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乾掉它。 自己配的這個藥會不……(1 / 2)

自己配的這個藥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呢?比如一針讓周凜霜長睡不醒之類?

林憬的想象力再一次發散,彆忘記codafan是在什麼情況下提取到的。這裡可是ABO世界,會不會讓周凜霜這個omega提前分化,忽然發情?

這可怎麼辦啊?

他可不是alpha,沒辦法安撫他、標記他……

廢物係統:[停停停……白糖窩瓜都不這麼寫了,你能想點有新意的嗎?]

林憬深吸一口氣,這個鎮痛劑可能產生的副作用跟神經痛相比,簡直九牛一毛了。

槍口貼在了周凜霜的皮膚上,林憬似乎能感受到周凜霜躍動的脈搏。

“還是上次用過的安眠劑嗎?”周凜霜淡聲問。

所以,他的病人知道,之前使用的不是神經鎮痛劑,隻是安眠劑。

“不是。”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林憬是認真的。

但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周凜霜很信任他,愧疚感上湧,他為數不多的良心驅使他告訴周凜霜真相。

“這是蓋亞貼貼時候的提取物,沒有任何實驗數據,沒有相關部門的應用許可,而你周凜霜是臨床應用的第一人。”

但這裡不是文明世界,死馬都得當成活馬醫。

“你怕什麼?”

周凜霜的聲音很輕,他忽然抬起手,扣住林憬的手指,摁下了板機。

“嚓——”藥劑穿透肌膚,進入了他的身體循環。

“除非你騙我。”

那一下仿佛用光了周凜霜所有的力氣,他的手從林憬的手背上滑落下去,搭在了床邊,他懶得調整自己的姿態,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林憬張了張嘴,本來想提醒他喝營養劑,但“除非你騙我”這幾個字戳在他的心頭,他決定還是不和周凜霜說話了。但他還是報複性地打開了床頭燈,燈光正好照亮周凜霜的臉。

林憬知道對方顏值的殺傷力,第一時間低下頭,坐到了床尾,小心地拆掉了對方小腿的繃帶。

周凜霜的愈合能力讓林憬驚訝,短短幾個小時的睡眠,就讓他的傷口快要愈合。

“會癢嗎?癢也不能抓。”林憬認真地說。

然後他有點尷尬,因為對方不會理他。

這感覺就像幼兒園時代,自己纏著另一個漂亮的小孩,像舔狗一樣奉獻出自己所有的零食,可對方並看不上。

“癢,但我不會抓的。”

林憬愣了愣,“你跟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跟賀普更加聊得來?”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但是林憬覺得挺開心的,他給周凜霜噴了愈合劑,又裹上他處理好的乾淨紗布。

不管周凜霜介不介意食物的異味,林憬又在床頭開了一個自熱罐頭,美美地吃完之後,倒頭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下。

睡著之前,他還在計劃著自己的飛船製造大業。

加上複建,周凜霜大概十到十五天就能恢複,如果一切順利,在三十天以內他們就能收集到所有重要的配件,再加上其他調試的時間,應該足夠在荒星末日之前逃離這裡。

過度疲倦加上之前的精神壓力,讓林憬這一覺睡得特彆特彆地沉。

那些險死還生的經曆如同走馬觀花般掠過他的腦海。

四百多天之前,他外出回收零件,不小心掉進了金線蟲的狩獵陷阱,讓林憬第一次體會到身體被切開的恐懼。

他差點失去一條腿,求生欲讓他在那個瞬間選擇放棄工程外骨骼,隨著“茲啦”一聲響,他脫離的金線蟲的巢穴,同時也失去了外骨骼的保護。

他在烈日下行走,未經過濾的空氣、過熱的氣流、尾隨他的低等蟲族,每一樣都致命。

直到他撿到了一個C級蟲類的蛻殼,他將它披在身上抵擋烈日,靠著意誌回到了基地。

林憬也曾被阿茲馬襲擊,那妥妥的木馬屠城記。

三百多天前,他搜集到了一個緩震裝置,將它放在了貨車的後方,然後在駕駛艙裡和賀普聊天,直到藏匿在緩震裝置裡的阿茲馬蟲卵儘數孵化,它們順著車身攀爬,密密麻麻覆蓋了林憬的視野前方。

這些小東西們不遺餘力地釋放神經毒素,急著狩獵,急著進食。

車窗被它們震得嗡嗡響,林憬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他真的以為自己過不了這關了。

因為他的工程外骨骼在和C級蟲族爭奪這個緩震裝置的時候已經壞掉了,對阿茲馬幼蟲沒有反抗能力。

然後他做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那就是戴著麵罩,將車窗打開了一道很細很細的縫,這個縫隙就隻足夠一兩隻幼蟲鑽進來。

他徒手握著粒子刃,一隻一隻將這些阿茲馬幼蟲切割開,就像一場持續十幾個小時的外科手術。

他的神經緊繃,注意力極度集中,他挑開了這些幼蟲的神經,他發現了它們頸部的弱點,他從驚慌的獵物在那十幾個小時裡快速成長為獵人。

然後,他活了下來。

但是無論怎樣的成長都會有極限。

比如今天他遇到的alpha但丁。

強悍、凶狠,一口就能將蓋亞的雌蟲吞掉,將雄蟲當成玩具。

它追逐在林憬的身後,林憬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的極限,又或者是人類的極限。

哪怕是……短跑世界冠軍,在外骨骼的加持下也無法贏過但丁的速度。

當但丁籠罩在他頭頂的上空,腎上腺素狂飆到極點,腦海中仿佛有什麼力量即將破壁而出。

他抓不住,也不確定這種力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