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聽得腦門發熱,不就輸了曹阿瞞這一場,至於人人見他都拿此事說笑嗎?
不過他沒反駁,甚至覺得自己沒做錯,兵力懸殊,他七十萬大軍想打曹阿瞞十幾萬兵什麼時候不能打?可親人重病,豈能耽誤時間?
他哼哼兩聲,反駁說:“漢以孝治天下,家國為本,親念小輩有何過錯。隻是我時運不濟病故,否則官渡輸一場又如何,他曹阿瞞還能傷我根基嗎?”
心裡不悅,阿瞞人都不在這副本,還總被人提起贏他的事情。
不知道阿瞞那邊的世界,若是提起自己,彆也又是官渡官渡官渡,煩死了。
但他這話倒也沒說錯,袁家的基業豈會是一戰就能傷到的,若他沒有病故,曹操就算再打幾年也難啃下冀州。
“喂——喂——”遠處傳來一聲聲急切的喊叫,兩匹失控的馬兒從不遠處的馬場狂奔而來,好幾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在後麵追逐。
“嘚嘚嘚噠——”馬蹄聲如奔浪,直衝五人而來,再後麵是村莊居民住宅,這個村莊的布局很奇怪,不是住宅集中田地在村莊外。而是一戶人家邊上便是農田柵欄,柵欄裡養有黑白斑點的牛,或者是馬兒。
遠遠可以看到一些同樣穿著奇怪的人正在農田中乾活,這些馬兒若是不攔著,便直衝那邊的農民過去,十分危險。
袁紹瞥了眼兩個江東人,剛才被他們嘲笑,想找回麵子,便說:“可敢與我比馬?”他料想北方兵馬強壯,而南方魚米之鄉水路發達,並無多少訓習馬術的機會,自己占了極大的優勢。
話語間,馬已經貼近跟前,袁紹站在原地沒動,見那馬兒低頭有撞人之心,他趁勢雙手按過馬頭跳起翻身落在馬背上,手緊緊勒住韁繩放緩速度。
孫策則選擇與馬並排奔跑,找準機會跳起按在馬背上借力,也輕鬆上馬,緊追袁紹並肩笑道:“汝覺得南人不善騎馬?”
馬兒逐漸放緩速度,勒馬停在了田岸邊上。
近些可以看見農作的有男有女,袁紹將他們仔細觀察,感覺這個村子和上一個村子完全不同。上個村子的男女老少衣服都差不多,上衣下褲。這邊的女人穿著很奇怪的裙子,裙子擺開一個弧度,腰身緊收,袒露鎖骨。
這是什麼蠻夷之村,把腰勒得這麼細,簡直就是酷刑!
聽到馬蹄聲的農作之人扭頭看向這邊,離得最近的少女一身淺綠色裙子,因在乾農活沒有戴裙撐,裙子沒有很誇張的蓬開,但也帶些弧度。而在遮陽帽下,是一頭金色的頭發。
“奧菲娜,這兩個人你認識嗎?”另一邊稍遠的母親呼喊詢問。
被稱為奧菲娜的少女仰頭盯著騎在馬上的兩人,將他們奇怪的衣服端詳,驚訝道:“天呐,母親,是東方來的商人!”
袁紹和孫策耳中傳來完全陌生的語言,但在係統作用下卻又能明白意思,兩人疑惑地看了看,都覺得這個世界比之前的更奇怪。
後麵還在原地的周瑜、荀彧、郭嘉三人,則正與追來的馬場工人攀談,工人感謝他們的朋友幫忙攔下馬匹,如果踐踏了這裡的植物又或者傷害了人,他們會受到領主的責罰。
在兩邊攀談之下,大概知曉了這個世界的情況。
這裡是離華夏大地很遠的地方,這裡的風土人情完全不同,國王統治之下有各地的領主,類似於皇帝之下各地的封王,區彆就在於封地大小。
像這一片區域的領主,封地就隻有這附近的一個村莊,更像是過著奢侈生活的地主。
領主是一位有著藍色胡子的公爵,六十多歲,前後有過好幾任妻子,然而前妻們不是病死就是和人私奔,都不長久。某天,藍胡子公爵來到村莊散心,被善良美麗的奧菲娜吸引,決定要娶她當下一任妻子。
奧菲娜隻有十七歲,她完全不喜歡這個年邁的老頭,但他是領主,不敢得罪隻能委婉推脫。
公爵沒有生氣,承諾先接她過去生活幾天,等到體驗生活結束時如果她願意,那麼就會舉行婚禮。
再過一會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
但是現在,奧菲娜看著翻身下馬的兩個異邦男人。
一個麵容白皙像雪一樣,頭發像烏木一樣漆黑,精致的五官像仔細雕琢的藝術品,朱紅色的嘴唇如清晨沾露的櫻桃。
一個麥色麵容眉宇英氣,更成熟幾分,如同星星一般的眼睛含有淩厲鋒芒,嘴角總是帶著些笑意,正與身旁的少年說話。
兩人經過這麼一比試,便消了剛才的衝突,有幾分互相欣賞。
那邊的馬場工人幫忙搬運了地上的一堆箱子包裹,帶著周瑜三人也走過來,再次感歎道:“天呐,你們的朋友也如此英俊。你們東方人從商,是有外貌要求嗎?”
為了感謝他們幫忙攔馬,以及對他們馬術的認可,馬場工人在向馬場主表明此事後,馬場主歡迎五位商人到馬場來居住。
安頓好沒多久,他們看見一隊騎兵來到村莊接人,是藍胡子公爵來接他的未婚妻奧菲娜去城堡小住。
就在奧菲娜萬般不情願地坐上馬車後,在她看向窗外漸漸遠去的村莊收回視線時,馬車裡憑空多出來了三人。
一個身穿鵝黃色直裾的戴冠年輕人,麵如美玉書生氣;一名身穿輕甲便衣的男人,兩撇小胡很好辨認;還有一名身穿華美紅嫁衣戴著珍珠流蘇鳳冠的女子,腰間卻有佩劍。
然而奧菲娜沒有感到任何的疑惑,她的大腦瞬間接受了這件事情。
他們是藍胡子公爵邀請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