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社死患者068 社死倒計時(1 / 2)

剛在等待的這個過程中, 梁暉就想好了套話的話術。

不能直接問,得先迂回一下,裝作一無所知。

“我剛才就看你麵熟,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老朋友, 我失禮的問一下,你媽媽是不是叫白霜?”

梁暉問完才注意到白芥穗微妙的表情, 想到了自己現在看上去可能不太像個好人, 他又解釋道。

“小姑娘你彆害怕, 我叫梁暉,白霜曾經跟我是一個劇組的搭檔,我們關係還不錯,但是她在二十年前毫無預兆的回老家了,這麼多年都聯係不上她,也沒有她的消息,我一直都怪擔心她的, 看到你突然又讓我想起了她,如果小姑娘你不認識白霜,原諒我不好意思打擾了。”

然後梁暉看到麵前的姑娘沒那麼緊張了, 淡然的笑了笑。

“我認識你,你們一起拍的電影我從小看到大,看過很多遍,您在戲裡演的特彆好。”

梁暉聽明白了,她這就是承認了。

他驚喜又意外的感歎道:“真是沒想到, 居然有一天會在這裡聽到白霜的消息。”

梁暉有又非常自然的跟白芥穗打聽了白霜的消息,並再一次對白霜的意外離世表達了自己的遺憾。

基本的寒暄結束了,梁暉就開始圖窮匕見了。

他打量著白芥穗感慨說:“我都不知道白霜什麼時候處的對象,也沒通知我們老朋友一聲, 一個人默不作聲的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眨眼的工夫,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都還不知道你多大的歲數,哪年生的。”

白芥穗對他沒有防備,隨口報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梁暉一聽這日子,往回算了算,不正好是白霜離開後的第七個月嗎。

日子他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他也在幫忙找白霜,所以印象深刻。

這個事情他覺得更有譜了,簡直可以百分百確定了。

他忍住了自己內心激動的心情,儘量沒有外漏出來,一邊欣喜的說:“那再過幾個月你就是你的生日了,到時候一定要讓叔給你張羅一下。”

白芥穗受寵若驚,連忙擺手說不用麻煩了。

梁暉:“麻煩什麼,你是白霜的孩子,那就是我侄女,咱叔侄倆今天能遇上那就是有緣,你什麼都彆說了,這頓飯咱們一定要聚一聚。”

他心說到時候可能都用不著他張羅,有人搶著張羅,反正這頓飯他一定是要吃的。

隨後梁暉又開始有意無意的打聽她家裡的情況,然後他發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情。

白芥穗從始至終隻講過早逝的母親,談到最多的是撫養她長大的中醫師父,父親的這個角色從來沒有出現過。

梁暉合理的推測,白霜當初就沒有結婚,她是一個人生的孩子。

想到這一點,梁暉就不是一般的激動了。

但又有一個新問題,據嚴昱山所說,白芥穗聯係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對方不願意認她,這一點和他的推測相悖。

如果他的所有設想成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白芥穗拿到了錯誤信息,找錯了人。

梁暉不會那麼快下結論,他需要繼續再打聽打聽。

“白霜走了之後怎麼不是你爸爸撫養你,為什麼你會跟著你的中醫師父?”

“當時我們家住在我師父隔壁,我媽會給師父送點自己做的好吃的,還常去師父的醫館裡抓藥,有事情也會拜托師父照看一下我,那天她出意外之前也把我寄放在了師父的醫館裡,她出意外走了後師父覺得我無依無靠,就收留了我。至於您問我父親,我不知道他當時的情況,不過他應該在忙自己的事,顧不上我吧。”

梁暉不同意:“這不是顧不顧得上的問題,撫養你是他的義務,隨意拋棄自己的孩子是違法行為,你師父就沒有幫你去聯係?”

白芥穗也不清楚她媽媽有沒有跟師父說過自己的身世。

小時候誰都會好奇自己的身世,尤其是看到其他的同齡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她也會問周老頭,為什麼隻跟自己說媽媽,從來不跟她講爸爸的事。

周老頭會告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爸爸是誰,人在哪裡。

有可能她師父是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世,因為後麵聯係嚴昱山是係統乾的事,和周老頭本人沒有任何關係。

也有可能她師父知道她父親是誰,曾經聯係過對方,但是得到了不太好的結果,為了避免傷害到年幼的她,故意隱瞞了真相。

反正不管真相如何,得到的結果都一樣,她都慶幸自己是被師父帶大的。

“我跟這師父長大過得很充實,也學到了很多寶貴的中醫學知識,如果我真的被所謂的父親接走了,他的女朋友也容不下我,我的存在隻會礙他們的眼,最後大概率會被扔給他父母。”

梁暉聽糊塗了,前麵的細節都對得上,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女朋友了。

“你的親生父親當時有女朋友?那他現在和彆的女人結婚了?”

“沒結,但一直談到了現在,雙方關係非常穩定。”

“有了新歡就不管自己孩子,這個男人他是怎麼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他麵對你的時候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白芥穗想到了華欣母女倆膽戰心驚的樣子,時刻擔心她和嚴昱山見麵,不免覺得好笑。

“他女朋友怕他知道我存在,所以都沒有告訴他,背著他出來見我,還給了我一筆錢打發我。”

梁暉看得出來她沒有在說謊,每一句話都是她自己知道的實情。

如果不是麵前白芥穗這張臉的證據,聽到這裡梁暉都要動搖自己的推斷了。

可是他作為嚴昱山多年的好兄弟,很明確的知道嚴昱山一直都單身,再沒有過其他的女朋友。

這個女朋友到底是哪裡來的?

梁暉旁敲側擊的想從白芥穗嘴裡套出那個女朋友的名字,但是白芥穗似乎不願意多說,始終沒有把名字說出來。

他隻能另辟蹊徑,轉變另一種方式,開始半真半假的編故事了。

“可惜了,當初白霜要是跟我兄弟在一起,就不會遇到那個渣男了。”

白芥穗微微側了一下頭,顯然對這個話題是感興趣的。

“我那兄弟喜歡了白霜好久,就是沒有追上,當時他已經是演藝圈裡最炙手可熱的知名演員了,風頭無能人及,圈子裡想要對他獻殷勤的人跟過江之鯽一樣多,但是再好看的人跟他獻殷勤他都沒有看過一眼,心裡隻喜歡白霜。”

白芥穗好奇的盯著梁暉,從她的眼神裡梁暉就看出來她想知道是誰。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梁暉朝四周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說,“我那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三金影帝,嚴昱山。”

梁暉在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了她的錯愕和意外。

他繼續趁熱打鐵的說道:“他出道即巔峰,被眾人仰望和追捧,在無數人眼裡他是高不攀爬的山峰,永遠不可能低頭,但你絕對想象不到,他當初為了去給白霜的首映禮捧場,在劇組跟導演磨了三天的時間,好不容易請了半天的假,連夜從兩千裡外飛過去,從上到下全副武裝,在悶熱的影院最後排悄悄的站了三個多小時,不敢露麵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告訴白霜怕給她壓力,最後又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飛回劇組了,馬不停蹄的繼續拍戲。”

白芥穗沒有說話,她已經注意到了梁暉目前的刻意行為。

早在之前嚴昱山就在她麵前承認過,說他是她媽媽的交往過的對象,現在到梁暉嘴裡又變成了沒追上。

顯然梁暉是故意這樣說的。

而且猝不及防的把話題往嚴昱山身上帶,不像是偶遇到她,隨口跟她談話的內容,包括前麵的話題也是,更像是精心準備過的。

她微笑著不予回應。

梁暉:“我再也沒有見過比我這兄弟還長情的人,雖然他跟白霜沒有一點可能性,但是他始終沒有要找對象的想法,一個人單身到了現在。”

白芥穗聽到了梁暉想要表達的關鍵詞,單身到現在。

也就是說他的敘述跟華欣完全相悖。

不過不管從主觀還是客觀的方麵來看,梁暉的可信度都要比華欣更高。

梁暉:“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就是這麼長情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向他表達過了自己的好感,他都不會多看一眼,你媽媽當初要是跟他在一起的話,絕對不會選錯人,彆提過的有多幸福。”

白芥穗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可說不好,當初他們不就分開了,既然分手了就說明不合適。”

梁暉臉色微訝,而後又有點尷尬。

“你知道他們的事?”

“知道的沒您清楚,但是不至於分不清您哪句真哪句假。”

索性梁暉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丫頭你就老實告訴我,你的親生父親是不是我兄弟嚴昱山?”

“不是。”白芥穗果斷的否定了。

“不可能,你跟他長得那麼像。”

“沒有吧,我明明是像我媽媽。”

她否定的越是果決,梁暉越是覺得蹊蹺,事實就是有幾分相似,她偏偏要否認。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她為什麼要極力否認呢,大可以大方的承認自己就是和嚴昱山撞臉了。

梁暉還想繼續磨她一磨,但是白芥穗沒有要再跟梁暉說話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梁叔叔我還有工作,差不多要回去了。”

然後也不等梁暉的回應,她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在梁暉麵前離開了。

梁暉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啞然笑了笑,覺得這丫頭真是不好對付。

他也在第一時間給嚴昱山又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而這時的嚴昱山剛剛和小楚聊完天,小楚的話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之前沒覺得,但是當天在電視台,你們坐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點像,當時還感覺有點稀奇,下來想跟嚴哥你說說的,不過後麵忙彆的事忘記了。”

嚴昱山的神色肅穆,小楚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問的這件事不簡單,當場把白芥穗的視頻翻出來,再反複進行了對比。

“說像也不是特彆像,就是那種說不出來的神似,說話的神態,有些不經意小動作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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