。”
飽受愛意長大的雄蟲嬌氣得厲害,被擺弄半天的明明是對方,他倒是先疼了起來。
語氣因為含了困意,聽上去黏糊糊的,沒有方才頤指氣使,淩駕於蟲的感覺。
溫克跪在床邊,托著他的手說:“我為您按著,您閉上眼睛睡覺就好。”
宋征玉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不過晚上耗費了許多精神,早上他是被溫克喊醒的。
沒睡好不想起來,耳朵邊的聲音又好煩,宋征玉手上不知道摸到了什麼東西,直接就往發聲處砸了過去,“好吵,不許說話。”
麵對被扔過來的東西,雄蟲連躲都沒有躲,額頭上瞬間就冒了紅。
宋征玉摸到的是他自己的通訊器,平常是戴在手上的,昨天晚上跟溫克一起玩的時候,嫌礙事摘下來隨便丟到床上去了。
溫克將通訊器放在了床邊,俯身將聲音放輕了一點,讓宋征玉這樣繼續睡覺,他幫他穿衣服。
雄蟲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還是沒聽明白,哼哼唧唧地應著。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飛行器裡了,還是被溫克抱在懷裡的,怕他在飛行器上顛簸著會醒過來。
“您醒了,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如果覺得困的話,還可以繼續睡一會兒。”
飛行器發出來的聲音很安靜,溫克的聲音也是如此。
宋征玉繼續在對方的懷裡靠著,揉了揉眼睛問他:“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抱您上來的,不然上課就要遲到了。”
不知道又是哪裡的嬌氣勁發作,聽到溫克的話後,宋征玉不僅沒有起來,反而身體整個兒地朝他轉了過去,臉也紮進了溫克懷裡,一副不想去上課的樣子。
飛行器按照既定軌道前進著,溫克輕輕拍著雄蟲的後背。
靜謐當中,突然聽到了宋征玉帶著抱怨的聲音。
“都怪你。”要不是雌蟲
昨天晚上拉著他玩了那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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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著的耳朵還能被溫克看見。
雌蟲向他請了罪,宋征玉看他一眼,沒什麼來由地回想著腦海裡以前的記憶,揀了好幾個詞罵了他幾句。可溫克看著他的眼神始終都是那樣溫順,罵他的語調逐漸轉了彎,最後又有點兒著急地道:“說了不準看我!”
被雌蟲這麼看著,總是會讓宋征玉想起昨晚的事情。
越想心裡那股氣就越厲害,總要尋個不對出來。可想了半天,溫克從到他身邊來以後,都是事事妥帖,什麼不對的地方都沒有。
宋征玉忘記了,雄蟲要找雌蟲的麻煩,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找理由的。
是溫克提醒他:“少爺喜歡的話,可以隨意處置我。”
這句話應該是每位恭順的雌蟲都會對雄蟲說的話,但被溫克那樣安靜的語氣說出來時,又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像處置之於他,並非是罰,而是獎賞。
不知不覺,飛行器到達了目的地。宋征玉站到了玄艙口,瞧著溫克那副樣子不順心,突然甩開鞭子,直直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溫克在宋征玉起來的時候,就又跪在了他的麵前。鞭子甩下來的這道力,在他的身上有增無減。
衣服在瞬間就被打破,肩膀上也見了一點血,不過不是很嚴重。溫克伏得更低,仿佛是讓宋征玉動手得更加方便。
隻是在繼續抽他之前,宋征玉的肚子先響了。他早飯還沒有吃呢,發作了一通,手上也沒什麼力氣了。
“我餓了!”
“早飯一直都在保溫,您要在這裡用餐嗎?”
宋征玉今天出門的時候還沒醒,溫克送他來上學,開的是基礎設施一應俱全的那種飛行器,裡麵還有單獨的就餐區。這輛飛行器是宋家專門做了給宋征玉用的,失憶前和失憶後,宋征玉都用過幾次。
儘管宋征玉用的次數不多,但每天都會有亞雌來為這輛飛行器做保養。
聽到溫克這麼說,宋征玉連鞭子都一起扔給了對方,讓他在前麵帶路。
隻不過接到鞭子以後,溫克並沒有立刻往前走,而是問他,需不需要抱著他前往就餐區。
雌蟲天生就是為了雄蟲而服務,能讓自己更舒服,答案也不用多加考慮。
宋征玉朝他張張手,溫克便會意,彎腰將他抱了過去。
雌蟲很高,船過艙門的時候,還微微彎了下腰。
宋征玉眼睛看了下艙門,下一刻,就坐到了就餐桌麵前。餐桌上鋪了一層暖色調的桌布,上麵還繡了蟲戲牡丹的圖案。
“讓我喂您用餐吧。”
溫克跪在宋征玉身邊,給他戴好了餐巾布,見他看著桌布,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解釋道:“這是我昨天為您訂做的桌布。”
昨天他還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陪在宋征玉身邊,伺候他吃早餐的機會,就已經率先想到了這些細節。哪怕不在宋征玉麵前,
溫克也會想辦法,讓對方時不時地記起自己。
早餐就在雌蟲的殷勤照顧下吃完了,從飛行器裡下來,也是溫克抱著的。
一早上都被溫克伺候著,等雙腳踏到地麵上的時候,宋征玉還有點不習慣。那條被他扔給對方的鞭子,被溫克重新卷好了,彆在了宋征玉的腰上。
“祝您度過愉快的一天。”
臨彆之際,溫克又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掌心,用隻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詢問請求著。
“您今天晚上,還要玩我嗎?”
雌蟲簡直不知廉恥,大庭廣眾之下,就問他這種話。
宋征玉第一反應就是朝周圍看了一眼,發現注意到他們的蟲還挺多的時候,更是覺得手心被溫克勾住的地方燙得發麻。他趕緊抽回了手,又瞪了對方好幾眼。
“我會準備得比昨天晚上更有趣的。”
到底還是被溫克的話誘惑住了,一隻稀有品種的蟲子直白地邀請你來玩他的時候,宋征玉的意誌力做不到多堅定。
“你不準像昨天那樣,弄臟我的腳。”
“遵命。”
溫克微微躬身,托起宋征玉抽回的那隻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蟲族之間的禮節有時候也包含手背禮,他的做法挑不出錯處,可就是同樣地令宋征玉感到臉皮發燒。
揮退溫克後,宋征玉就向學校裡走去了。
由於溫克在時間上的掌握,宋征玉到達教室的時間跟平時差不多。自然,他在門口跟溫克說話的情形,也被維德看到了。
維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溫克肩膀上那道明顯的鞭痕,衣料邊緣染了血,就知道他是被宋征玉打了。他在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上樓的時候,維德腦子裡想的也還是宋征玉的事,結果差點不小心撞到了一隻雄蟲。溫克避開了對方,冷淡的目光沒有在雄蟲身上停留片刻。
他這時候在想,宋征玉是不是已經到教室了,柯恩斯那隻最近一直黏在他身邊的蟲子,為什麼沒有陪宋征玉一起來?
想得過於入神,沒分清哪個是吃的,哪個又是書本,直接就往嘴裡塞。嘗了一口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因為想宋征玉,而犯出這種錯誤。
維德家境不好,一直都是自己帶吃的到學校來。
他有一個專門吃飯的地方,等吃完了以後,才會回到教室。
柯恩斯本來的確如維德想象的一樣,要等宋征玉一起來學校。
隻不過他今天在宋家外麵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宋征玉,還以為雄蟲是睡懶覺了。由於每天這個時間點宋征玉都會出門,柯恩斯事前也就沒有問宋家的蟲子。
後來一直沒有等到,一問之下才被告知對方早就走了。
他開著飛行器要追來那會兒,宋征玉正被溫克抱著去吃早餐了。
昨天得知宋征玉將溫克帶回去以後,就跟對方在一起了,柯恩斯便按捺不住,跟自己的雌父說了他對宋征玉的
心思。雄蟲近日來的表現也被他們看在眼裡,
得知柯恩斯喜歡對方,
他的雄父很快就約宋亞見了一麵,打算促成兩家的好事。
隻不過早上出門的時候,柯恩斯才得知宋家那邊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一路上,柯恩斯都在想為什麼宋家不答應跟他們聯姻。不管是家境還是他自身的能力,都足以配得上宋征玉。
是宋家的長輩不答應?還是宋征玉不答應。
想得焦頭爛額,到學校的時候,發現宋征玉早就來了,打算直接去問問對方。
隻是還沒見到宋征玉,柯恩斯就先見到了鬼鬼祟祟地趴在宋征玉的教室窗口,往裡偷看的萬迪。
該不會,宋征玉另外有喜歡的蟲子了?
將萬迪這個名字第一時間從腦子裡甩開,柯恩斯就站在那裡,把這段時間宋征玉接觸過的蟲子都篩選了一遍。然而跟宋征玉接觸過的蟲子實在太多了,不說一整個學校,至少也有一半,他就算有再好的記性,也不可能把每隻蟲都記住。
想到最後,柯恩斯連一隻可疑蟲的目標都沒有定下來。
抬眼看著萬迪那副春潮泛濫,快要發情的樣子,沒好氣地將對方拎著扔遠了。
萬迪的實力放在一般蟲裡麵,還能獨當一麵,可遇上維德、柯恩斯之流,就不夠看了。
“再讓我看到你對他發情,彆怪我不客氣。”柯恩斯說著,看了眼他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