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覺得自己可能還在睡夢之中沒有醒來,且正在做著一個十分荒誕的夢,大概這就是他熬夜工作的惡報。
要不然他怎麼會看見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而且這個人還長得和他那不可能實現的美好設想中的模樣一樣的高。
是夢……
他一定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哦。”眼前的男人平靜而殘忍地戳破了他的垂死掙紮,“我是真實存在的,你的平行世界同位體,你是知道平行世界這個概念的吧?怎麼樣,要摸一下確認嗎?雖然我的體溫很低。”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借著摸帽簷的動作掩飾自己震驚和局促:“不用了,我已經確認了。”
他體內的荒霸吐和對方產生了共鳴,對方給自己的感覺也證明了——眼前的男人的的確確就是另一個中原中也。
並且……
中原中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方比他強大很多,很多。
——這是自然的,【荒神·中原中也】可是吞噬了[書]後和荒霸吐完全融合的可能性存在,他還在不同的世界間流浪了很久,實力強悍是理所當然。
他看起來是在笑,但實際上,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裡的笑意卻少得可憐。中原中也不認為對方是在偽裝,他的直覺向來很準,不是偽裝,那這就已經是對方最真實的笑容了。
情緒,或者說是情感,對方給他的感覺近乎平靜。他就坐在自己麵前,麵對麵眼對眼,而以他多年的經驗和能力,他居然無法從他身上獲得更多的信息,隻能依賴於自身的直覺和荒霸吐的共鳴感知。
這個人和他比起來,更像是……神明。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差彆居然這麼大嗎?
他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有去想象過不加入羊,不加入港口Mafia的自己會做什麼,會成為什麼人。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有想過眼前這種可能。
不像人,無限接近於神明。
相似的裝束,相同的小動作……
那是否代表對方和自己一樣擁有著相同的經曆,但他究竟又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中原中也狀似淡定地將懷裡的帽子戴上,習慣性壓帽子的動作卻暴露了他此時的不平靜,他問道:“你來找我,不隻是為了看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長什麼樣子吧?既然你是‘我’,有什麼事就直說。”
他不是太宰治那個黑泥精,探究欲和警惕心重得就像青花魚本魚一樣讓人難以忍受,不管對方到底來做什麼,隻要不危害到橫濱和港口Mafia,他都不會多管。
對方開門見山地來找他,大概率是有所求,或者自己能夠幫得上忙。既然尚且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那他也不是不能幫一幫這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隻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對方已經這麼強了,居然還要來找他幫忙?
中原中也難得地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相柳京素來喜歡開門見山,中原中也本人也習慣直來直往,二人體內荒霸吐的共鳴證明了他的身份,且任務時間也不多了,他乾脆就直說了。
“受另一個世界的委托,我來這裡尋找一件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
該說不愧是中原中也嗎?就這麼直接進入主題了?
相柳京內心的小人哼哼了兩聲,不論中原中也是否真的已經相信了自己的來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指南針”就位。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什麼東西?”
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
聽起來就很危險。
長得和中原
中也的美好設想一模一樣的長發男人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問題就在這裡了——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中原中也:“哈?!”
什麼叫做你也不知道它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就是來找它的嗎?
你都不知道還怎麼找!
長發男人正了正神色,以示自己沒有特意過來消遣自己同位體的意思:“這東西的前身是另一個世界的核心碎片,其本身擁有很強大的力量,同時也有極強的屏蔽性。我追到世界之外的時候,它還有跡可循,可等到它降落在你的世界裡了,我就找不到它了。”
相柳京很認真地將真話假話糅合成一團,按耐住良心的攻擊,欺騙起眼前這位號稱《文豪○犬》為數不多的良心人物:“我在兩天前降落在你的世界,期間已經將橫濱大部分地方找過一遍了,但……無功而返。”
橫濱大部分地方都找過了,這大部分裡麵肯定包括了港口Mafia,不用多說,中原中也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回去後隻要被太宰治一個“偶遇”,可愛的帽子先生就能知道武裝偵探社“遭賊”這件事,然後很自然地就會和他聯係到一起,繼而意識到港口Mafia的五棟大樓也難逃一劫。
至於他在找完以後順手留下了一點點可能用得到,也可能用不到的後備計劃,這個就不用說出來了,等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些術法自己就會失效,因此這不重要。
聽到這裡,中原中也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了這個知名不具的東西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