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 陰霾即去,清爽無邊(2 / 2)

這時候,她也不得不說一句,自家這祖宗,真是太招人了。

有時候她一個人,確實感覺力不從心。

畢竟猛虎,也怕群狼啊。

“哎兄弟,仙女廟出了怨煞,你們商隊後來怎麼樣了?”

劉司晨出聲問道,畢竟他還有幾個武師朋友在裡麵,並不希望他們出事。

魁梧大漢道:“我們這次命大,遇到了高手,隻見其一刀龍鳴斬魂煞,當時天上就像閃電一樣,亮起了一道光……我們這些人才逃脫一命,商隊應該沒事,隻是當時大家逃的逃,跑的跑,衝散了,我們三人才迷路至此。

看樣子與各位,也是有緣,嗬嗬。”

旁邊腎虛瘦子應聲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劉司晨看向殿下,東方青楓半闔目倚著牆,似乎在休息。

“那就好,今夜總算有驚無險,大難不死,各位日後必定否極泰來。”劉司晨朝幾位拱手。

“劉兄弟這話說的不錯,我們幾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於是雙方又是一番客套。

“問問他們,知不知道路。”東方青楓壓低聲音道。

他們幾人都不是本地的,對這裡的路況不熟悉,就算有地圖,地圖上標示的都是核心區域,像這種荒涼之地,周圍連個村子都沒有,如果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迷路。

畢竟一不小心誤入林中,沼澤,濕地,那就麻煩了。

劉司晨聽罷點點頭,向幾人開口詢問,“三位兄弟,你們知道我們現在這個古廟,在地圖什麼位置?若到醉龍攤應該怎麼走?”

“醉龍攤?”腎虛的瘦子開口道:“我們也去那邊,不過去那裡得經過四方鎮,至於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就得問仰青兄了,仰青兄對這邊比較熟。”

說著,他看向那位自從坐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的刀疤男,“張兄,醒醒,彆睡了,問你話呢,這是哪兒?”

“哦,這是以前的苦道廟,全是苦修和尚,現在廟都荒了,你們若信得過我,明天給你們帶路就是了,繞過廟後那座山,就能到四方鎮。”刀疤男仍戴著鬥笠,低著頭啞聲道。

“那各位,明日我們一起吧,路上還能互相照應一番。”魁梧大漢邀請道。

劉司晨嗬嗬一笑,“好說好說。”

他回頭道:“殿下,明日要不要和他們一起走?”

東方青楓睜開眼睛,掃了眼一側火堆旁闕家的那位嬌氣的祖宗,看她怎麼說。

隻是闕清月不知何時,衣擺整齊地坐在那兒,手撐著一邊額頭,睡著了。

劉司晨見殿下倚著牆,嗯了一聲。

他轉身:“行,那就麻煩三位了。”

“客氣。”

三人在火旁烤著身上的濕衣時,悄悄望向那邊,壓低聲音聊道。

“這幾人,看著不凡,莫不是世家子弟吧?其中還有人帶了把……刀?”

“不會就是他吧?一刀怒斬怨煞魂的那位……”

“不知道,但我看那女子腰上的天師牌,她是闕門的人。”

“闕門天師嗎?怎會在這裡?”

“嘿,長得可真漂亮。”

“噓,彆亂說,這次死裡逃生,真夠凶險的……”

刀疤男子此時終於從鬥笠下露出眼睛,他看向對麵四人,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清藍色腰間掛著的一隻天師木牌,上麵的確,是個闕字。

……

昨日一夜涼雨,早上,雖雨停,但仍濕霧彌漫。

廟裡火堆早已沒有火,隻有絲絲縷縷的煙,飄搖直上,留有餘燼。

折騰大半宿,幾人後半夜都困得睡死過去。

或躺或坐,或倚或趴,東倒西歪直到天色大亮。

廟外的馬兒,正在樹下進食一叢新鮮帶著水珠的嫩草。

嘴裡一嚼一動。

有人翻了個身,踢到了東西,傳出聲響,所有人才陸續醒過來。

闕清月後半夜睡得不舒服,醒來伸手習慣摸額角。

元櫻見了,立即提醒:“哎,彆碰!”

“咦?祖宗,你的傷好了!”昨天看起來還觸目驚心的傷處,今天青紫已散去,隻餘一點紅印,若是頭發遮擋下,就看不到了。

“這個藥,還真好用啊!”她拿著那個碧玉瓶子,東方青楓也沒往回要,隻讓她們拿著了。

闕清月看了一圈,廟裡的人不知何時出去了,元櫻也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將手伸過去,讓祖宗借她的力起身。

山野無甚可吃。

眾人匆匆塞了些饅頭點心裹腹。

待到出發時。

闕清月盯著門口那輛馬車,她手伸進衣袖裡揣著,止步不前,不太想坐,容易讓她想起昨日那一路的經曆……

就像條罐頭裡的魚。

劉司晨眼色不錯,看出來了,於是上前道:“闕姑娘,你可會騎馬?”

闕清月聞言,立即轉身麵對劉司晨,看向他:“那自然會。”

羅刹城閒暇時,騎馬是她唯一的戶外消遣。

“我這馬兒還算聽話,你要不要試試,馬車我來趕。”

闕清月望著眼前這匹馬。

雖然騎馬趕路也辛苦,但想到元櫻的車技……

也不是不能忍。

她走了過去,望了望馬身,她本人臉小,不顯高罷了,實際上,她將袖子蕩開些,伸手抓住韁繩與一撮馬鬃毛,左腳踩馬鐙,一個用力,便躍上馬背,動作輕盈利落。

待她端坐在馬上,向下望的時候,那雙丹鳳眼,形狀狹長而漂亮,居高臨下,眼晴微眯注視著劉司晨,那種迷人的感覺,劉司晨無法去形容。

隻有心動的感覺。

腎虛的男子此時在破廟前,衝著山野突然仰聲高喝: “哈哈,一場大夢,幾度生死,縱馬高歌,人生幾何!仰青兄,我們走吧。”

說完,他翻身上馬,跟在疤臉男身後,疾馳離去。

東方青楓一人一馬行在前,途中他回頭,看向身後。

見闕家千金祖宗手握著韁繩,一身藍白色的衣擺在風中飛舞,身後翩然的藍色發帶也可入畫中,沒有半分狼狽,極致清雅之風。

他輕哼了一聲,回過頭。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這片荒郊山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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