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在正午的日光和帶土的臂彎中醒了過來。
他伸長了胳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帶土正靠在床頭翻看著一幅卷軸,此時方才紆尊降貴的低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掐了一把他的小臉:“小懶豬終於醒了啊,你再不起來,午飯都沒得吃了。”
“我才不是小懶豬呢。”一樹咯咯笑著推開他的手,起身穿好了衣服,滴滴答答的跑去洗手間洗漱,沒一會兒又滴滴答答的跑了回來,拉著帶土的袖子問他:“扉間大人和泉奈大人呢?”
“好無情啊,明明主動留下來陪你的人是我,但即使這樣,你心裡也隻有那兩個無情棄你而去的家夥嗎?”帶土故作傷心的捧住心口,看得一樹趕緊撲進他的懷裡:“哪有,就是因為帶土大人你在這裡,人家才要問他們啊!”
啊,看他頂著這樣一張酷似佐助的臉撒嬌,真是搞笑啊,可惜佐助並不在這裡,不然就能好好嘲笑他一番了!
帶土這樣想著,又揉了揉他的臉蛋,這才心滿意足的牽著他的手去吃飯去了。然而路過前廳的時候,一樹卻意外的發現這個世界的宇智波帶土還躺在地板上,陷在深深的幻覺之中沒能醒來,不由有些心疼的抱怨道:“帶土大人真是的,怎麼都不把這位帶土……送回房間去休息啊!”
“哼!”看在他記住了自己昨天說的話的份上,帶土沒有第一時間和濫發善心的小朋友計較,隻是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沒人搭理他嗎?我可沒有閒心在他腦袋下麵墊衣服!”
“額……”
一樹看了看墊在宇智波帶土腦袋下麵疊得整整齊齊的背心,瞬間秒懂了這是怎麼回事,心道果然還是卡卡西大人心疼伴侶,不像帶土大人對自己都這麼冷酷,真是太可怕了,一邊努力為他辯解道:“那、那……那他中了幻術,已經很可憐了啊,帶土大人你就不要計較這種小事啦……”
“所以你可要好好學習幻術,如果是你抵抗不了這種程度的幻術的攻擊的話,泉奈大人一定會讓你比他更慘的!”帶土不懷好意的提醒道。聞言,一樹頓時沒了精神,抱著他的胳膊嘟囔道:“可我真的是個魔術師啦……”
“誰叫你姓宇智波呢?誰讓你的先祖都是忍者呢?”帶土玩味一笑。一樹嘟了嘟嘴,卻又很快振作起來,撒嬌的要他解開宇智波帶土身上的幻術;帶土雖然對他的撒嬌不置可否,不過想想這個帶土昨晚觀看了一晚上自己和卡卡西的結婚記錄,不知道對此會有怎樣有趣的反應,於是大發慈悲的同意了一樹的請求,帶著他去拿了早餐以後,便倒回來解開了自己的幻術。
於是,等宇智波帶土睜開眼睛,就看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盤腿坐在地板上,一樹正坐在他的腿間,吃著一塊蘸了果醬的土司,見他睜開眼睛,還朝他熱情的招了招手。
——然而,宇智波帶土就像被針蟄了一下一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開去。一樹不明就裡的歪了歪頭,帶土卻立刻明白過來,捏著一樹鼓鼓的臉頰說道:“他長得也不像阿織啊,你居然也會認錯嗎?”
宇智波織,他大伯的小兒子,他的堂弟。他和卡卡西結婚的時候,對方還是個活潑亂跳的可愛小孩,一個勁兒的吵著想要幫忙,因此長輩們讓他擔任了婚禮上花童的角色。
他在那場婚禮之中活躍非常,一直徘徊在自己和卡卡西左右,看來那場景果然給了這個世界的自己很大的刺激啊,就連這樣一點點細節,也能觸動他。
“阿織是誰呢?”一樹抬起頭問他,他對這個名字的先祖並沒有什麼印象。帶土淡淡的說道:“你沒見過他,他也沒能活到成年。十五歲的時候,他在一次任務中意外墜下山崖,然後就過世了。”
“啊,是這樣嗎?”一樹有些吃驚,臉上隱約流露出愧疚的情緒來,似乎覺得自己不該多問那一句話。帶土摸了摸他的頭,不以為意的
說道:“雖然時間短暫,但他度過了很好的一生,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一樹,若是想讓他的人生過得有意義,那就縱情歡笑吧!”
因為,你既不用出任務,也不會再遭遇這樣悲哀的意外了。和平安穩的時代終於來臨,所以,不要為已經過去的不幸傷心了。
“……嗯!”感覺到帶土想要安慰他的心意,一樹高興的抱住了他的腰。
另一邊,宇智波帶土也終於緩過神,明白自己已經從那可怕的幻境之中脫出身來。他猛地站起身,指著帶土說道:“那些……那些都是虛假的!都是你的幻術!”
“真是失禮,這可貨真價實是我的人生呢,一樹可以為我作證。”帶土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再說了,要是琳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很傷心的,要知道她可是直到很多年以後,還對這場婚禮津津樂道呢。”
伴隨著他的話語,宇智波帶土頓時回想起了幻境中少女燦爛的笑臉,隻覺得自己的心口似乎被燙了一下。她帶著哭腔的祝願,如同夢魘一般,又一次在他耳邊回蕩起來:“帶土和卡卡西是我的夥伴、我的摯友,我衷心的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幸福——”
怎麼會有那樣的未來?在他失去琳……還和卡卡西斬斷了因果之後。
還是說,這……是他期望得到的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