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幽靈海盜船 你為何稱袁本初叫太祖?……(2 / 2)

“哈哈哈,哈哈。”司馬懿大笑一番,看著曹操問,“本初兄,他們曹家父子三人都搶你兒媳婦,你不生氣嗎?”

曹操發現這人一直在挑撥自己和本初的關係,幸好是他冒用本初名諱,真要是本初在這,定又和自己打起來。

曹操揚了揚下巴,說:“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司馬懿還想再說,聽到船員驚呼一聲。

“起霧了!”

話音才落,大風又起,船隻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喝過湯藥的四人此時胃裡又開始翻滾,好在閒聊時也有些適應了在船上的感覺,通過咽口水還是能抑製住反胃的感覺。

海麵不斷地冒出浪花,殘破的風帆升起掛下一串串小瀑布。

推開來的海浪將船隊打出一些距離,然而又隻是幾個波浪衝撞後,主船和那艘鬼船的距離反而近了很多。

鄭大人和船員們進了船艙裡,不想參與向海盜投降一事。

四人手裡一人扯起一麵白旗,向著鬼船不斷揮動,而兩艘船的距離也再次變得很近,幾乎已經並排。

“彭!”那高大的鬼船上落下一片甲板,五個骷髏兵手裡揮著刀劍踩上甲板來到商船上,在其中一個的指揮下將準備好的古物箱子抬走。

鬼船桅杆上披著錦緞戴著鈴鐺的少年順杆滑下,站到甲板對麵看著這邊四人的手裡,確定了是隊友,並且東西齊全。

他朗聲大笑,抱拳道:“諸位,在下甘寧,字興霸,人稱錦帆賊,幸會了。”他好像對自己水賊的身份挺自豪。

說完見他回頭,卻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那邊的位置分明什麼都沒有。

除他以外的另外三個漢朝人則沒看見,不知道是否分配了彆的事情。

過了一會,甘寧向他們揮手,道:“諸位有心歸降,為蘇拉德船長效力,是非常明智的選擇。請上船吧。”

說著,幾個骷髏又扔出兩片板子,使得兩條船之間的路更寬敞好走。

曹操回頭向著船艙作揖,道:“鄭大人,我們故土港口見。”

四人來到船麵,身後的板子立刻撤掉,幾個風浪的滾打後,鄭大人的商船隊伍越來越遠,可以望見他們擔憂的雙眼一直沒有離開。

眾人與甘寧簡單認識,還沒與另外三人見過就被帶到了主舵前一個裝飾得金光燦燦的寶座前,上麵坐著一條章魚。

這就是甘寧所說的蘇拉德船長。

章魚黑黢黢的眼眶凹陷進皮膚裡,無法判斷它在看哪裡,發出像是吐泡泡一般的聲音。

“奴隸,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否則就把你們扔下去!”

被章魚罵了一頓後,甘寧帶著四人來到船艙後的另一邊船麵,他的三名隊友都在。

曹操仔細一看,兩個陌生人,一個熟人。

一名白發蒼蒼,衣著樸素,白眉白須消瘦矮小的老人,正在和一個骷髏說話,他將骨頭一擰,竟把骷髏歪了的骨頭給擰正了!好厲害的正骨術!

連骷髏鬼兵都願意醫治,此人真是醫者仁心。

一人三十多歲相貌普通,倚靠在船艙邊上坐著,手裡端著一盤魚膾,捏起一片薄薄的魚膾伸出舌頭卷入口中,細細品嘗味道,臉上是滿足萬分的笑,咂咂嘴還有幾分遺憾,道:“可惜船上沒有佐料。”

最後那身穿絲緞錦袍的年輕人,則是個熟人。

曹操心頭一驚,看見對方已經投來了視線,他快步上前就想捂住對方的嘴巴,但對方速度更快。

那人已經態度恭敬地拜下,道:“太祖!”

正是換了身常服的曹叡,先前遠遠觀望時被擋住了上半身才沒認出來,早知道就不會答應司馬懿的鳩占鵲巢之計了。

如此一來,曹阿瞞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太祖?”司馬懿看了看兩人,“本初兄,此乃何人,為何稱呼你為太祖?”

曹操瘋狂給曹叡使眼色。

曹叡是個好孩子,心想:太祖是讓我再自稱劉叡嗎?可是眼前這人卻稱太祖為本初,便說明太祖在裝袁紹身份,那他是不是該自稱袁叡?

這,這……豈有三姓天子之理?

曹叡還沒考慮好,就又看見了曹丕,當即撇下了心中猶豫,來到曹丕麵前恭敬拜下,道:“父皇。”

“?”曹丕看著眼前這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仔細盯著看了又看,看出了一些相似,正是他時間線上隻有十五歲的曹叡。

曹丕不由愣住,道:“叡兒?你……你為何稱他太祖?”

“……”曹叡不言,他更想知道太祖到底在想什麼。

儘管沉默,但曹丕和曹植已經推測出了幾分,再加上先前這位“袁紹”對曹操話題的反應,是相當可疑。

司馬懿笑了笑,看戲。

曹家子輩對曹操的態度,那是又敬又怕,其中曹丕最懼之,唯獨曹衝與父親最為親近。他永遠記得,曹衝夭折後他正安慰傷心的父親,父親卻怒視他道:此我之不幸,而汝之幸也!

父親甚至覺得,他的心裡在歡呼雀躍。

自從宛城之戰,曹昂戰死後,父親對他的眼神就充滿了厭惡,他越是優秀,越是努力往上,父親越是厭惡。

他時常想,是厭惡他獨自縱馬逃走了嗎?那個時候他隻有十歲啊!

在那件事之前,父親也曾像培養兄長曹昂那樣教他,所以他六歲能張弓,八歲能騎射,十歲能在叛軍之中騎馬出逃。

他沒有得到誇獎。

哪怕在父親死後,他登基為魏帝後,他仍舊恐懼著,仿佛父親臨死前的眼神都在感歎:如果當年死的是曹丕,而不是曹昂就好了。

賈詡說廢長立幼,可見劉表袁紹子嗣之爭,所以在他和子建之間,父親選了他。

但是弟弟曹衝在時,父親根本沒有這樣的顧慮,他和子建是沒有半點機會的。

此時,他看著眼前手握青龍刀的紅衣少年,根本無法和那個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一代梟雄聯係在一起。

哪怕少年看他時也帶著幾分反感,可和父親那長年累月積攢下厭惡相比,已經顯得足夠好了。

“父親?”曹植已經上前一步,與曹操和侄子曹叡相認。

子建也得寵,雖不及倉舒,與他相比也是天上地下。

隻是這麼一會的猶豫,曹丕又惶恐起來,因為曹植比他先了。

身穿天子冕服的曹丕慎重拜下,冠冕上的九色毓珠搖晃碰撞,顯露著他大亂的心境。

“父王!”

又想起剛才商船上的種種對話,眼下比起見到父王更糟糕的事情是,這個少年的父王他要匡扶漢室。

年輕的魏帝抬首,寒眸中透露這下意識的討好與骨子裡的倔強和不甘,道:“既然父王組建聯盟匡扶漢室,可朕、我此時漢帝已經禪讓。我魏聯盟願做附屬,以父王之誌為先。”

如果真如先前所有,所有人都能有改變的機會,那麼他們隻是毫無關係的個體,借聯盟彼此利用而已。

再向此間未知的漢帝稱臣有何不可,一切終究,還是要以回歸本身世界後的情況來說。

曹操後退一步,心想此子能屈能伸,難怪能成大事。

既然魏聯盟願意做附屬,當然再好不過,他也不可能強求這個曹丕回去後還還政於劉協,那樣恐怕隻會天下再亂一次。

魏聯盟盟主都這樣了,何況眼前站了個爹,曹植也願意加入匡扶漢室的行列。

他所爭的隻是魏公繼承權,將來就算父親稱王,那也是魏王繼承權。如果說是稱帝……他感覺自己做不出來逼迫劉協讓位的事情,倒是願意繼續廣結名士,招攬賢才,治理魏地,若朝廷需要人才,他還挺樂意推薦的。

另一個魏帝曹叡則想得更透徹,既然大家互不衝突隻是合作關係,聯盟隻是名字不同罷了。

看戲著的司馬懿咂咂嘴,覺得沒意思,便不再觀望,也上前作揖道:“在下司馬懿,字仲達,幸……”

“老賊!”他話還沒說完,剛才還平靜淡然的曹叡突然暴怒,竟是直接抽劍要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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