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來,下意識的轉過頭望向窗外的時候,意外看到了一副美麗的奇景——
“哇!”
紅色的,他不知道名字的花朵,挨挨擠擠的盛開在他的窗戶外邊,乍一看既像搖曳的火焰,又像搖晃著的九尾的尾巴,肆無忌憚的展現著自己的美麗。一樹掀開被子,光著腳丫撲騰到窗邊,發現窗外的花園已經由昨日的枯藤老樹、滿園雜草變成了一片盛開的花海。許許多多他說不出名字的植物正在陽光下肆意伸展著翠綠的枝葉,吐露著馥鬱的芬芳,一瞬間讓他覺得自己來到了童話裡的仙境。
“九喇嘛!你快來看啊!外麵好多花呀!”一樹大聲招呼著睡在他枕邊的九尾,九喇嘛把頭從毛絨絨的尾巴下麵探出來,打了個哈欠,用力伸了伸懶腰,懶洋洋的說道:“花嗎?肯定是柱間弄的啦,他很擅長這個,你好好練習木遁的話,以後也一樣能做到。”
“柱間大人真厲害!”一樹立刻說道,選擇性無視了它的後麵半句話,因為木遁比其他忍術更耗費魔力,練起來也是很累的,不用練當然更好。隨後,他穿好衣服,九喇嘛重新退回了他的身體裡,由著小朋友蹦蹦跳跳的去吃早飯,拉開前廳的紙門,柱間正笑眯眯的坐在桌前,抬起頭來叫了他一聲。
“一樹,早上好呀。”
“柱間大人好,斑大人好!”雖然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宇智波斑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一樹還是高高興興的同兩位長輩打了招呼,然後挨著柱間坐了下來,一邊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木魚飯團,一邊對柱間說道:“柱間大人,我等會兒能不能去花園裡摘一朵花啊?我隻要一朵就好了,等會兒,我要跟鳴人道歉,想要送他一朵花呢。”
“當然可以啊。”嗚嗚,一樹怎麼都不叫他父親,不會是扉間教他這麼一本正經的稱呼的吧?還是說,因為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不是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好這麼直接叫呢?
柱間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陣,臉上卻保持住了和藹的微笑,愉快的摸了摸他的頭。得知了穢土轉生之事,終於願意再次踏足老宅的綱手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滿臉堆笑的和一樹說著話,心中頓時生出兩分古怪的感覺來——不僅異世界的二爺爺喜歡他,連自己的大爺爺都那麼喜歡他……嗎?
隻不過頭也不抬,努力啃著飯團的一樹,才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不點,饒是以綱手的臉皮,也為自己剛才吃醋的想法有一瞬間的臉紅。但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大步跨進了屋子,向柱間問了好,一樹見狀,也想向她問好,但卻被沒吞下去的米粒嗆住,頓時大聲咳嗽起來。
“哦呀哦呀,怎麼吃早飯也會被嗆到啊,一樹。”神清氣爽的帶土從綱手身邊擦身而過,隨手給一樹倒了杯茶。“慢點喝,不要趕著說話。”
一樹趕緊捧起了杯子。其他人並沒有關注這點小插曲,在在場三個宇智波的注視下,綱手也隻是簡單同柱間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帶著幾分悵然的對祖父說道:“爺爺,我,決定接任五代火影了。”
“嘁,因為有柱間在這裡,終於心虛的想要做事了嗎,你這樣的人,居然會是肩負起一切的柱間的子嗣,真是可笑至極,即便你成為了火影,也不會有什麼成就可言的!”對此,斑毫不客氣的發出一聲輕嘲。綱手當即對他怒目而視,柱間則是打量著她的神色,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是真的想做火影嗎?那會讓你不高興嗎?小綱,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爺爺都會支持你的,所以不要勉強自己哦。”
對上他溫柔的目光,綱手的喉頭掠過一陣哽咽的顫音。她其實很想對一貫寵愛自己的祖父訴說自己的恐懼和傷痛,在弟弟和戀人接連死去之後,她厭倦了鮮血,戰爭和死亡,再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能力,情願將自己放逐在忍界各處,也不願意返回木葉……
但沒有意義。
祖父在和宇智波的爭鬥之中失去了父親、弟弟、族人,但他最終還是一力促成了千手和宇智波的結盟,並在此基礎上建立了木葉。傷痛並沒有將祖父打倒,失去也並沒有讓祖父變得頹廢,是以在他麵前顯露出如此脆弱的疲態,不過是自取其辱,還會讓旁邊的宇智波斑看了笑話。
儘管知道隻要自己願意示弱,祖父一定會安慰自己,並且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綱手還是努力朝他露出了微笑:“我是爺爺的孫女,也是老師的弟子,也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來了。請放心的把木葉交給我吧,爺爺。”
“如果是小綱的話,肯定沒問題的。”柱間鼓勵著她。“不過,以後太累的時候,也不妨停一停,去賭場散散心也可以的哦!”
“阿尼甲——這種沒必要的叮囑,你還是少說為妙吧,小綱的這個愛好都是被你帶壞的!”千手扉間陰沉的聲音響在背後,嚇得柱間登時一個哆嗦。一樹抬起頭,看到另一個臉上有著裂痕的千手扉間出現在房間裡,頓時大力拍起了身邊帶土的大腿,帶土雖然沒有看他,卻意會的低下頭,讓他湊到了自己耳朵邊上。
“……哦?啊啊,那個啊,是因為他們不是活人,那是穢土轉生之術啦,你不是從電視劇裡看到過嗎,扉間大人的成名忍術之一,把死人從黃泉拉上來的禁術。”帶土隨口解釋道。“死人和活人當然會有點不一樣啦,再怎麼像人,那也不過是三坨骨頭渣子罷了。”
“誒,原來是這樣啊!”一樹恍然大悟。“那為什麼電視劇裡,穢土轉生的大家和生前沒什麼分彆呢?”
因為還要看他們演狗血的虐戀啊,影響什麼都不能影響美型的啦。帶土假笑著回答:“畢竟是演戲嘛,畫得太不像人的話,嚇壞了你這樣膽小的小屁孩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