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心下瞬間閃過各種念頭,但麵上卻依舊一派儒雅溫和,隻抬了下手撫了兩下長須,應聲道:“哦~公子原是來尋小女的,隻是不巧,瑚兒數月前出了遠門,至今未回,不知公子……”
“掌門無需解釋,瑚兒的行蹤,東方了然於心,畢竟……我與她不過才分開數日,而我此次冒昧登門,卻是……”說到這,男子似是想起什麼,臉上一派欣喜與忐忑,一時沒有接著說下去。
見狀,即便是一向喜怒形於色的嶽不群也不由停下了手中撫須的動作,尤其是在看到對方麵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的時候,心下猜測更多了,他不由心道:看著倒不像是來尋麻煩的,但怎的……這麼像……
不等嶽不群想出了所以然來,一聲響亮的喊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同時……也將他狠狠的驚了一下。
“伯父!”這位東方公子突然直接換了個稱謂,然後不等嶽不群反應過來,緊接著,便又丟下了顆炸藥,幾乎要將人炸個焦脆:“其實……其實小侄今日來此,是來提親的,請伯父允許,將瑚兒嫁予給我!”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封紅紅的帖子,躬身遞到嶽不群身前,“這是小侄的年庚八字和納彩之禮單,還請伯父閱示!”
然而,話語剛落,不等嶽不群反應,大廳後方突然傳出了“咣當!”一聲巨響,隨後便是各類嘈雜的呻吟與抱怨:
“哎呦,可摔死我了!”
“啊呀!誰啊,快起開,壓死我了!”
“痛痛痛!你踩到我了,快抬腳,抬腳!”
接著,便是一陣“叮鈴當琅”的響動。
東方公子:“…………”
嶽不群:“…………”
“嗯咳!”嶽不群一聲重咳,大廳後瞬間鴉雀無聲,而等他再咳第二聲的時候,一陣稀稀拉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廳後迅速恢複了平靜。
無奈的撫了下額頭,嶽不群將將放下輕皺的眉頭,搖著頭對身前的人歉意道:“門下魯莽,讓公子見笑了。”
對此,東方公子卻仍是一臉的溫和,隻笑道:“各位師弟不過性子活潑了些,足可見平日裡伯父待人寬厚,方得令師弟們有此天真性情。”說罷,臉上滿滿的誠懇之色,更自帶了一種與有榮焉的自得,仿佛已將自己置於了華山門內,如同談論自家事般的自然隨和。
嶽不群:“…………”如此“上道”之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但他到底掌了華山派多年,城府自是極深,便是心下再如何,麵上也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模樣,隻在聽完對方的話後,仿佛沒忍住般皺了下眉頭,一臉疑惑道:“且慢,先不談其他,方才公子提到說……你此次來我華山,是來提親的?”
“正是!”東方公子一臉自信的果斷應道,似是看出了嶽不群的顧慮,他緊跟著又添了句,“此事,在下其實之前便已與瑚兒談起過,隻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小侄想著婚姻大事還是鄭重為佳,且人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侄這才上門親訪,隻……到底是小侄心急了些,便來得有些匆忙,鞭先行遞了拜帖,還望伯父原諒小侄此次的冒昧。”說著,便再是深深的一揖。
聽到這話,嶽不群沒有應話,反倒轉開了話題,問道:“竟是如此,隻是……我之前確實不知曉公子的身份,卻不知公子與我家瑚兒是如何認識的?家住哪裡?又是如何與我家瑚兒……巴拉巴拉”
聽得嶽不群一連串的疑問,這位東方公子完全沒有不耐煩,從始至終臉上都一派認真,等其說完,方才一一耐心回答:“事情是這樣的……”
同一時間。
珊瑚剛準備去大廳,還沒進院子,迎麵便撞上了匆匆跑出來的師弟們,兩方剛照麵,不等珊瑚開口問話,對麵便先一步開了口:
“大師姐,你要嫁人了?!”
還是異口同聲的齊刷刷一片問道。
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