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難道他們幾個鎮守史不懂嗎,他們是被朝廷控製的人,因他們被秘法製成人煞後,每一年都需要從朝廷拿到秘藥,來壓製體內的煞,防止它反噬,他們隻能被這個藥牢牢控製,除了東方青楓,其它人無一幸免。
九皇子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卻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有著身份上的天然歸屬感,也信任他,而且九皇子來信上,已經答應他們,若助他日後必將藥方給他們。
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已。
“……我女兒落在了八皇子手中。”商酌頹唐地癱在椅子上:“我妻早逝,隻留下一女,芳齡十四歲,半年前失蹤了,後來被八皇子在通州救下,帶到了京城……”
他望著花廊:“我這逆女,天天追貓逗狗,她若不偷偷跑出去玩,又怎麼會被人擄走,還那麼巧落在了八皇子手裡,嗬嗬,他們是欺我商酌傻子不成?”
東方青楓看了商酌一眼,靠在了椅背上:“你是想要我幫你?”
“是。”商酌道:“八皇子欺人太甚,我商酌雖命賤如泥,但也不是待宰的羊羔,九殿下如果幫我,我商酌日後定肝腦塗地相護,報答這份恩情!”
東方青楓上下打量著他,然後手指摩挲了下嘴唇,看著他:“可以,回京城時,我會讓人暗中打聽你女兒的下落,老八既然想控製你,你女兒應該不會有事……”
“謝九殿下,若八皇子有什麼舉動,我會飛鴿傳書,通知朝歌城。”朝歌城的天察衛自然會想辦法告知東方青楓。
“嗯。”東方青
楓應聲後,此事已了,他目光又看了眼偏殿那邊,什麼時候,那邊多了一個女子?
隻見那女子嫋嫋婷婷走過來。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百褶裙,眉如柳,眸似水,妝粉透紅,舉止端莊,她走近道:“見過表哥。”說完,她看向坐在表哥旁邊的人:“這位是……”
表哥商酌旁邊坐著一男子,長相俊朗,劍眉、星目、薄唇、長腿。
發冠高綰,眼神有幾分銳利,神態還有幾分倨傲。
當初表哥說起這位十大鎮守史之首,千人斬東方青楓時,他回憶片刻後才形容說,戰場上的東方青楓,所向披靡。
天上降魔主,人間太歲神。
可以說,似神魔般的人物。
當時她以為如此有氣勢,長相會有所欠缺。
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氣勢驚人,竟然還如此清朗俊俏。
“這位是東方將軍,也是鎮守史。”商酌起身介紹道:“將軍,這是我的表妹,花辭。”
花辭頓時粉荷垂露,新芙帶羞地低下頭,衝東方青楓做了個揖。
東方青楓一見她走向自己,不由地目光往偏殿那邊看了一眼。
見到偏殿的人看過來了,他咳了一聲,就要站起來。
“若沒什麼事……”
“花辭,見過將軍。”花城的女子,落落大方,做為花城十美之一,她說完又緊接著道:“將軍可曾用過晚飯?喜歡吃些什麼菜色,我就讓廚方準備,今日我還做了些花式點心,剛好做了蜂糖蜜糕,將軍可要嘗一嘗?”
東方青楓“額”了一聲,本意拒絕,畢竟府裡有女眷……
他還未說完,劉司晨走了過來:“嘗嘗就嘗嘗,那邊元櫻吵著要吃呢,麻煩花辭姑娘了。”
東方青楓注目看向劉司晨。
商酌見此情,立即道:“好好好,那就留下來吃飯,晚上就住在府裡,我都讓人收拾好了。”
他在表妹與東方青楓兩人之間看了看,又道:“嗬嗬,今晚正好是乞花節,每年花城都會有一次乞花節,祈求花神庇護,祈求美滿姻緣,也是花城男女互通心意的日子,你們可以去乞花街那裡逛一逛,挺熱鬨的。”
“東方兄,我這最小的表妹隻比我女兒大兩歲,嗬嗬,今年剛滿十六,我看東方兄也才二十一,嗯,年輕人,可以多認識認識……”
待商酌與花辭離開中廳。
東方青楓眸子鎖住劉司晨:“誰給你的膽子?”
劉司晨忍不住道:“殿下,那是元櫻想吃,那邊都應下了,不關我事啊。”
東方青楓稍頓,臉色稍霽,看了偏殿一眼。
“不過,殿下,我看商酌這小表妹,真不錯,知情小意,還會做點心,還關心殿下晚上是否用飯,嘖,是不是看上殿下你了?闕家那祖宗就不要想了,她連廚房都不進,要是他有這表小姐一半……”
也能迷倒一半眾生,至於另一半……早就倒下了。
東方青楓立即“
咳”了一聲,看了眼偏殿,“你瞎說什麼?”然後又道:“彆再說了,若讓她聽到,你信不信,她會說外麵掃院子的小廝長得比你俊俏……”
劉司晨瞧了眼那小廝,他立馬把嘴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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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怕,他也怕啊。
……
闕清月低頭喝茶,鎮守府的茶,是一種百花茶,入口清香,還挺不錯,她多嘗了幾口。
“祖宗,你看那邊。”元櫻道。
“什麼?”闕清月目光從茶上移到元櫻指的方向,就見正廳,一男一女站著說話,隱隱約約聽著好似做什麼蜂糕點心嘗嘗之類。
“你彆說,這兩人,還有點般配呢?”元櫻回頭對李鬆英道:“是吧?”
李鬆英坐在另一邊,一時不好說什麼,“是挺……般配的”吧?
可是,那個東方公子和這個闕姑娘,兩個人難道不是一對嗎?她有些疑惑。
她明明瞧著,東方公子經常看闕姑娘,看的時候眼睛黑的像深不見底的水井,一動不動地看她,那不是看喜歡的人的眼神嗎?難道她看錯了?
元櫻道:“你看,鎮守府的表小姐,長得像朵花一樣,聽說她還有個外名,叫芍藥,真貼切,站在九皇子殿下麵前,兩人還真像一對兒……”
然後一扭頭,就看到祖宗拿著茶杯,正端詳她。
她笑容收斂了點:“怎,怎麼了?”元櫻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現在膽子挺大啊,什麼話都敢在我麵前說,行,你看那邊。”祖宗用下巴輕點院子方向。
院子那裡正有個小廝,在掃樹葉。
“你覺得,你和他挺般配嗎。”
元櫻立即叫道:“怎麼可能,他瘦得像個雞崽一樣,我一拳一個……”
“他不行,那你想和誰一對兒?”闕清月低笑地喝了口茶逗她。
“我當然是……”元櫻望著祖宗,嘿笑道:“那我當然是,想和祖宗你一對了。”李鬆月聽到在旁邊掩住嘴。
“嘁,滾,一邊去。”
……
商酌帶著花辭走出來:“表妹,你也是花城十美之一,昔日上台獻技大方無比,今日怎麼這麼拘謹了?你的大方呢?九皇子才二十一,沒有女子這方麵的經驗,你沒見他,一看你靠近,趕緊站起來,他不是宮裡其它的皇子,那方麵有專門的人教導,他未成年就出宮,你若是能……跟了九皇子,好處還用我跟你說嗎?”
花辭挺委屈:“表哥,你還說呢,昔日上台,是因其它九美皆不如我。可今日不同,你是沒見著偏殿坐著的那個人……”昔日是因為自信,今日亦是因為不自信。
商酌:……
他歎了口氣,他又不瞎,初時他還多看了兩眼,就多看了兩眼,九皇子那眼神看他時都涼嗖嗖的,他哪敢再看。
“你自己看著辦吧,機會是給你了。”商酌轉身走了。
……
夜幕降臨,花城一年一度的乞花節開始了。
花街兩旁
全是鮮花,不但有河,遠遠望去,還有座石橋,仿佛像一條白玉腰帶,上麵來來往往的行人。
河裡有水,水上有船,到處擺滿鮮花。
幾人在海上悶了兩天一夜,難得出來放鬆,李鬆月也跟來了。
闕清月手揣在袖子裡,站著板正,看著旁邊元櫻與李鬆英在挑胭脂水粉。
就聽元櫻道:“買這個,買這個,這個看著盒子大,裝得多……”
闕清月立即扭開臉,身體直接轉向一旁,免得自己忍不住出聲,打擾了元櫻這傻子她們的雅興。
她一轉身,見到香草鋪旁邊有一花神廟,不少女子進去拜花神,她慢步往前走了兩步,隔著門望向裡麵。
“闕清月。”
聽到聲音,她手揣著袖,原地轉身看向來人。
這闕門小公主,越夜越美這話,絕無虛言。
向她走過來的東方青楓,見了腳步一頓。
她回身一瞬,夜幕中,花燈在她身後朦朧映影,映得她烏眉朱唇,丹鳳內藏,華光如雲遮霧掩,清新脫俗,見之難忘。陰影下,臉頰的線條似書生筆下的神來一筆。
流暢到仿佛此生的巔峰之作,無法再達到第二次的境界。
他站了足足三瞬,才走向她。
輕聲道:“花城人多,站到我這裡,彆擠散了。”
大概花城太美,周圍的花束太香,花燈又太柔美,闕清月此時的神情看起來迷惑眾生。
她望向東方青楓,低頭笑了下:“好。”
然後邁步向他走了兩步。
剛走到身邊,花神廟旁邊的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極有眼色地跑了過來。
“二位,要買花嗎?上好的紅色薔薇花,很香很美,可以送給心上人,紅色薔薇花代表喜歡你,公子,要買一朵嗎?”
小女孩眼睛晶亮地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