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奇怪。
儘管千手扉間堅決反對, 宇智波泉奈也絕稱不上有多讚成,但打自柱間開口求婚、斑開口應允以來,一切就好像按下了加速鍵, 轟轟烈烈的往前推進著。長老們的反對和咒罵都被兩個族長拋在腦後, 他們很快就集結了一批能夠接受結盟、願意聽從指揮的年輕人, 在帶土提供的地址上打下地基,開始修建村子;與此同時,婚禮當然也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 隻是因為參與雙方身份特殊,修改了部分儀式, 又融入了結盟的步驟, 雖說不至於不倫不類, 但也不同於尋常就是了。
一直到婚禮前夕,一樹還覺得恍然如夢, 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中中了幻術,又想不通誰會對自己下這樣的幻術。帶土卻是老神在在, 還詢問忐忑不安的禦主:“好奇怪, 這不也是你期望的事嗎, 之前也那麼興奮, 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寶貝。”
“因為,木葉秘史演過啊,之所以結婚的不是柱間大人和斑大人, 是因為扉間大人和泉奈大人堅決反對,說如果他倆在一起, 會出現很多麻煩的問題……”雖然一開始他也沒想起這事,但一樹畢竟是木葉秘史的忠實粉絲,回去翻翻記憶就想起來了。
然後就開始擔心了。
帶土卻很淡定。
“對, 是會有一些政治問題,畢竟長老們想看到的可不是兩族完全公正的獲益,而是誰都想得到更多,能壓對方一頭最好,不過此事本質上是因為那個時候柱間和斑根本沒考慮過自己的感情,是有了這出聯姻,才給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否則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才影響不了他們。”他拍了拍一樹的肩膀。“你太小看忍者之神和忍界修羅了,雖然後來泉奈大人也成為了火影,但這個時候,他的哥哥們才是這個時代的主宰呢。”
他們倆決定的事,什麼時候沒有做成過!如果不是他們一直心向和平,扉間和泉奈隻怕會更傾向於把對方的腦漿打出來。
“以前你是個小朋友,還沒到和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但是現在,你也可以好好想想了。”帶土這樣說道。“你是個溫柔的好孩子,但溫柔有時候並不是好事,旁人並不會因為你的善良而退讓,恰恰相反,他們還會利用這一點來逼迫你、算計你、謀害你,所以以後,你也得學著做一個平時溫柔,但關鍵時候能夠說一不二的人哦!”
“……哦。”一樹答應了一聲,但看起來當然還是有聽沒有懂,帶土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就此多說——他還挺看好一樹的父親秀幸的,雖然此人也沒有宇智波一貫的傲慢脾氣,但能坐穩時鐘塔君主之位,他絕不是一個好好先生,一樹是他的孩子,秀幸又那麼疼愛他,是一定會好好教導他做人的道理的,自己如今也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當然,比起一樹不痛不癢的擔憂,宇智波族內反對此事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一樹不止一次見到有族人把斑或者泉奈堵在路上,言辭激烈的指責他們為一己私欲,居然向千手低頭,還談什麼聯盟,難道過去死在對方手上的那些族人,就都白死了嗎?!
一樹無法麵對他們的指責,所以每次總是躲得遠遠的,對族人們偶爾投向自己的憎恨目光,也都裝作沒看見,直到有天晚上,他正在屋子裡抱著九喇嘛甜甜的睡覺,卻有人提著刀,一把拉開了他的房門——
結果當然很慘烈。
趕過來的宇智波泉奈指著站在房間裡的帶土和卡卡西說道:“你們倆怎麼在這裡?”
卡卡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是扉間大人的要求。”禦主身邊絕不能沒有英靈在什麼的。
帶土:“一樹晚上睡覺害怕,必須有人陪著,那倆老頭子還在家的時候,難道都沒陪他的嗎?不會吧!”畢竟,這可是扉間自己定的規矩啊!
一樹:“?我才不需要人□□呢!帶土大人不要汙蔑我!”
但誰也沒有在意小朋友的話,宇智波泉奈的臉頓時青了,對著帶土罵道:“不知羞恥!千手家果然養不出好人!”
帶土:“?”
不是,他隻是不想跟卡卡西分開,所以才一起過來守著一樹睡覺而已,一樹起床他們就回千手族地去了,又沒被族人發現,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泉奈大人,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不滿的說道。“要是我們沒來的話,一樹不就出事了嗎?”
“有九尾在,他能出哪門子事啊?!”宇智波泉奈滿頭青筋的指向還被一樹抱著的九尾。“所以,它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額……柱間和斑抓來給一樹當寵物養著玩的,之前它一直藏在一樹的身體裡,本來不想被你們知道的。”帶土迅速想好了理由。
聞言,九喇嘛瞬間暴怒:“胡說八道!本大爺怎麼可能是寵物!明明是他們請我來我才來的!”
帶土:“……”大哥,就算是撒謊也沒人信你這話好嗎,更彆提麵前還是把彼此視為天下第一的宇智波兄弟了。
“九喇嘛是我們的家人!”還是一樹無條件給對方捧場,蹦躂著強調道:“我出生以前,九喇嘛就在我們家了啊!”
“哼,沒錯,要不是喜歡這個小不點,我才不想留在你們人類的地方呢。”九喇嘛洋洋得意的說道,殊不知宇智波泉奈結合了一下他們剛才的發言,暗自點了點頭:行,實錘了,是家裡的寵物。
雖然有點危險,但看它也不像會傷害孩子的樣子,那養著就養著吧,能和窮凶極惡的九尾打好關係,也算一樹這個小鬼總算有個自己看得上的優點了。
“所以,這個家夥該怎麼辦?”還是卡卡西看他們越說越跑題,趕緊指了指地上的凶手,他被帶土的木遁牢牢綁在地板上,雙手反剪在背後,手腕上纏著荊棘,那把忍刀落在一邊,黯淡的刀刃上泛著一抹淡淡的暗紅,想必在被他的主人帶來之前,就不知道奪取過多少人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