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兄弟決戰發生地不遠的地方, 阿飛,不,應該說是宇智波帶土正蹲在樹上, 望著樹下因為他的神威而束手無策的旗木卡卡西一行人, 目光冷漠的注視著昔日同窗隱藏在麵罩下焦慮的臉,等待著黑白絕帶來那邊決鬥的最終結果。
他的確等來了報信的同伴,除了對方是被裹在石頭裡直接朝他砸過來的以外。帶土用虛化化解了突如其來的攻擊,然而下一秒, 他就憑空和對方調換了位置,被扉間的水龍咬爆直接衝上了天空, 在他想要反擊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力卻從背後襲來,他回過頭一看, 就見一個比佐助年長許多的宇智波站在那顆隕石上, 正將一隻手舉起後用力握緊,操控著自己朝他飛去。
是萬象天引。對上那雙陌生的、飽含著怒火的輪回眼,帶土心裡暗暗叫罵:宇智波斑不是說他那雙眼睛世上隻有一雙嗎?這個人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而且,他為什麼那麼像佐助?!
“佐助!”這麼想的人顯然不止他一個,被旗木卡卡西擋在身後的漩渦鳴人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隨後又不由愣住了。他之前在天地橋和對方相見的時候,佐助也不長這樣啊,怎麼不過才過了一點時間, 對方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呢。
“鳴人,彆被他迷惑, 那應該不是佐助。”大和擔心他會不聽指揮的突然衝出去, 連忙提醒了他一聲。卡卡西眯著眼睛打量著那雙曾在長門身上見識過的輪回眼, 也沉聲說道:“不過, 他似乎也和阿飛有仇,若是如此的話……”
敵人的敵人,或許就是朋友!
而且,那個能如此輕易的使用飛雷神的銀發男人,莫非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
隻是,如果是穢土轉生的話,對方不得不受控於施術者,就不知道是不是單純隻是一具進攻的傀儡了。
不止是兩個帶隊老師心思各異,離得更遠一些的第八班和春野櫻也被眼前這詭異的畫麵驚得愣在了原地。不過,帶土見勢不妙,立刻想要潛入神威空間遁逃,佐助和扉間的攻擊卻毫不間斷,萬象天引、天手力加上飛雷神,逼迫他一刻不停的使用虛化化解,而等到時間一到,他全然無力抵擋佐助又一次砸來的隕石和扉間的水遁·天泣,在被重創之後,被佐助一視同仁的關進了地爆天星之中。
“斑真是找到了一個好用的手下呢,怎麼哪哪兒都有他!”看著水牢中痛苦捂著傷口的人,扉間十分氣憤的說道。單手托著浮空的隕石,佐助也冷笑著說道:“也是卡卡西太沒用,居然沒從寫輪眼的異常裡發現他還活著。”
扉間:“……”
扉間:“……佐助,這樣說你的老師真的好嗎?”
“哼!”並沒有和異世界的同僚們說話的意思,佐助發泄過怒火之後,就徑直跑回去找鼬去了——他倒是要看看,在看過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以後,哥哥又還有什麼話說!
留下扉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佐助追回小隊。有鳴人在這裡的話,或許對遭受了巨大打擊的這裡的佐助來說,也不失為一份安慰……
於是,等到第七班和第八班齊齊來到宇智波兄弟決戰的現場,看到的就是年長的佐助和鳴人肩並著肩站在一處,一樹抱著佐助的腰,把大半張臉都埋在他的身上,隻小心翼翼的分出一點目光打量著不遠處對峙著的兄弟兩人,但他的目光隻要一落到鼬的身上,就會立刻移開,症狀甚至比經曆滅族之夜後對鼬的排斥還要嚴重。
而在他們三人目光所及之處,佐助也已經從長長的幻術之中清醒了過來。他低垂著眼睛,兩行血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眼睛已由三勾玉轉變為了萬花筒的輪廓,鼬站在他前方三步開外的地方,擔憂的注視著他因為憤怒而變得鐵青的臉龐,並沒有再刻意擺出那副引他仇恨自己的冷酷模樣,但他也同
樣不知道該怎麼和知曉了一切真相的弟弟交流——屬於他們的,親密無間的兄弟時光,早就在那個血色的夜裡伴隨著族人流逝的生命一同支離破碎了。
看到兩個不同年紀的佐助和另一個自己出現在一處,漩渦鳴人激動不已,立刻就想要湊上前去,卻被扉間一把拎住披風,又提回了自己身後。“能不能稍微看點氣氛,你這個天然呆。”他低聲教訓了一句,才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這個世界的佐助一眼。
以他對宇智波一族的了解,這個家夥……應該馬上就要發瘋了吧。
人群中的小櫻卻止不住的把目光投到一樹身上,從她的角度,並不能看到一樹埋在佐助身上的臉,但是佐助什麼時候和彆人那麼親近過。扉間隻說他們來自未來,是不小心誤入了這個時空,還沒來得及跟他們介紹一樹的身份,她的心情卻為眼下的這一幕而變得不上不下的煩躁起來:那該不會是未來的佐助的孩子吧,如果是的話,他的媽媽會是誰呢……?
幸而大家的目光都被眼前這奇異的一幕吸引著,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百轉柔腸。而在沉默良久之後,宇智波佐助終於啞著嗓子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