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昱山是希望白霜能夠幸福的,即使他們最終沒有在一起,他還是希望白霜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因此他非常拒絕把小白和白霜聯係在一起。
如果他們真的有關聯,那說明白霜已經不在了,並且生前也過得不幸福,不然白霜找的那個男人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消失,如今也不會不認小白。
他已經非常努力的不讓自己把倆人聯係到一起了,但是那兩張相似的臉總是跳進他腦海裡。
不管他在乾什麼,腦子都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彆騙自己了,能長這麼像的一定是母女。
嚴昱山半夜被驚醒後,扶著額頭在床上坐了很久。
這個疑團似乎成了他新的夢魘,不搞清楚明白,他可能會一直寢食難安。
淩晨一點。
他翻身起來找手機給譚導打電話,告訴譚導他要推遲兩天回組。
譚導半夜接到嚴昱山,嚇得猛然驚醒,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聽完嚴昱山的意圖的,譚導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說什麼?你明天沒辦法回組?”
嚴昱山的覺已經醒了,站在窗戶邊看外麵的路燈。
“有點私事,必須要先去確認一下。”
譚導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嚴昱山有一天居然會為了私事請假。
他可是業界裡出名了的事業狂,除了行程衝突,他就沒有因為私事請過一天假。
“發生什麼事了,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譚導也不是八卦,就是好奇,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值得嚴昱山親自去處理。
嚴昱山緘口不言:“不好意思譚導,隻能麻煩你重新排一下戲了。”
他不願意說,譚導也不勉強了。
“隻能給你兩天,多的就擠不出來了,你也知道你的戲份重,這已經是我能給你騰出來的最長時間了。”
嚴昱山笑了笑:“夠了。”
他隻想去問幾個問題,半個小時足矣。
他收了電話盯著寂靜的窗外,明明是午夜時分,他卻異常清醒。
如果小白和白霜之間沒有關係最好,如果有的話……
他怔住了,因為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第二天早上,小楚收拾好東西準備載著嚴昱山去和譚導彙合。
卻被嚴昱山要求改簽了回劇組的機票,另外還給他發了一個隔壁市的地點坐標,讓他開到這個地點去。
這是他早上特意去打聽來的消息,今天白芥穗的節目要到那邊去錄。
小楚看了一下總裡程,倒是不遠,一共兩百多公裡,開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但是這個地點,他越看越覺得有點熟悉。
等車開出去十來分鐘後,小楚突然想起這是哪裡了。
“嚴哥,這不是華欣姐前夫的那個電視台嗎?”
“你是說卓詠德?”嚴昱山皺了一下眉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華欣前夫的名字。
也幸虧是他記性好,不然還真想不起這種無關緊要的人。
“對啊,你找卓詠德乾什麼?”除了卓詠德,小楚想不到嚴昱山還能去那邊找誰。
雖然卓詠德的在業內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氣,是被人尊敬的行業前輩,可是和嚴昱山的地位還是差一截,明顯不配嚴昱山親自去找他。
“我不找他,我是去找小白。”
“嚴哥你是說小白醫生要去卓詠德的電視台錄節目?”小楚驚訝地回過頭去看嚴昱山,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開車。
嚴昱山不知道他在激動什麼,提醒道:“專心開車。”
小楚趕忙回過頭去,把視線都集中在了公路上。
小楚他沒辦法不激動啊。
昨天搬完東西,他跟著蹭了一期《白醫生的移動診室》後,已經垂直入了白芥穗的坑。
晚上熬夜補完了之前的《健康生活》,吃瓜差點把他吃撐了,對白芥穗佩服的五體投地,認為她是猶如神仙般存在的人。
他已經得出了和網友們同樣的結論,但凡是有問題的人,在白芥穗那裡都會社死翻車。
這樣說起來的話,卓詠德豈不是危險了。
同樣覺得卓詠德危險的人還有華欣母女,華欣已經打過電話告誡過卓詠德了,讓他不要出現在白芥穗的節目上。
一個離婚快二十年,平時從不聯係,更沒有任何感情的前妻,突然打電話來對著他的工作指指點點,是個人都不會搭理她。
華欣坐不住,帶著卓琦直接殺到了卓詠德工作的電視台。
卓詠德在電視台主持了四十年的節目,從親民的草根選秀,再到大型的節日慶典,到處都有他的身影。
他也憑借著自己在節目上的良好形象,為自己積累了不少群眾基礎。
台裡的主持新秀有一些都是受了卓詠德的影響,從而走上了主持生涯。
而卓詠德也一直保持著他優秀導師的形象,從不吝嗇授人知識,幫電視台帶出了不少的優秀主持人。
他帶出來的人,有的至今在台裡工作,有的去了彆台,成為當家台柱子。
可以說卓詠德桃李滿天下,他在台裡的威望也非常高,非常受人尊敬,同時也非常忙。
華欣母女到的時候,卓詠德正在帶一個年輕的女主持人錄一檔做菜的節目。
他手把手教的十分細心,拍攝結束後,年輕的女主持人不停地對他彎腰道謝。
華欣母女倆硬生生等了卓詠德近一個小時,卓詠德才有空見她們母女。
但是見到她們後,一樣對她們愛答不理,隻顧著招呼那個年輕的女主持人過來說話。
“你接話的速度還是慢了點,我們錄節目的時候,話不能落地上,平時多看多聽,多積累一些相關素材,到台上的時候,你肚子裡能隨時掏出東西來……晚點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把我的素材拷給你。”
年輕的女主持人點頭連聲說好,不停的感謝卓詠德。
“謝謝卓老師,您真是太好了,您是我遇到過最熱心的老師了,跟著您學到了好多,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您。”
卓詠德一臉慈愛笑著說:“你們有進步,以後能獨當一麵,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去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還要繼續錄節目,再年輕也彆累著自己。”
年輕的主持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送走了年輕的主持人,看到華欣母女倆,卓詠德沒有多少表情。
卓琦對這個父親沒有什麼感情,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都不想叫他一聲。
但是想到卓詠德手上還是有不少資源她以後能用得上,她還是臉上堆笑叫了一聲爸。
卓詠德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看不出臉上有多高興。
他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了口早上剛泡的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乾什麼?”
卓詠德不待見她,華欣又何嘗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華欣是真的不想來找他。
當初跟卓詠德的婚姻完全是一場意外。
早些年的時候她年紀小,還沒辦法好好的控製自己對嚴昱山的感情,經常一個人喝悶酒,有一次她多喝了幾杯,稀裡糊塗的跟卓詠德睡到了一起。
就那一次,華欣懷孕了,沒辦法隻能跟卓詠德結婚了。
婚後的生活一言難儘,華欣都不願意去回憶。
結婚前還覺得卓詠德的職業形象好,在各大電視台裡都有人脈和資源,是主持界裡的大前輩。
雖然人年紀大了點,長得也一般,但日子也不是不能過。
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跟嚴昱山不可能了,想要通過結婚,徹底打消自己的念頭。
可自從她無意中發現卓詠德的特殊癖好後,華欣是一天都不想跟他過了,卓琦沒滿周歲就跟他離了婚。
華欣:“就是電話裡跟你說的事,讓你不要出現在白芥穗的節目上。”
之前華欣給他打電話,他都沒仔細聽,如今想起來了。
“我知道,那個什麼給人看病的節目是吧,最近在網上還特彆火。是我提議台裡叫來的,怎麼了?”卓詠德理直氣壯的問。
華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提議台裡叫來的?你為什麼要叫他們來?”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人氣,現在年輕人不是都在看他們的節目嗎,我們就把他們叫過來。”
卓詠德一直在做傳統節目,雖然在業界有一定的地位,但是隨著網絡的興起,在電視上看他節目的人也越來越少,他的知名度在降低,認識他的人也沒幾個了。
他節目的收視率每況愈下,隨時都麵臨被砍掉的風險,他的收入也因此減少了一大半。
反正他現在手上還有點人脈,在綠江平台的高層也有熟人,對方願意給他麵子,臨時過來錄一期節目。
他正好借此機會在年輕人麵前露一下臉,讓年輕人體會一下他風趣幽默的主持風格,感受一下他的人格魅力。
那麼多過氣的人都能翻紅,他有群眾基礎和情懷在,他就不信他沒辦法翻紅。
華欣覺得他真是瘋了,把卓琦叫出去後,單獨對卓詠德說:“卓詠德你腦子清醒一點,你就不怕自己的那點特殊癖好被發現嗎?到時候你形象崩塌了我看你怎麼辦,我和卓琦都會跟著你抬不起頭來,你是不是想毀了卓琦?”
“你這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裡有什麼特殊癖好。”卓詠德堅決不承認華欣的指認。
隨後他又喝了口茶,雞賊的說:“誰說我讓他們來給我看病了?我是讓他們來給我帶的那幾個年輕人看病的,這是我給他們年輕主持團隊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