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直播間的粉絲發現榜一大哥是真掉線了, 連頭像都灰掉了。
【什麼情況,榜一大哥又來搞節目效果了?】
【應該是不小心掉線了吧,榜一大哥的為人你們是不知道, 不至於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白芥穗不是沒給他機會, 特意臨時連了一個網友等他重新上線。
而這個時候宗瑨正在讓徐則緊急修複網絡。
“好了沒有,你到底行不行?”宗瑨拿著手機, 看著不斷轉圈, 連直播都無法順利播放的手機網絡,不耐煩的問了好幾次。
他住的地方太偏了,周圍的樹木也多,移動網絡非常不穩定。
徐則人高馬大的身形跪趴在地上檢查線路本來就很憋屈難受了, 還一直被嫌棄。
“我是你的編輯, 不是網絡維修工, 你要是行你自己來。”
“這是我乾的活嗎?”
“這難道是我該乾的活?”徐則說話間就有要罷工的意思。
宗瑨握拳抵嘴, 佯裝咳了兩下:“都是身體不允許,要不然我自己都乾了,哪裡還用得著叫你。”
徐則無語到想罵人, 心想換個網線就能累著你了,你大少爺什麼時候願意親手乾活了。
以前還願意勤奮的寫稿子,多少有個敬業愛工作的優點, 最近連稿子都不寫了, 每天都在上網追直播綜藝,單純的變成了一條躺平的鹹魚。
徐則也總算知道他最近在看誰了。
但徐則至今不知道宗瑨突然變成白芥穗忠實粉絲的緣由是什麼, 以他對宗瑨的了解,宗瑨不會對這類快餐綜藝感興趣。
宗瑨的嘴還特彆嚴,徐則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好幾次,始終沒從他嘴裡套出哪怕半句話。
他隻希望宗瑨遲來的追星狂熱能早點過去, 然後開始恢複正常的工作寫稿,他最近被各方催稿催得頭都要炸了。
上一秒跟出版社極限拉扯完,下一秒還要兼職修網線,不然影響大作家追星。
這工作真不是人能乾的,徐則拿起一根報廢的網線無語地起身。
“弄好了嗎?”見徐則起身,宗瑨馬上嘗試聯網。
“我到倉庫裡找一根新網線,”徐則帶著報廢的網線往外走,一邊嘀咕道,“也不知道倉庫還有沒有剩餘的網線。”
結果就是倉庫沒有多餘的網線,隻能臨時叫人來送,等維修人員把網線送到的時候,白芥穗的直播已經結束三個小時了。
宗瑨報複性的買了數百根網線,不同長度的各十根,放到倉庫裡。
當天還把罪魁禍首的犯罪嫌疑貓關進了貓籠裡,令其麵壁反省,等它什麼時候知錯了再什麼時候放出來。
此後隻要宗瑨一有時間,就會對犯罪嫌疑貓進行素質道德教育,希望它出獄後能做一隻有貓德的貓貓,不要在關鍵時候咬網線。
狸花貓都不想搭理他,他一個人還能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
徐則十分懷疑他目前的精神狀態。
複播的那天為了等榜一大哥,白芥穗一共連了十五個網友,已經超出了她連線的人數了,所以接下來的好幾天她都沒有直播任務。
這段空餘出來的時間裡她收到了一封請柬,來信人是她老中醫師父的朋友,叫楊衍文,說是有一個醫學交流會想邀請她師父參加。
楊衍文同樣是一位中醫大夫,他跟老頭年輕時意外相識,之後雙方偶有書信往來,互相交流分享醫學知識,如果楊衍文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也都會特地向老頭子請教,在醫術問題上老頭子確實是更勝一籌,因此楊衍文非常敬重老頭子。
隻不過近幾年少有聯係,對方還不知道她師父已經離世了,所以這次又把信件寄來了。
白芥穗小時候也見過楊衍文,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小老頭非常喜歡她,覺得她很聰明,在中醫學方麵又特彆開竅,可羨慕她師父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行程,發現交流會當天她正好有時間,便決定替她師父前去參加交流會,她知道如果老頭子還在的話,這次的交流會肯定也是會去的。
另外她也需要鄭重的把老頭子離世的消息帶給他的老朋友。
在參加交流會之前,她還抽空給雪寶找了一所學校。
她嘴上剛恐嚇了雪寶,說要把她曬成雪蓮乾,實際上對她的事特彆上心,精挑細選給她找了一所高檔的私立幼兒園。
“穗穗,我能不能不去上學啊,我不想去。”雪寶對人類社會雖然向往,但已經還是有著天然的恐懼,尤其是一個未知的環境和陌生人。
“你就想在家裡玩是吧?”白芥穗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雪寶眼神飄忽:“我也能乾活啊,大不了阿參的活兒我乾一半。”
阿參:“你想乾活兒啊,上完學回來乾也是一樣的,我把活兒給你留著。”
白芥穗讚同的點頭。
雪寶:“……”
她真的無比後悔當初選擇了化形成小孩子的身體。
最終雪寶還是沒能逃得過去上學的命運。
雪寶耷拉著腦袋,對前麵氣派寬闊的私立幼兒園提不起任何興趣。
“好好吃飯,等你長大了就不用上學了。”白芥穗說道。
他們生長隻需要土壤和水分就夠了,如果多數時候在土裡保持原形狀態,他們化形的外表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可一旦他們長時間保持人類的形態,吃人類的食物和人類一起生活,他們也會和人類一樣慢慢的長大和衰老。
這就是他們化形的代價。
“要等好久啊。”雪寶真想一眨眼就長大了。
“等你長大就不會這麼說了。”白芥穗捏了捏她的臉蛋,“下來。”
因為是私立學校,來往的都是豪車,就白芥穗叫了一輛快車。
她們的出現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兩個人都是粗線條,沒有注意到幾個家長的打量。
“白芥穗?”
在進入學校的時候,白芥穗聽到了有人叫她。
白芥穗回頭一看,是一個戴著眼鏡,斯文瘦弱男性。
她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是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對方看到她的正臉,倒是笑了:“還真的是你啊。”
他笑的時候,不像是見到熟人後那種激動和喜悅,而是有一種輕屑的笑。
就因為這個標誌性輕屑的笑容,讓白芥穗想起來他是誰了。
張如翰,她醫科大的同學。
這個人出身醫藥世家,在中醫藥房長大,從會說話時就開始識藥了,性格非常要強,家裡管得嚴,對他的要求也高,他做什麼都要爭第一。
正因如此他天生就有一股傲氣在身上,他起步比彆人早,會的知識也比同學多,看誰都覺得是弱智,尤其是剛入學時,提出基礎問題的那些同學,在他看來就和智障沒有什麼區彆。
那個時候在張如翰眼裡,白芥穗也和那些弱智差不多,不過是一個長得漂亮的繡花枕頭。係統給白芥穗塑造的人設非常敷衍,每天渾水摸魚能過且過,在課業問題上絕不冒頭,每次都隻拿個普普通通的成績了事。
毫無疑問,出身於醫學世家的張如翰絕對是一個明星人物,剛入學一周,大名就傳遍了整個係,以及他從小到大的風光履曆,他中醫天才的稱號也傳到了大學校園。
上了大學的張如翰依舊過著他眾星捧月的生活,被同學羨慕,被教授關注。
但白芥穗偶爾休息的時候會穿回來,無意中搶了張如翰幾次風頭,比張如翰率先回答出老師提出的問題。
雖然老師和同學都覺得成績平平的白芥穗不過是碰巧快了一步,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爭強好勝的張如翰往心裡去了,始終對她搶了自己風頭的事耿耿於懷。
之後張如翰私下裡更加的刻苦了,勢必不能讓白芥穗再次比他更先答出問題。
不過事與願違,他精心準備的答案白芥穗不來搶,總是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在課堂上驚豔一下,搶走他的風頭。
張如翰越發把她當成眼中釘了。
其實白芥穗搶他風頭的行為就那麼幾次,其他的時候成績都非常一般,張如翰依然是當屆最優秀的學生,老師教授們最驕傲的徒弟。
正因為白芥穗成績太過於普通了,張如翰才越不甘心。
風頭讓一個旗鼓相當的天才搶走他心裡都能舒服一點,為什麼偏偏讓他輸給了一個成績普通的白芥穗。
今天看到白芥穗,張如翰又想起了當初的那些不愉快,自然無法對熱情友善。
白芥穗對他倒是沒有什麼敵意,不過不是很喜歡他高傲的性格,冷淡客套的點了一下頭。
“張如翰好久不見了。”
說完她也不打算繼續跟著張如翰寒暄,帶著雪寶往學校裡麵走。
張如翰卻跟上了她的腳步,看了眼小個子的雪寶。
雪寶也在好奇的看著他,隻是她沒看過久,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她感覺白芥穗不是很樂意搭理張如翰,所以她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