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官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宮裡越夜趕製,乃是赤金兩色,腰間係麻花式的黑色官帶。
衣袂金線繡有龍鳳,頭戴雲紗冠。
東方青楓走出來時,劉司晨望了一眼,殿下本就高,帽子一戴一張俊臉帥得離譜。
東方青楓用過早飯,沒急著走,而且自顧自的走到屋內椅子上坐下,手指摩挲著茶杯,凝神細想,不知想到什麼,竟然嘴角還帶著笑。
待見到劉司晨一旁看他,他立即嚴肅著一張臉,道:“庫房裡我記得有兩箱裘皮,你待會讓人給闕府送去,送給白衣。”他想到什麼,起身走到書房案前,持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篇字,拿起來看了看,滿意翹起了嘴角,折好放入信封中,“把這封信連同東西,一起交給白衣。”
“是,殿下,我這就去。”劉司晨接過信。
心裡卻道,那兩箱裘皮昨日才進庫,是皇上特意賞給殿下做裘衣的上好料子,有羊裘,珍珠毛、麥穗、黑紫羔,可貴著呢,還沒捂熱乎呢……
一天未過,一進一出,送出去了,不過他沒說什麼,殿下一向寵闕氏那小祖宗,他是知道的,有什麼好東西都舍得送,人都願意送上門被打,何況東西呢。
東方青楓將官帽繩在頸下係好,望著劉司晨出去,俊眉微揚,充滿了期待。
……
闕清月看帳本累了,休息一會兒,坐在桌前觀窗外雪落,品著手中香茗。
元櫻抬了兩箱子東西進來。
“祖宗,劉司晨讓人送來的,說是他們家殿下送給祖宗的東西。”說完,將箱子打開。
裡麵全是珍貴難得的裘皮,顏色豐富,無一絲雜毛。
她一看,便知道是皇上送給他這離宮多年皇子的東西,畢竟其它兒子在他膝下,平時少不了賞賜,唯有這個遠在天邊,什麼也沒有,他當然要將好東西多多賜下,父親的良苦用心啊,怕兒子沒什麼裘衣可穿,特意賞的。
“還有這封信。”元櫻將信放桌上,站到闕清月身後。
闕清月隨手將茶杯放一旁,展開袖子,取過信,打開一看,滿篇二字,想你。
她上下掃了一遍,不由低頭笑了下,“幼稚。”
又看了一遍,才將信放在桌上。
站在她身後的元櫻本不想看,無意中掃到。
元櫻:……
這兩天,東方青楓那廝一天一封信的往這邊送,一開始還好,後來逐漸離譜,什麼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在天願為比翼雙飛鳥,在地願為並生連理枝。
什麼隻願你的心,如我的心一般相守不移,莫要莫要辜負了我對你這一番癡戀情意……
今天更離譜,連詩都不寫了,開始複讀一般,滿篇想你。
元櫻看得忍不住嘔了一下。
闕清月放下信,回頭看她:“怎麼了?撐著了?”
“嘿嘿。”元櫻不自在地笑了下:“沒呢,不,是
有點撐。”被狗糧撐著了。
但還好,至少她家祖宗看完,最多一樂,一封也沒回,這種信,回才怪了,她家祖宗向來不做這種又尷尬又幼稚的事。
正想著,就見祖宗取了紙,拿起了筆,猶豫了下,在那紙上寫下了第一句。
你本是那人間最肆意的狂風……
元櫻又開始嘔。
見祖宗看過來,她捂嘴道:“沒事,我我吃撐了,祖宗你寫吧,我出去。”說完就跑了。
闕清月望著她那撒歡跑走的背影,又寫了幾個字,詢問他身體近況,才放下筆,想了想,直接進入到靈台中。
海上明月依然如故,月盤見到她,開始蹦躂,闕清月不理它,先看了眼它今日吐出的東西是什麼,是一根鳳凰羽,羽雖美,但要不起。
她一揮衣袖,將它退了回去。
“我需要一種可以平心靜氣的東西,你可有?”闕清月第一次向月盤討東西。
她對這月盤,冥冥之中有種熟悉感,她是可以支配的,隻不過,她還未達到等級?
果然,那月盤跳了兩下,吐出一東西來。
是一罐茶,打開蓋子,裡麵裝著幾百片雪白如玉,薄若紙的茶葉,一搖清脆響,每一片隻有瓜子大小,這是靜心茶,常飲,百年會有一絲悟道之效。
悟道倒不必了,它自帶的平心靜氣的功效才是重要的。
她看向需要功德數,還好,兩千功德值,闕清月直接將其換了下來。
元櫻再進來時,闕清月將茶葉與裝好的信交給她:“東西送到九王爺府裡,你可以在那邊玩一會。”
“好咧。”元櫻轉身跑沒影了。
“真是個野丫頭。”闕清月搖了搖頭,看向桌上那張滿滿的想你,她又輕笑了下,望著字,眼中儘是柔和的光色。
……
鎮撫司是東方青楓平時處理事務的地方,他看了天地玄黃四司送來的冊、典、檔案,包括天院人煞數量,身上融合的煞物等級,如今人在何處,都有詳細記載。
自從做了這指揮使,這幾日他故意在四司轉了幾圈,心中抱著殺雞敬猴的打算,一直尋找機會,結果,竟然無一刺頭出頭。
他不知的是,這鎮伏司確實刺頭滿地,不但天院那些人煞不好管理,地院那些情報人員也心眼如蜂窩,話不說滿藏一半留一半是常事,糊弄這個才上任不久的指揮史也有可能,更不提玄院那群欺軟怕硬,整日神神叨叨的江湖術士,還有黃院那些不好管理的獄卒犯人,哪一司都不好惹,放在哪裡都出刺頭。
除了皇上與他,今日換任何一位做上這指揮使位置的官員,都得被這四司的人來個下馬威。
但偏偏派來的人,是東方青楓,大聶最強人煞,有蛟煞在身,千人斬閻羅的名號,那是響當當,傳入京城已久,是個殺神啊,當年一刀斬千人的雄姿,震驚戰場多少人,而且人家還是皇子,在他眼前耍一耍,他一刀殺了你都不犯法。
誰敢惹?
天院
一百多人煞,敢動嗎?不敢動。
十大鎮守使之首,其它九大鎮守使都怕,他們憑什麼?憑長得難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地院更不提了,天院那麼強,都不敢刺毛,他們有什麼?要是真被九王爺發現,在皇上麵前提一嘴,這麼多人是不想在人間乾了?老實地將情報全部送上去。
玄院這些術士是傲了些,但人家九皇子來時,對他們客客氣氣,給足麵子,大家也不是傻子,與九皇子對著乾沒好處,隻要不影響供養銀子,和氣生財。
最後地院,沒什麼可說的,天克。
四司的情況,包括情報東方青楓閱畢方知,怪不得父皇著急人煞之事,大聶現在出現太多煞物,上報到鎮伏司,已經是地方篩選過的,比較棘手的煞物,但人煞太少,一百多名人煞派出去,現在隻回來十幾人。
可他麵前卻擺了一百八十多起煞物出現的事件。
東方青楓坐在椅子上,神色變幻,忍不住長歎一記,邊境有六國虎視眈眈,現在大聶又出現眾多煞物,內憂外患,他倚在屋內的椅子上,看著調查卷宗。
文嬰帝交給他的,是個爛攤子。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人煞數量,去解決這些煞物,這就像個死循環,為了救人而殺人,再以人煞去救人,他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無解。
直到屬下提醒,已經過午了,才起身離開鎮撫司。
路過玄院的時候,不少具屍體被抬出去,東方青楓看著心中一凜,雙目微眯起來。
鎮撫司僉事為這位年輕的指揮使解釋道:“今日是玄院製煞的日子,那些江湖術士認為選擇吉日,可以提高人煞的數量,所以每個月會算日子,也不知道今日能成幾人。”
東方青楓到現在也無法接受這種人為製煞的存在,哪怕這些人是犯人,是自願的,但這種事,絕不是什麼好事。
可大聶目前也確實無計可施,舉國之力,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抗邪煞,唯有以煞製煞。
他回頭,目光看向玄院上方,隻覺殺氣極重,重得仿佛戰場烏雲壓頂的悶感。
仿佛不祥一般。
想到白衣說過,讓鹿二七過來看看。
他當即掉轉馬頭,直接回府,劉司晨將山莊的人調到府裡,王府人手充足,牌匾已經掛上了。
見殿下回來,他趕過去牽馬,邊走邊道:“今日東西送過去,那闕氏小祖宗終於回殿下信了,還送了殿下一罐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劉司晨高興,殿下送了那麼多東西,總算見到回頭禮了。
說著將懷裡的信遞給東方青楓,東方青楓飛快地打開,看到第一句,唇角立即上翹。
看完便將信收起來,又把馬又從劉司裡手裡奪回來:“不回府了,我們走。”
“啊?去哪?午飯還沒吃呢,殿下。”劉司晨都讓府裡廚房做好了,上好的鱉湯,絕對補陽氣。
“陪我去一趟闕氏族地,我找鹿二七有點事。”
劉司晨看著殿下那迫不及待的身影,找鹿二七?就他?
東方青楓披件黑色的裘皮大氅,乃是珍貴的黑羊皮製成,無紋飾,低調奢華,內裡金紅官服也未脫,就快馬一路尋到了闕氏族地。
到了地方,他勒住馬,劉司晨跟在身後。
闕族族長闕金寶聽聞消息,詫異地迎出來,便見昨日還高高站在泰安殿樓上樓,風光無比的九殿下。
今日竟然尋到他們族地門口,九皇子身上還穿著鎮伏司的官服,身披黑色的裘皮大氅,英氣勃發地坐在馬上。
這是怎麼回事?也沒聽說他們族人有犯事的?
他急忙上前:“闕金寶,見過九王爺。”
“請起。”東方青楓翻身下馬,單身扶起他。
然後目光漫不經心地在族門裡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