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說沒有讓耿心淮從自己的世界消失,什麼時候說過要跟對方在一起了?
宋征玉納悶,重重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還額外瞪了數據一眼。
於是耿心淮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失落了起來,像是不在意般地笑了笑,繼而又跟宋征玉說起了任務世界裡發生的事情。
他知道宋征玉聽到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害羞,這次也隻是在跟他道歉。
耿心淮說的是兩個人在第一個世界裡,宋征玉被周洛強迫的那次。
那回他就在不遠處,一開始看到宋征玉掙紮,他是要過去阻止的。但因為宋征玉聽到周洛的名字後停止了掙紮,從遠處看,又像是在跟對方親密交談一樣,身影也幾乎是交疊在一塊的,再加上“聞池故”知道,宋征玉是不願意跟他聯姻的,所以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他當時以為,周洛跟宋征玉之間有什麼特彆的關係,對方的所作所為也是宋征玉默許的。
“聞池故”嫉妒得發狂,可又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什麼立場去“棒打鴛鴦”。他不會做那麼蠢的事,當麵出現讓宋征玉討厭自己,哪怕是要對付周洛,“聞池故”也隻會背著宋征玉做。
耿心淮的秉性就是陰暗的,哪怕他到了任務世界,失去記憶,也還是會被支配著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像宋征玉,乾淨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很容易就會被各種顏色沾染。
周洛離開以後,宋征玉跟聞萍也不是意外碰到侍者的。
是已經離開了的“聞池故”想到宋征玉跟周洛在一起的情形,覺得對方回來後可能需要換一身衣服,特地讓對方去了那條路。
當侍者說宋征玉身上帶了傷時,“聞池故”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被衝天扭曲的嫉妒乾擾,沒能第一時間想清楚。及至真正看到人,見到了宋征玉身上可怖的淤痕時,才知道自己想岔了,平白讓宋征玉被彆人欺負了一場。
他麵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可走出了房門以後,就立刻讓家中的保鏢追了出去,將周洛狠狠教訓了一頓。
“抱歉,那個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保護你。”
宋征玉其實已經將第一個世界忘得差不多了,但聽耿心淮講起來,他也想起了幾個片段。
要不是耿心淮自己說了出來,宋征玉都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聽到耿心淮說把周洛教訓了一頓,他撓了撓臉。
“那個時候是我打了周洛。”
周洛是親他了,但打人的是他。
“他做了錯事,本來就應該挨打,晚晚沒有做錯。”
耿心淮再了解宋征玉不過了,他的脾氣那樣好,能到動手打人的地步,一定是惹他生氣的人做了很嚴重的錯事。
屋內的光線本身就很暗,耿心淮還一直用脈脈含情的目光看著宋征玉。
他都有些坐立難安了,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對方。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盯著我了?”
“恐怕不行。”耿心淮語氣雖然抱歉,就說出的話卻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感覺,“沒有誰在喜歡的人麵前,能夠控製得了自己的眼神不落在對方身上的。”
又在用宋征玉招架不住的方式表白了。
數據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害羞的?
宋征玉目光斜著看了對方一眼,立即就被耿心淮給捕獲住了。
“後天有一個昆蟲展,我已經托人買好了票,晚晚和我一起去嗎?”
“誰要和你一起去。”
“可是剛才跳舞的時候,你答應了的。”
“那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不算數的!”
“你耍賴!”想想又氣起來,逼出了這麼一句話。
耿心淮也不作辯解,隻是將其中一張門票拿出來,放在了宋征玉的口袋裡。
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晚晚,彆跟我生氣了。”
實在不習慣看到耿心淮這張臉出現跟數據一
模一樣的表情,宋征玉也說不清究竟是哪裡的熱氣上湧。可到底也沒有將耿心淮放在他口袋裡的門票扔了,但他也沒有答應耿心淮的話。
有點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發出的氣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耿心淮垂著眼,勾了勾宋征玉的小手指。
宋征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反手打了他一下。但那根手指最後還是被耿心淮勾住了,肌膚相親,彼此的溫度也在這一刻被知曉。
俱是緊張與發燙。
“晚晚不喜歡的,我永遠不會逼你。隻是,我比彆人更了解你,知道你想要什麼,我隻想你能給我一個可以追求你的機會。”
“如果你不會像任務世界一樣喜歡我的話,我也可以永遠隻像現在這樣陪在你身邊。”
“誰說我喜歡你了?”
宋征玉又被踩中了羞惱的點,立即否定道。
這會兒是眼皮都紅了,眼睛裡麵看起來也水汪汪的,仿佛盛了一池水光。
耿心淮答應道:“嗯,我說錯了,是我喜歡晚晚,喜歡得不得了。”
不、不要臉!
“所以,”耿心淮晃了晃勾住的手,“可以嗎?”
月亮有一刻被烏雲藏住了,玻璃屋裡隻剩下了黑暗。
宋征玉下意識攥住了耿心淮的手,直到月光重新出現,照亮了屋裡的情況。還有耿心淮期待著的,看向他的目光。
宋征玉想,就當是為了負責任。
他微不可察地點點頭,還沒等耿心淮高興,又立刻補充道:“你不許欺負我。”
對於耿心淮來說,今晚宋征玉能夠鬆口,就已經是莫大的驚喜了,又怎麼還會欺負人。
但在宋征玉眼裡,現在耿心淮一直勾著他的手,就已經算是欺負了。
“聽到沒有?”
這句話的聲音說得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大,中氣也很足。
宋征玉自認為自己已經把問題解決了,也就沒必要再心虛,氣焰可囂張了。
耿心淮笑著答應:“聽到了。”
“後天早上我去家裡接你,我們先在外麵逛逛,然後吃個午飯,再去看昆蟲展,好嗎?”
他安排得自然,宋征玉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流程跟約會差不多,沒具體考慮就點了點頭。
第一個世界的時候,“聞池故”答應宋征玉,要陪他一起去看昆蟲展。
但最後因為任務完成,導致他們沒有去看成。
宋征玉已經忘了,但耿心淮還為他記著。
所有他們在任務世界沒有做到的事情,他都會給宋征玉補上。
兩人談話間,舞會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
宋征玉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樣再單獨地跟耿心淮坐在一起了,尤其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後,他總是有種心慌慌的感覺。這一次他說要離開,耿心淮並沒有阻止。
不過出門之前,耿心淮重新將麵具給宋征玉戴好了。
他可沒有忘記,外麵還有一
群對宋征玉虎視眈眈的人。
“你的也要戴上。”
剛準備走出去,宋征玉看看耿心淮臉上空空蕩蕩的,說道。
他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跟耿心淮在一起。
可宋征玉忘記了,自己現在戴了麵具,不會有人認出他。
耿心淮也沒有告訴宋征玉這一點,順從地將麵具戴好了。
“這樣可以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醜醜的。”
麵具有點醜,顯得耿心淮戴上去也醜醜的。
宋征玉實話實說。
耿心淮在麵具下的臉浮現出笑容來,哪裡還有半點先前在宋征玉麵前的頹喪失落。
“沒關係,晚晚好看就行。”
說著,他就跟宋征玉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大廳。
宋征玉剛剛出現,就被正在找他的蕭講拉到一邊去了。
“小玉,你去哪裡了,我找你半天?”
耿心淮還在宋征玉的附近,但跟對方拉開距離後,宋征玉覺得心裡麵那種陌生的慌張感慢慢退去了。
他並不想告訴蕭講,自己剛才是跟耿心淮在一起。
蕭講也隻是那麼一問,隨即就問:“餓了沒有,我給你拿了好多吃的。”
宋征玉剛坐起來沒多久,現在又被蕭講拉著坐下了。
擺在他麵前的同樣是他喜歡吃的,為了宋征玉,蕭講還專門讓廚師加了許多餐。
“舞會快要結束了,你今晚回家嗎?不回家的話可以住在我家,跟我一個房間吧!”
“我上周買了好多新的睡衣,全都洗乾淨了,你可以自己選一件喜歡的。”
蕭講在一旁樂嗬嗬地安排著,絲毫不知道他已經被耿心淮盯上了。
耿心淮喝了口紅酒,從前他隻知道兩個人的關係好,還從來不知道蕭講對宋征玉這麼好。但他也看得出來,蕭講對宋征玉純粹是當“弟弟”疼,什麼好的都會想著宋征玉一份,不摻雜彆的感情。
耿心淮突然又有點嫉妒起對方來了,可以跟宋征玉一起長大,跟對方念同一所學校,看過宋征玉少年時期的樣子。
他的目光蕭講沒注意,倒是宋征玉若有所感,看過去了一眼。
數據那種嫉妒或者吃醋的目光,他再熟悉不過了。
但他對著蕭講露出這種眼神乾嘛啊?莫名其妙。
宋征玉不管耿心淮,轉過頭挑了幾個東西吃了兩口。過了一會兒,又看了耿心淮一眼。
對方已經沒有再看蕭講了,但卻專心致誌地看著他。目光專注到身邊已經開始有人注意到了。
由於一開始大家認錯了人,這時候看到蕭講坐在宋征玉身邊,也沒有人敢再貿然上來。
不然又一次認錯了人,就更尷尬了。
宋征玉不太自然地收回視線,心不在焉地跟蕭講說了幾句話後,耿心淮放下了杯子,走了過來。
“時間不早了,我送小玉回家吧。剛才我跟小玉約好了。”
一
句話,既不需要宋征玉拒絕蕭講,也不需要對方在蕭講和他之間做出選擇。
耿心淮說話的同時,還動作自然地將手搭在了宋征玉的肩膀上。
“這樣啊。”
耿心淮的麵具很簡單,聲音又明顯,除了宋征玉因為已經完全不熟悉對方現實世界裡的樣子而認不出來以外,關係近的人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蕭講認出了對方,也知道宋征玉跟他這段時間走得比較近。既然耿心淮都已經跟宋征玉約好了,後者顯然是要回家的,蕭講也沒有再挽留。
不過叮囑耿心淮看著小玉走進家裡的同時,蕭講又有些遺憾沒能把人騙到家裡跟他住。
宋征玉就是招人稀罕,蕭講身為他的發小,更稀罕對方。
“我讓管家帶你們到後麵換身衣服。?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身為舞會的主人,蕭講突然離開也不太好。
“那就麻煩了。”
搭在宋征玉肩膀上的手又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人帶了起來,而後替他拎著衣擺,一路往後麵去了。
很快,宋征玉就換上了來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將禮服還給管家之前,宋征玉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門票,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耿心淮看到他臉上還有妝,要來了卸妝用的東西,給他洗了個臉。
這種被人服侍得妥妥貼貼的感覺隻在初時的不習慣後,很快就變得熟悉起來。宋征玉心安理得地讓耿心淮給自己洗著臉,最後擦乾淨了。
昨晚睡覺之前的那點委屈感,也因為耿心淮的周到,而漸漸消失。
看著鏡子裡被洗乾淨的臉,宋征玉對耿心淮滿意了一點。
“我們走吧。”
宋征玉矜持地抬抬頭,才跟在耿心淮身邊一起出去了。
車子開得很慢,像是有意在拖延時間似的。
宋征玉因為坐在副駕駛,再次跟耿心淮處在同一個空間,並且比之前更加狹窄,又開始心慌起來。
耿心淮似乎看出了這一點,路上也並沒有再跟他說話,隻是打開了播放器,放了些舒緩的音樂出來。
再就是擰開了瓶水,讓他喝了幾口。
終於,車子抵達了目的地。
宋征玉有種從身到心的放鬆感。
太明顯了,明顯到耿心淮完全看得出來。
他率先將自己的安全帶解了開來,而後朝宋征玉俯身過去。
哢噠的一聲,副駕駛的安全帶也解開了。
隻是耿心淮依舊保持原本的動作,車裡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他看著宋征玉問:“晚晚,如果我現在親你的話,算是欺負嗎?”
宋征玉讓他不要欺負自己,不是讓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以此為標準,鄭重其事地問出來的。
一瞬間,他的臉像是被晚霞籠罩,明明已經卸了妝,卻仍舊姝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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