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到一個損阿瞞的點,袁紹竊喜,趁機擺出一副頗有風度的樣子,與甄宓說:“往事已去,莫再記掛心頭。你若不介意,今後隻以伯父稱我,不必管以前的關係。”
死過一回的甄宓原本已經看淡,卻被這少年袁紹一番話說得心中傷感,她含淚點頭,道:“好。”
曹操有樣學樣,斷不能讓本初單做了好人,便也讓甄宓隻以伯父稱自己,不必管什麼禽獸曹丕,他大漢忠臣曹孟德,和曹丕勢不兩立!
甄宓看著這兩少年的模樣言語,竟覺得有幾分好笑,衝淡了心中的傷感。
眾人的視線便落到那倚靠在欄杆上的人,問他是怎麼死的?
那人眼神仍有幾分朦朧,揉了揉發痛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今後是該少喝些了。”
過了一會,見眾人都在等他自報姓名,笑了笑走到曹操麵前,說:“在下潁川陽翟人,姓郭名嘉,字奉孝。此年,初平三年。大概,是醉死的吧,哈哈哈哈哈。”
曹操袁紹劉備互相看了看,陌生的年號,時間線應該在他們之後。
諸葛亮幫忙講解,說:“此年曹公嶄露頭角,荀彧從袁公麾下轉投曹操已有一年。奉孝原本應當也是袁公麾下,於四年後在荀彧引薦下也轉投入曹公。”
曹操大喜:“妙,妙,太妙了!”
袁紹大怒:“為什麼我帳下謀士都要跑去阿瞞那邊啊??
四年之後還去投靠曹操,那就說明沒死,隻不過他看兩個同伴一個自刎一個飲鴆,再加上幾分醉意才以為自己也是死了。
郭嘉唔了一聲,悠哉道:“原來沒醉死,那還是可以繼續喝的。”
說完隨意打量了下少年曹操和袁紹,他與曹操不熟悉,借著酒意來到袁紹麵前,說:“袁公如此精神氣,倒是和印象裡剛愎自用不聽諫言的樣子完全不同。”
聽到自己被罵剛愎自用,袁紹不禁幾分惱,他愛好結交遊俠義士,誰不說他一句折節下士?不禁瞪了郭嘉一眼。
郭嘉輕笑,點點頭說:“嗯,如此有幾分相似了。”
袁紹越想越氣,心想你後來都跑去曹阿瞞那了,現在還要來說我的不是?
他乾脆把曹操往邊上拉走,說:“此人舉止不羈,言行放浪,依我看還是彆認識的好。”
曹操笑著扯開手,便與郭嘉作揖算是認識,還特意又到袁紹麵前損笑著說:“本初,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袁紹給他們一對白眼,懶得搭理。
另一邊的幾人也正閒聊過去將來,劉諶一臉敬仰地盯著劉備。
劉諶出生時,劉備已經死了好多年,他也從未見過劉備這個爺爺,唯一的印象隻有昭烈廟的畫像,和人們所描繪的昭烈帝為人。
甚至就連諸葛丞相,他的印象也不深刻,丞相仙逝時,他隻有八歲。
但他的骨子裡流淌著昭烈帝的血脈,流淌著炎漢的不屈氣節。
劉備和劉諶很談得來,聽他講述劉禪的種種荒唐行徑,諸葛丞相活著的時候就聽信小人之言,但那小人被丞相處置了。在丞相去世後,又聽信小人之言,發展到後來專信宦官黃皓之言,做出一個個昏庸的決策,沉迷享樂,信巫蠱之術。
如何能不滅亡?
劉備向來喜怒不露,唯獨這後人毀壞先人名譽,信宦官做昏君還投降一事讓他暴怒。
“唰——”抽劍的聲音,隻看人物生平都能怒火中燒,何況親耳聽後人陳述,劉備道,“桓帝之時宦官亂政,百姓民不聊生,至我當下之時,天子亦是聽信宦官之言,大修宮室賣官鬻爵,餓殍遍地枯骨黃沙!你不知以前人為鑒,竟做出如此昏庸無能之事,兵臨城下,為何不死守?”
再次被諸葛亮攔住。
劉禪瑟縮了一下,眼神閃躲,說:“我……我也是為了城中百姓……”
“為了百姓?”劉備持劍怒道,“既然是為了百姓,君王為何不獻首而降,與國同亡?”
“我……”劉禪答不上來,總不能說就是自己怕死吧。
大漢忠臣袁本初試圖再扳回一局,道:“你們兩家,曹家篡權,劉家投降,最後都是給司馬家做嫁衣。”然後吹捧自己,“可惜我死的早,否則當為後漢之伊尹、霍光,也不會有你們什麼份了。”
帶路的村民見這群遊客突然就代入角色玩了起來,在一旁認真聽了很久,大概聽出來了劉備劉禪劉諶和曹操,又問袁紹:“你是扮的誰?”
袁紹瞥一眼村夫,說:“汝南袁紹,袁本初。”
“哦……”農人說,“啥伊尹霍光呀,袁紹出的臭主意召董卓進京,為消滅宦官勢力血洗皇宮才導致宦官綁架了少帝出逃,第一時間不去救人,在皇宮裡濫殺無辜才被董卓占了先機,袁紹他本來也是想欺負皇帝年幼,搞專權的。”
袁紹:????
消滅宦官勢力,可以,忠臣所為。
血洗皇宮?篡逆之人都不敢怎麼做,這與反賊有何區彆??
聽到這些話語,曹操趁機報剛才的巴掌之仇,扇上去說:“血洗宮闈,本初真乃禽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