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啥好戲看,誰想要調侃他們兩個一句,兩個人全都不</p>
動如山,不害羞,開玩笑有啥意思,還不如去逗村裡其他談對象的小年輕們。</p>
他們一逗一個準兒,社員們看著他們臉紅害羞的樣兒就好玩兒。而社員們都沒發現,趙芸芸和陳三兒隱藏在互相看不順眼中的暖昧。</p>
公社婦聯組織相親大會的公告通知到各大隊了,時間就在定在元旦後,鼓勵雙山公社下的所有大隊的未婚青年們積極踴躍地報名。</p>
但趙村兒青年吃香,有意結親的人生怕晚一步,當然不會去等相親大會,早早下手。</p>
還沒到元旦,除了陳三兒和石頭,其他男青年全都有對象了。</p>
陳三兒以前名聲不好,他家父子關係又不好,在這場相親裡,一開始並不受歡迎,後來其他條件好的青年都有著落了,才開始稀稀拉拉有一些人表示願意相親看看。</p>
陳老爹無論咋著急,陳三兒自個兒不上心,他是毫無辦法。</p>
擱以前,陳老爹根本不會管他的想法,直接做主,能把相親的人拉回家裡,逼迫陳三兒相對象。</p>
趙柯上回的話,他真聽進去了,生怕父子倆的關係徹底完蛋,現在隻敢找陳三兒好言好語地問,可惜每次都失望而歸。</p>
趙芸芸表麵上擠兌陳三兒,實際上關注著呢,每次有人要給陳三兒介紹對象,她都要跑到趙柯家捶炕蹬腿兒撒氣。</p>
趙柯一次不落全看在眼裡,她既不調侃趙芸芸,也不提醒,就隻看著,等著看倆人究竟怎麼戳破這層窗戶紙。</p>
另一個石頭,完全就是無人問津,因為是孤兒,條件太差,他家裡窮得叮當響,統共隻有兩塊多的積蓄當彩禮,根本沒有人家看得上他。</p>
石頭這段兒時間越發沮喪,悶頭乾活,連話都很少跟其他同齡人溝通。偏偏村子裡最近好些家都在準備結婚,喜氣洋洋的氣氛,襯托得他越來越形單影隻。</p>
相親這事兒,是趙柯挑起來的,現在村子裡又有監督員,趙柯耳朵比之前更靈,就在相親大會前幾天,找石頭談心。</p>
“趙主任,你不用</p>
多說,我都懂,我窮,沒人看上很正常。”</p>
“我不是要勸你這個。”趙柯和五奶一起來的,她進屋就打量遍石頭的家。</p>
窮確實是窮,四處都是陳舊破爛的,但桌子腿兒爛了,修過,地是平整乾淨的,屋子裡幾乎不透風,房頂也不漏光,她們進院兒的時候,也看見了院子裡堆得整整齊齊的柴。</p>
石頭雖然是一個人,但家操持起來了,要知道他小時候,是靠大隊的低保和百家飯活下來的。陳三兒名聲不好那些年,從來沒有石頭偷雞摸狗的傳聞,他吃人一口飯,要咬著牙給人乾一天活兒。</p>
趙柯道: “我是想勸你,不如就先彆參加公社的相親大會了。”</p>
石頭驚訝之外,掩飾不住地難堪, “趙主任,你也覺得我找不到媳婦兒嗎?我啥都不在乎,就想有個做伴兒的,比我窮的還能沒有嗎?實在不行……"</p>
“沒有‘實在不行’。</p>
趙柯打住, “我不是說你找不到媳婦兒,才建議你不去的。要是隻為了娶媳婦兒,標準一降再降,找比你窮的,或者比你大的,或者寡婦,或者有什麼缺陷的……那不是定死了自個兒將來沒有出息嗎?"</p>
“彆因為一時窮,就不斷降低標準,你得相信你自己,能憑著勤快的手,掙到更好的生活。”</p>
趙五奶勸道: “石頭啊,你想想,大隊今年是啥光景,明年會是啥光景,你還年輕,娶到不好的媳婦兒,一輩子的事兒呢。"</p>
石頭情緒稍稍好了點兒,隻是仍然失落道:“我今年都二十三了……”村裡二十三歲的人,有的娃都調皮搗蛋了。</p>
而他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每天獨自麵對四麵牆,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看著彆人家歡歡喜喜的……</p>
“才二十三而已。”</p>
趙柯不以為然, “我爹四十幾歲出去培訓,春妮兒姐二十五歲離婚重新開始,王三哥二十四歲娶上媳婦兒,日子也紅紅火火。"</p>
趙五奶慈祥地摸摸石頭的頭,誇讚他: “你看你這家,拾掇得多好,咱村兒多少老少爺們兒都不如你呢,五奶這最愛操心年輕人婚事兒的人,都不急呢,你急啥,慢慢來。"</p>
石頭沒有長輩給他操持,聽了兩人的話,心緩下來,點點頭。</p>
於是,在公社舉辦的相親大會,</p>
農閒時間,其他大隊能來的都來了,唯獨沒有趙村兒人參加。各大隊閒聊,都不意外,酸趙村兒,也酸那些提前下手的人。</p>
"咋不講誠信呢?"</p>
趙村兒大隊不管外村兒咋想,反正接連不斷辦起喜事兒,每一家都親自過來邀請趙柯,姑娘呢,就作為娘家人去外村兒撐場子,小子們就坐主桌,甚至還有人想讓她主婚,反正咋都得上去講兩句兒,還不讓講重樣兒。</p>
趙柯這個婦女主任,當得相當不易,社員們都能來“指揮”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