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東西和飾演配角是兩件不同的事,更彆提這個要找的東西是具有強大屏蔽性的世界核心碎片。
相柳京之所以轉部門,原因有兩個。
一是在扮演部待膩了,覺得任務沒什麼挑戰性,大多千篇一律,他閉著眼睛都能完成;二是他喜歡綜漫世界,想來見識見識,二次元和三次元是有壁的,他想近距離看看真人。
等到他真的來了,起初那點興奮勁兒一過,意識到任務的難度後,他就開始焦慮了。
他之前沒接觸過世界核心碎片,真不知道這東西有這麼難搞。
相柳京在正式開始任務之前特意去論壇裡把那些來自前輩的心得體會都看了一遍,前輩們說,除非必要,他們在完成任務期間是不會過多接觸任務世界的人的,哪怕這些人裡有他們喜歡的人物。
乾員都是來自世界外的人,最好不要給任務世界的人帶來根本不必要的困擾,不要見麵、不要有交集才是最好的,實在是喜歡得不得了,遠遠看幾眼就行了。
相柳京也是這樣認為的,之前也是這樣做的,但是……
Emmmm,就……人算不如天算?
果然,換了個新領域,他就算是有扮演部的那些經驗,在找世界核心碎片上也依舊是一隻菜鳥。
就他完成任務還要麻煩中也嗎?
和中原中也互道晚安後,相柳京頹廢地倒在床上,麵無表情的臉上透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悲傷氣息。
他不僅要麻煩中也,還要中也來開導他,安慰他那顆因為任務毫無進展而沉鬱挫敗的心。
“我真沒用啊。”
相柳京在內線裡這樣和汐汐說道:“小可愛,我是不是不適合剿異部啊?”
汐汐先是為“小可愛”三個字感到害羞高興,而後一驚,立刻搖頭:“當然不是!相柳先生,您不要這樣想,剿異部每個乾員第一次執行任務都是這樣的。大家都是新手,找不到線索摸不到感覺很正常。世界核心碎片的屏蔽性太強了,哪怕是靈感最高的靈族都沒辦法感應到它,更何況您的天賦又沒有點在靈感上。”
這倒是事實,相柳一族的天賦都點在術法和戰鬥上了,靈感反而隻能算是主宇宙所有種族中的中上偏高水平。
汐汐又舉了幾個例子,都是剿異部數一數二的大佬:“這幾位乾員在最初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因為沒有經驗,常常一頭霧水,任務的完成率都不高,後來任務做多了,完成率才慢慢上去的。相柳先生,您才剛剛開始接觸這樣的任務,可以說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單靠論壇裡前輩們的心得體會是不行的。書上寫的東西,搬到現實裡來也有很多是不能直接用的,前輩們的經驗再多,也不能直接變成您的。”
這些道理相柳京都懂,他就是一時間很挫敗。以前他在扮演部不說是大佬級彆,也能算是熟手中的一員。現在來了剿異部,直接降級成菜鳥,這之間的落差太大,他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這會兒聽汐汐開導他,他是越聽越臉紅,羞愧得直想鑽進地縫裡逃避現實。
相柳京,枉你還是有著多年工作經驗的A級乾員,居然還要讓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小可愛來開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雖然羞愧得想要逃避現實,相柳京也沒有出言打斷汐汐的話,他繼續紅著臉聽她說下去。
“您不想麻煩中原中也的心情我是能夠理解的,很多乾員都是這麼想的,‘任務是我們接下的責任,麻煩世界原住民像什麼樣子’這樣的想法,我知道的哦,但是——”
汐汐端著一口可可愛愛的小奶音,非常嚴肅地勸解她的搭檔:“那是有辦法的時候,有辦法當然不能隨意去麻煩彆人。可現在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除了麻煩原住民幫忙以外就找不到世界核心碎片的時候,您不要覺得
不好意思呀,您又不是……又不是……”
她糾結了一下,思考該什麼詞彙描述她的意思,忽然她靈光一閃:“對!您又不是白嫖!您也有幫中原中也的忙啊,大家互相幫助嘛,您不要不好意思!”
相柳京一口沒喘上來,把臉捂在被子裡咳嗽。
一牆之隔的中原中也沒有聽到,他是真的累了,所以睡得很熟。
汐汐驚慌地詢問她的搭檔怎麼了。
相柳京這下連耳朵都紅了,急忙擺手說自己沒事。
白、白嫖什麼的,真是想想都讓相柳特彆不好意思。
他坐起身搓了搓臉,對汐汐說道:“好了,我又行了!彆擔心,小可愛,經過你的勸解,我已經想通了,不會再鑽牛角尖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就知道相柳先生一定可以的!”
汐汐高興地在數據裡撒起小花花。
相柳京和撒花花的小可愛說了一聲晚安,裹著被子閉上眼睛。
不能焦躁,順其自然,菜鳥就要有菜鳥的樣子,儘力而為,不要過分執著,過猶不及啊。
在心裡重複了幾遍,縈繞在心頭的那股焦慮感終於完全散去,相柳京翻了一個身,沉入黑甜的夢鄉裡。
……
第二天早上,從早餐開始,乾部大人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中原中也叼著一片麵包,兩隻手快速地把桌上的文件收攏,裝進一個文件袋裡。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心情不錯地勾了勾唇角。
一夜過去,荒身上那股沉悶的感覺已經消散,看來他也是有安慰人的天賦的。
兩人已經初具默契,不需要具體的言語,幾個簡單的詞,或者一兩個小動作,他們就能明白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
有了另一個自己的幫忙,中原中也如願以償地把他特意標注出來的幾個地方查了個底朝天。
很遺憾,他們依舊沒有找到澀澤龍彥和魔人的蹤跡。
嗬,該說不愧是老鼠嗎?
中原中也想要從衣兜裡摸出一支煙點上,下一秒又歇了心思。
倒不是因為彆的,他昨天也當著荒的麵抽煙了,隻是他一想到昨天那杯熱牛奶,心裡那點兒不可言說的小期盼就又冒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