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認同這個想法。
那麼接下來就是速戰速決,按照陸遜所說,他們把藍胡子綁在了房間裡,少則一天多則兩天,遲早會被仆人發現救下。而之所以不殺藍胡子,是因為首領一旦死了,下屬們就隻有報仇一個目的,那時候村莊裡的百姓們就遭殃了,奧菲娜也會危險。
一天之內招兵攻城,難度太大。
而且雇傭兵利益至上,自己又有首領,很難聽從他們的指揮,更有為了利益背叛的可能。
周瑜沉思,道:“此事時間不足,還需幾人作為誘餌,令藍胡子出城堡追殺,我們以少量兵力可以進城奪一些鎧甲馬匹再計議。”
張遼抱拳,道:“好,此事不難,誰與我同去。”
“我與你一起去。”陸遜和張遼很聊得來,便自告奮勇。
孫尚香神采奕奕,說:“我們三個一起逃出來的,再一起被追殺,我也同去。”
“不可,萬萬不可。”陸遜阻攔,道,“此事危險,郡公主若有閃失,我如何向吳侯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孫策大笑,拍了拍陸遜的肩膀說,“便是仲謀在也攔不住她,伯言,就讓她一道去。”
一直沉默聽著的荀彧若有所思,向眾人作揖道:“若誘餌能拖延住時間,我有一計無需募兵,隻需我等同心協力。”
眾人紛紛看向荀彧,說:“請文若先生道來。”
荀彧讓眾人回到閣樓上,在桌麵鋪開一張羊皮紙,上麵畫著他這兩天在書中讀到的和從村民那裡打聽到的有關王國的建築分布。
他一邊指著位置一邊說:“攻城、占城、公開秘密、帶走古董,主線和陣營如果都完成,最終的落點必定是在航運碼頭。此地共有兩個碼頭,需要兩人分彆前往尋找即將返航的商船,但其中有一個不是商運碼頭,較為危險,我也不知道具體。”
“為確保主線,需一人留守村莊保護奧菲娜,若情況有變將其帶走遠離,再做應對。”
“城內需有人作為內應,在兵馬到時詐開城門。”
眾人聽得有些糊塗,袁紹說:“可是我們的問題就在於沒有兵馬……先生不是說無需募兵嗎?”
“嗯。”荀彧點頭,將最後一事分配,說,“需一人前往王宮,在王宮內外散布謠言,以藍胡子造反的名義,誘勸國王出兵。”
“嘶——”眾人不由吸了口涼氣,此計妙狠。
唯有國王的騎兵隊才可能是碾壓領主,而且也隻有國王的隊伍攻城之後發現地下室的秘密,才可能審問領主的罪惡,向臣民公開他陰暗的秘密。
荀彧坐著作揖,說:“此乃驅虎吞狼之計,想要借此完成主線和陣營任務,缺一人不願全力以赴都不可。”
“好!”孫策第一個響應,看了看地圖,說,“我去遠一點的這個碼頭,公瑾去另外一個,我們江東子弟對航運還是略了解些的,此事你們爭不了。”
荀彧點頭,又說:“王宮較遠,往返至少三日。約定三日為期,誘餌一隊在第三日詐降就擒,進城內作為內應。”
“好。”
郭嘉自己給自己分配任務,說:“藍胡子得救後必定發出通緝,我以賣友求榮的名義先進城堡,報一個錯誤方向讓其追捕,與誘餌隊配合。”
如此就隻剩下留守村莊和前往王宮的人物。
荀彧便說:“袁公留在村莊,我往王宮去。如果第四天仍舊沒有聽到國王發兵的消息,你便帶奧菲娜離開此地。”
周瑜來到他麵前,抱拳道:“先生獨一人前往王宮,此事危險至極,不隻有多少把握?”
一個異邦商人要給領主定謀逆之罪,國王大概率是直接以誹謗罪處死的。
荀彧作揖向他回禮,道:“一成。”
“隻一成?”
“君疑臣則臣必死,他自稱到王宮麵聖,領地人人皆知。冒用君王名義行事,乃是大忌,以此做文章,隻此一成,足矣。”
“好。”周瑜笑著說,“有此一成,足矣。”
說完看向孫策,道:“即刻啟程?”
孫策點頭:“即刻啟程。”
眾人兵分三路各自行動,荀彧帶上一箱子商品前往王宮。
誘餌三人組到城堡附近轉悠等候仆人發現藍胡子情況,故意讓士兵們看見他們。
郭嘉和袁紹留守村莊,郭嘉等城堡有動靜再應對。
袁紹有些擔憂,說:“文若又不是武將,隻身前去恐怕危險,不如我一起去,你留守村莊,誘餌那邊也不差一天兩天。”
郭嘉心裡也很是擔心,便考慮袁紹的提議。
倒是周瑜很信任,說:“哈哈哈,放心,文若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當年曹操打呂布,他守鄄城時,也曾一人前往麵見敵將,隻身退了郭貢。”說著心中有幾分惋惜,如此大才,偏為曹賊所用。
聽得袁紹更嫉妒了,那本來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啊!
曹阿瞞你何德何能,都把我的人給拐走!我袁本初風度翩翩折節下士,到底哪裡比不上阿瞞??
話罷,周瑜翻身上馬,與孫策前往港口,肩負尋找到回程的商船並且得說服對方配合時間的任務。
微涼的風撲麵,吹拂起耳邊的碎發,馬蹄聲噠噠縱橫在小道上,廣袖盈滿了風,衣袂翻飛。
孫策和周瑜來到一處車路口,兩條路分彆通往不同的小鎮和碼頭,兩人約定好事宜,便分頭行動。
策馬狂奔,越過山河,穿過小鎮,半天路程終於來到港口附近。
孫策看著繁茂的港口小鎮,心中甚是震撼,漢時也有遠航的船隻,但也是少之又少,曆代帝王都有求仙的想法,總覺得海外有仙山仙島。
江東之地也有漁船商船,但終究是江裡航行,商船也不算大,碼頭的集市規模也一般。
再後來世道之亂,漁船商貿並不景氣。
孫策下馬前行,邊與商戶打聽邊往港口走去,他頓了頓,想到荀彧說兩個碼頭有一處較為危險,心中不免幾分擔憂。
而走了另一條路的周瑜,情況完全不同。
一麵麵有著骷髏的黑底旗幟懸掛飄拂在屋頂建築上,隨海風招展。
周瑜心中警惕,有一種說不出的不適感。
從靠近港口的小鎮開始,密集的建築與田園小村莊的風格完全不同,擁擠的巷子地麵混雜著很多贓物,馬蹄起落時甚至會有黏連。
穿過巷子來到港口,岸邊停靠滿了船隻擁擠得都撞在一起,想要啟航的船隻都得左右先安排人支開距離。風帆上掛著不同的圖案標誌用於辨認,往來的船員衣著也和普通百姓不太一樣,緊收的袖口有皮革做的護腕,穿著長靴子,鹿皮馬甲上的裝飾物都在要害部位,腰間彆著一個奇怪的木鐵混合的東西。
“桀桀桀——”一串奇怪地笑聲就像動物,兩個衣衫不整的船員拖著一個纖瘦金發男人快速跑過去,臉上是對暴力的崇尚和對血的興奮。
男人鼻青臉腫,能看見的肌膚上都是傷,周圍的船員全部都放肆大笑著。
周瑜勒馬停下,下馬詢問邊上攤子的商人,那人是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船員要這麼對他?
紅棕色頭發的商人臉上一條刀疤,用輕蔑玩味的眼神仔細打量周瑜,讓他感到很不愉快。
商家說:“東方人?你走錯路了,這裡不是做交易的港口。”
說著指了指那些船隻風帆上的標記,說:“這是海盜的標記,至於那個男人……瓦爾德港口隻有海盜和商人,誤入這裡的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商家又端量了一下周瑜,這樣的樣貌在全是邋遢海盜的地方,可太紮眼了,他咽了咽口水說:“你如果想出海的話,可以去最大的那艘船上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