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唐醫生給用的人參也不普通啊,都是品質和藥效最佳的特級人參。”
唐慶家的禦守堂是有著百年曆史的老醫館,祖上留下來的好東西數不勝數,什麼樣的珍稀藥材沒有。
如果有其他更適合的人參,小周不相信,難道唐慶會舍不得給秦老用。
這時候,小周聽到一個小丫頭興奮的問。
“多少年的人參啊?”
小丫頭就靠在白芥穗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挪了張凳子坐在她身旁。
白芥穗在寫藥方,她就雙手撐著腦袋,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唐慶:“三十年的野山參。”
雪寶眨了眨眼,有些失望:“才三十年啊?”
唐慶失笑道:“小朋友,野山參跟人工種植的人參可不一樣,能長到三十年已經很稀有了,用一根少一根,上百年的人參更是可遇不可求,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講,效果不會有太大的差彆,沒有必要去追求拍賣級彆的野山參。”
他以為雪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還特意耐心的跟她解釋了半天。
雪寶睜著黑曜般的眼睛說:“差彆可大了,你們用的人參根本就不能跟我們家的比,我家的人參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唐慶沒對小丫頭的話上心,更沒有覺得她在貶低他家的招牌,隻當她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小孩子嘛,習慣性以自我為中心,總是認為自家的東西是最好的。
唐慶還故意逗她說:“你們家用的是什麼人參?”
雪寶隻是看上去小,有一些小孩子頑劣的本性,但心智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絕對不能透露她跟阿參的真實身份。
“反正就是比你們家的厲害,我們家的人參,你們在彆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一個蘿卜丁大的小丫頭,就算是再氣勢如虹,也沒有人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唐慶失笑,沒有繼續逗她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芥穗正在寫的藥方上麵。
他不得不承認,白芥穗的用藥有非常獨特的巧思。
除了有部分草藥跟他的藥方有類似,治療思路全是他想不到的東西。
看到白芥穗的藥方和治療方案,唐慶心裡又平添了幾分信心,認為這個藥方有非常值得一試的價值。
有了唐慶這個解說,秦老和小周臉上也跟著有了喜色。
這還是接手秦老後,第一次在唐慶臉上看到了半點輕鬆的神色。
唐慶拿著方子愛不釋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止不住的連聲稱讚。
“白醫生這方子寫的真是太絕了,每一味藥都用的恰到好處相輔相成……”
要是換成他的話,他無論如何都寫不出這個藥方,更想不出這樣的治療方案,把家裡的醫書翻爛了都解決不了秦老的問題。
而且她現在還年輕,才剛剛二十出頭啊,就已經讓他們這群老中醫自愧不如了。
真不敢
想象,再過幾年她的醫術還會有多精進。
唐慶感慨萬分地把藥方放下,背著手看向了白芥穗給秦老配的藥。
他本來正在習慣性的認可頷首,看到其中一味藥的時候表情馬上變了,不解地凝起了眉。
“白醫生這是你準備給秦老用的人參?”
白芥穗回過頭來,看到他手裡拿的東西,點了下頭問道:“怎麼了?”
唐慶神色模辯,看得出他現在很為難。
秦老和小周循聲看了過去,包括綠江的幾個工作人員也跟著好奇的張望。
隻見唐慶手裡撚起了一根須,一根宛如白蘿卜須的草根,隻比頭發絲粗了一點點。
然後看過來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都不說三十年的野山參了,品質連種植參都不如。
完整的人參和參須的價格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她添加的這個完全就是便宜貨。
還不是那種特意買的參須,明顯就是把掉落下來的參須聚集到了一起,看品相也知道已經存放了不少年景,都陳了,說是廢物利用也不為過。
而且也太少了,攏共才六七根。
他們不知道是,這六七根參須其實是一根截斷而來的,參須原長度有將近一米二。
野山參的參須會隨著年份增長,年份越久,其參須就越長。
畢竟阿參是千年的山參精,他的參須長度可想而知,基本和他的一頭長發差不多。
為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懷疑,白芥穗就故意把參須截斷為了正常的長度。
不過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內情,隻覺得這幾根參須太敷衍人了。
唐慶摸不清楚白芥穗的打算,且不說參須和人參的藥效差距,拿廢物利用的參須給秦老配藥也不太合適。
他委婉的提議說:“秦老在我那兒買的野山參還沒用完,都全部切好片了,要不先把我那邊的人參用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