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杜鵑眼眶一紅,同時也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懊惱極了,“小姐恕罪,方才杜鵑越矩了。”
“不怪你,你們自小一起長大,便是看在她們伺候了我多年的份上,也不舍得她們就這般在莊子裡蹉跎了,但即使再回來,父親也不一定會讓她們再回到我身邊伺候了,這你得心裡有數才成。”
杜鵑臉色一肅,正色道:“這奴婢自然知曉,小姐能讓她們回傅府便已是天大的恩德,冷雨她們也必然明白的。”
至於說她剛開始沒主動為人求情,一是當時老爺正在氣頭上,自身現在能被小姐擔保下來已是幸運,她又如何能憑借這點主仆情分讓小姐為難,二來,雖多年相處自然有些情分,但杜鵑向來心思清明,說到底,她同其他人也沒什麼不同,不過是與小姐親近了些,但也都是主人家的奴才,之前犯了那般大錯,將小姐都看丟了,便是主人家將她們都發賣了外人也不會說什麼,老爺能顧及到小姐的性情隻將人發配到莊子裡,已是仁慈。
而她能再次回到小姐身邊,依靠的便是小姐的心善,小姐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旁人……她隻能稍稍援手,至於更多的,她既沒那個能耐,也不想因旁人傷了主仆情分,她最在乎的,本也隻小姐一人罷了。
聽到杜鵑這話,珊瑚也隻聲音低落的應了句:“也許吧~”
聲音太低,杜鵑沒有聽清,但見小姐麵色如常的繼續插花,她也沒再說這話題,隨後想到方才的事,便又忍不住覷了眼珊瑚,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姑爺——”
杜鵑剛說了個頭,就被珊瑚不滿的掃了一眼,她立馬換了字眼,接著道:“那原家公子送來的禮物,小姐真不去看一眼嗎?”
“看什麼?有何好看的,不過一些俗物爾!”想到那日在客棧裡發生的事,珊瑚至今想來都仍是耿耿於懷。
說什麼那不過是一故人爾,臉上還一派自然,若是她之前沒聽到丁楓的話,也沒看清丁楓臉上的不自在,她或許就被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給說服過去了,可惜主子是聰明,但跟著的人卻沒主子一半的裝蒜能力,珊瑚有些恨恨的想道。
她自認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且雖明了那女子最後瞪她一眼的意義,但她也能看出來他對那女子是沒什麼多餘的感情,若是對方坦誠直言,便是知曉兩人有些交情,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主仆兩人這般遮遮掩掩的,珊瑚又不是蠢人,自然曉得這裡頭有什麼她不能知曉的緣故,心下生氣也是必然的,因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直到回到傅府,珊瑚都不曾再同那人說過一句話,她也是有脾氣的。
然而一路上,那人竟也不曾主動尋她解釋一番,珊瑚心中本隻有三層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想起這些天來那人隻顧送禮,卻沒什麼隻言片語,珊瑚隻覺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滿,當再一次失手剪歪了一朵花枝的時候,珊瑚“啪!”的一下將剪子放下,甩袖道:“不插了!好好的心情都被某個人破壞了!”
隨後話鋒一轉,又道:“我倒要去看看,他能送什麼好物來!”說罷,人就率先邁步走了出去,麵上一臉的鬱憤。
見狀,杜鵑沒忍住抿嘴偷笑了下,隨後不等自家小姐發現便迅速變回了神色,也一臉正色的跟了上去,至於心裡如何腹誹自家小姐的口是心非,便也隻有她自己知曉了。
與此同時,無爭山莊內。
原隨雲也是臉色不好的坐在房內,問身邊的人道:“楚留香還留在傅府?”
“……是!”見自家公子一聽這話麵色更冷後,丁楓沒法,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還有便是……那傅家三公子與楚留香一見如故,除開相請兩日後參加傅原兩家的喜宴,仿佛也有意讓其在婚禮當天當個攔親使,以示親近。”
“哦~是嘛?”
一聲意味不明的應答,原隨雲反而恢複了常色,甚至勾唇笑了一下,這情景,卻是讓丁楓額頭冷汗直冒,他知曉,公子這是氣狠了。
而正在阮氏房內挑剔著禮品的珊瑚則不知,晚上會有一個更大的驚喜等著她。
夏天,更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婚前暴風雨,即將來臨(*^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