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他了解的宋征玉平常的餐點，就要比李四這個唯一的領袖還要好。
而宋征玉跟李四之間的相處，也都被他看在眼裡。
婁巽從一開始的驚詫，到後來覺得疑惑，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很不對勁。
從A城來到D城，他雖然見多了那些為了在末世當中謀得一線生機的人不惜踐踏自己，也要依附於更強大的人，但他相信宋征玉是絕對不會如此的。更何況，宋征玉的處境也和那些人不同。
身為局外人，婁巽看得更清楚，不僅是李四對他愛護有加，就連他身邊最難搞定的十個人，在宋征玉麵前都是想方設法讓他高興的。
婁巽雖然還沒有查清楚李四跟李祁究竟是什麼關係，但已經徹底確認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因為前不久他們出去的時候，婁巽親眼看到過李祁。
隻是那會兒對方似乎跟自己的團隊爆發了爭吵，李祁並沒有發現他們。
李四當時冷冷地看了那邊一眼，沒有要管的意思，就帶著自己的人走開了。婁巽縱然想問清楚裡頭的糾葛，也沒有辦法。
此刻婁巽看著宋征玉那隻有往日跟李祁在一起時，才會出現的表情，不禁沉思。
對方究竟為什麼會和李四在一起？
究竟是發生了意外，還是說……認錯人了。
可是李祁是宋征玉的男朋友，他真的會認錯嗎？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婁巽就看到李四蹲了下來，而後竟然將宋征玉一路背了回去。
如果李四在宋征玉麵前一直是這副做派的話，那麼似乎跟李祁也沒有分彆。
所以，宋征玉還是有可能認錯的。
不管答案是什麼，婁巽都想找機會親自問一問宋征玉。
還有他的那份沒有宣之於口的感情，哪怕隻是讓宋征玉記得他，對婁巽來說，也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他從來就沒有奢求過，要和宋征玉在一起。
婁巽轉身離開了這裡，背著宋征玉的人突然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宋征玉趴在他的背上，將花盆頂在了他的腦袋上。李四看向彆處的時候，花盆裡的花也跟著顫了一下。
“不要亂動。”
宋征玉把他的腦袋又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晚上，宋征玉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李四親手做的鮮花餅。
從初中畢業以後，李四就是一個人在外麵，因此練就了一身做飯的本領。不過平時他自己吃的時候，都是極為簡單的，現在為了宋征玉，一樣樣都重新撿起來了。
“味道還可以嗎？”
“甜的。”
宋征玉答非所問，抱著鮮花餅又啃了一口。
鮮花餅是酥酥的，吃的時候不注意的話，就會往下掉碎渣。但宋征玉的吃相很好，隻有零星的一些往下掉了，還被李四特地放在下麵的手接住了。
“喜歡吃甜的，明天給你做糯米藕片。”
“聽不懂！”
覺得很快樂的時候，宋征玉的思維也會放得更加遲緩。
在他眼裡，就是數據的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講些什麼東西。
李四笑笑，等他吃完以後，說要去外麵一趟，很快就回來。
宋征玉坐在那裡不答話，等李四把剛才接在手裡的碎渣都倒進嘴裡吃掉，又把桌麵收拾乾淨後，才慢吞吞地道：“好吧。”
有一種經過深思熟慮後，終於批準了的感覺。
但宋征玉又頓了頓，說：“那是我吃掉下來的，你不能吃。”
並不是深思熟慮，而是幸福過頭的當下，宋征玉的思維跟反應都慢了好多拍。
直到現在，他才做出了正確的回複。
“是乾淨的，不要緊。”
又是半晌，宋征玉的眉毛擰起來了。
“你怎麼每次都要撿我吃剩下來的東西吃，一點都不好。”
他想吃的話，自己可以做一個嘛。
乾嘛總是吃他的東西。
“亂說，我哪有每次都……”李四話音停頓了一下，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
他的確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可他忘記了，宋征玉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應該是李祁也做過這樣的事。
又是李祁。
李四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些，這一刻他陰暗又刻毒地想，對方為什麼沒有直接死掉呢？
這樣的話，抬頭望著麵前還是不太高興皺著眉頭的人，宋征玉就會真的是屬於他的了。
即使讓他扮演曾經他最討厭的人，也無所謂。
沒有急著出門，李四突然拉住了宋征玉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頸側，問他：“今天要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