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 我們這樣做不大好吧……”
京城街道上的一輛馬車裡,沙曼遲疑了會, 扭頭看了眼一旁繃臉坐著的珊瑚, 雖見其臉色黑如鍋底般的難看,卻仍是忍不住開口勸了句:“其實……方嬤嬤讓我們去見太平王世子, 也是為了縣主和鎮南王府著想, 我們就這般避不見客的跑了出來, 會不會……”
“……哼~”珊瑚緊了緊手上抱著花盆, 麵上是一臉任性的執拗, “我不管,我隻知道我的花要死了,得趕緊找七童給它治病, 至於其他無關的事,無關的人……又不是我請他來的,我為何一定得去見他, 即便他出自太平王府, 可現在他也不過一世子,還不到他當家做主的時候呢,奶娘這般急切的要我與他交好,也太急切了些,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鎮南王府多想攀上這熱灶呢!”
“可……他人都來了,我們——”
“哎呀, 姐姐, 你不是曾與瑚兒說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嗎?他是年輕男子, 瑚兒是未婚女子,府裡又沒什麼長輩在,按姐姐所說,我更不該與他碰麵了,這有失禮數!”珊瑚隨意一擺手,一本正經道,“所以……我現在直接避開,正是合了姐姐之前所訴的禮法,姐姐不當阻攔,而該誇獎瑚兒能夠這般快的學以致用呀!”
沙曼:“……”
見沙曼麵上仍是欲言又止,珊瑚歎了一聲後,繼續道:“姐姐且隻管放心,瑚兒心裡有數,便是我沒去見他,他也沒什麼借口能指責我們的,最多以後少些往來罷了,更何況我們鎮南王府也確實沒怎麼著他,府裡還有方嬤嬤看著呢,她不會虧待了那個太平王世子的,姐姐儘管放心!”
說完,珊瑚轉而低下頭,看向捧在自己懷裡的花盆,剛剛舒展開幾分的臉便又喪氣了起來,她一臉懊惱的道:“其他的事我都不在意,現在於我最重要的是……我該如何與七童交代啊,我昨兒可是剛和他保證了會照顧好他這盆花的,現在才不過一日就……”
這般說著,珊瑚那張本是哭喪的臉卻是時不時的勾唇一笑,似喜似悲,臉上的表情……豐富及極了。
身旁。
同乘的沙曼看著珊瑚那一會喜上眉梢,一會愁眉苦臉的變臉,心下腹誹道:其實……縣主你說了這半天,不過是想找借口去找那位花公子吧~
想到這,沙曼倒還真的對這位花公子生出了濃濃的好奇之心,他……當真有縣主口中說的那般……出色嗎?
帶著這個疑問,兩人悠悠然的坐這裡馬車上,一路往花家小院而去。
…………
一刻鐘後。
兩人成功抵達花家小院裡。
花園中。
花滿樓摸了把珊瑚遞過來的花盆,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何謂她口中所訴的……慘不忍睹。
確實蠻慘的。
感受到指上密密麻麻的觸感,即便花滿樓早有準備,也被這盆花的蟲害程度驚了一瞬,如此密集而詭異的蟲群,可不像是正常的蟲害,定是人為,不然……絕沒有可能造成如此光景。
想到這,他眉頭一皺,一抹憐惜在臉上一閃而過,輕吐了句:“花兒……何辜~”何以下如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