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麵對珊瑚瞬間橫眉冷對的臉,他竟是直接無賴的道了句:“夫人,你莫不是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男人在床上的話……信不得。”
珊瑚:“……”是哦,當時他確實是坐在她床頭說的,還真是應了這句話……她隻覺心口更疼了……被氣的。
但她同樣意識到,這一句話下來,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了。
就在珊瑚被心口的鬱悶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時候,身上的桎梏卻是毫無預兆的突然一鬆,珊瑚隻覺眼前一亮,壓在她身上的黑影已自動挪開,同時一道清潤的聲音悠然響起:
“玩笑罷了,夫人無需太過認真!”
說話的同時,某人已“嗖嗖嗖!”的兩三下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不等珊瑚挪開眼,扒得隻剩下一條褻褲的某人已直接越過珊瑚,挪出來一床被子,接著自然而然的往床上身子一仰,人已瞬間躺到了珊瑚的旁邊,直挺挺的身子睡在外側,剛好將嬌小的珊瑚困在了床的裡邊。
“夫人,夜深了,還是早些安歇吧!”
說完,對著珊瑚寵溺一笑,接著,他人就真的閉上了眼……一副安眠的模樣。
事態發展太快,有些懵然的珊瑚:“……”
而且聽著對方剛才的最後一句話,珊瑚莫名有一種自己是打擾了對方休息的黏人小妖精般,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
一刻鐘後,聽著旁邊人規律遲緩的呼吸聲,珊瑚這才真正確認……他是真睡著了。
維持著雙手抱膝的動作又繼續僵坐了會,直到聽見外麵依稀的打更聲,珊瑚這才反應過來,外麵已是三更天了。
猶豫了會,珊瑚從床角裡將另外一床被子抱了過來,幸好成親時準備的物件都是成雙成對的,也免了她同人搶被子的尷尬。
將被子擺好後,珊瑚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裹進被子裡,接著又往床裡麵使勁挪了挪,這才禁不住腦中的困意,安然的閉上了眼睛,麵上一派的寧和。
就在珊瑚意識迷迷糊糊,即將徹底陷入黑暗之際,恍惚間,一股熱流從口中流入,珊瑚本能的輕啟紅唇,咽了下去。
不想咽下之後,口中的溫熱卻是遲遲不肯離去,甚而輾轉輕碾,不停的舔舐攪動著她的口腔,甚至直探入她的咽喉中,不知疲倦的慢慢汲取著她口中的所有,帶著輕緩的溫柔,卻也有著不容她退縮的霸道。
珊瑚的意識還處於半困半醒中,腦中更是一團的漿糊,因此她雖本能的覺出不對,身子卻是無法徹底醒來,仿佛鬼壓床般,連眼睛都沒法睜開。
幸而,口中的溫熱最終仍是褪去了,珊瑚這才心下一鬆,隨後……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沉沉睡去。
床上。
映著燭光,宮九伸手慢慢撫平了珊瑚微微皺起的眉頭,看著對方恢複平和的臉蛋,再瞄了眼那被他吻得愈發通紅滋潤的紅唇,他忍不住咂了下嘴回味起了方才的味道,同樣的,那看著對方的眼神卻是越發專注了。
但很快,門外一道細微的動靜再次響起,宮九眉頭一動,卻又深深的看了眼安睡的珊瑚,這才緩緩起身。
守在門外多時的眾多黑衣人隻聽得門扉“吱呀!”一聲響起,一人從房裡慢慢踱步走了出來。
一絲不亂的冠發,一絲不苟的穿著,猶如雕刻般優美弧度的臉上帶著白日裡完全沒有的冷血與自負,斜飛的眉,漆黑的眼,細長的眼尾蘊藏著銳利的鋒芒,清冷,孤傲,卻又帶著逼人的氣勢,無視天地孑然獨立於世間的傲然。
刀削般的薄唇微啟,低啞暗沉的聲音悠然吐出:“動手吧!”
回應他的是眾多黑衣人無聲的應答,和瞬間散開的身影。
當原地隻剩下宮九一人之際,他那完美的側臉往身後一側偏了偏,但最終,他沒再回頭,隻眼神一斂,瞬間……人影已消失在原地。
門外……再次恢複了夜晚的寧靜。
門內,紅帳落下,掩下了床內一切的逶迤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