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族人的氣,在毫無長輩風範的背刺了鼬和止水之後,泉奈從美琴那裡帶走了一樹,不知道跑去哪裡去了——在族地裡走了一圈的帶土,一回來就聽美琴滿是尷尬的說了這件事,不由仰起頭翻了個白眼,心道用腳指頭猜,老頭子也一定是去千手家找他老相好去了啦。
不過,他此時身體裡並不缺魔力,自然也不急著去找禦主。在告彆了美琴之後,帶土便用魔力換了一身靈衣,假裝自己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宇智波族人,又去路邊的花店買了束花,隨後往慰靈碑的方向走了過去。
聽鼬說,這個世界的他和琳,都早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之中喪生了,雖然對他來說有些難以想象,但想想這個世界的泉奈死在了扉間手上,斑又死在了柱間手上,他似乎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就是了。
他在慰靈碑上找到了自己和琳的名字,被簇擁在許多相識或者陌生的名字之中,看起來即便是到了黃泉之下,也不會感到寂寞。帶土伸手去摸了摸,在心裡驕傲的想道: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我和琳都會是令人敬佩的英雄嘛。
不過這塊承載了生死和血淚的石碑,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物了。同時失去了自己和琳,這個世界的卡卡西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本來就是個很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有時候會對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耿耿於懷,還需要帶土來安慰,最糟糕的情況,他大概會把這個世界琳和帶土的死都怪罪在自己頭上吧。
這樣想著,帶土不禁開口道:“出來吧,你都跟了我一路了。”
——話音剛落,在他身後的樹蔭之中,有片樹影微微一動,但轉瞬之後,又歸於了一片平靜。
“卡卡西,出來。”察覺到某個人打算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帶土雙手抱肩,加重了語氣。“你不會想要我親手揪你出來的吧?”
被他這樣指名道姓的叫了,躲在樹影裡的旗木卡卡西,終於有些畏縮站到了他的麵前,摘下臉上的暗部麵具,神色茫然的看向了他——這其實不是他所熟悉的帶土的臉,因為他隻見過小時候的帶土,根本就不知道帶土長大後會是什麼模樣,而且,就算當年,帶土活了下來……也不可能憑空長得比自己還大好幾歲吧?
然而,這就是帶土,方才在路邊看到他的第一眼,卡卡西就認出了他,此後便一直渾渾噩噩的跟在他身後。帶土買了花……他的心裡忍不住一陣咯噔,而等帶土站在慰靈碑麵前,他之前的猜測成為了現實,那一瞬間,好似一道驚雷劈在他的心口上,叫他痛徹心扉,此時站在帶土麵前,也是殊無人色。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幻術呢?
看著這樣的他,帶土不由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對他說道:“你知道要是琳看到你這副模樣,會對你說什麼嗎?”
卡卡西隻是下意識的接上他的話:“會……說什麼?”
“卡卡西又在胡思亂想了,帶土,你快去幫幫他啦!”帶土捏著嗓子,輕而易舉學了好友往日的語氣,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拍了拍這個世界尚且年幼的卡卡西的肩膀:“彆讓琳在黃泉還要擔心你啊喂。”
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故事,因此話裡全是單純的安慰意味,但聽在卡卡西的耳中,卻又像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口,叫他頭也抬不起來,更不敢直視帶土關切的眼睛。從他的神情裡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帶土挑了挑眉,繼續說道:“看來這個世界我和琳的死,不隻是因為戰爭的緣故,還有彆的內幕?”
“……對不起。”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每次你說這樣的話,事情未必是你的過錯,但你肯定又胡思亂想了。”帶土沒好氣的說道。“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過得幸福,都是我和琳最希望看到的啊!”
不過,看卡卡西的神色,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句
話,是沒辦法扭轉他的想法的。帶土一邊思考著乾脆把他拐去千手家,詳細問問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才好對症下藥,一邊對卡卡西說道:“說起來,你是真的沒有發現有人一直在跟著你嗎?”
卡卡西:“?!”
“好歹我的一隻眼睛在你那裡呢,起碼要讓我的寫輪眼發揮作用吧,卡卡西?”這樣說著的帶土,隻一瞬間,便在卡卡西的麵前消失了。
是神威!卡卡西慌忙抬起護額,露出那隻寫輪眼,以此來查看帶土的動作。另一邊,在兩人身後不遠的樹叢之中,帶著螺旋麵具的宇智波帶土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返回神威空間之中,然而,對方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不過眨眼之間,便已閃現在了他的麵前,與此同時,四周的樹木都好似活過來一般,樹枝如同箭一般急射而來,死死的纏住了宇智波帶土的四肢,將他牢牢困在了原地。
木遁!宇智波帶土心中一凜,望著對方臉上猙獰的傷疤和眼睛上的繃帶,心道這個人難道真的是自己?還是未來的自己?那他怎麼能這麼平靜的和卡卡西說話!難道,未來的自己放棄了月之眼,和這個錯誤的世界和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