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找朋友分享快樂的路上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一種什麼感覺?
相柳京:謝邀,感覺簡直X了狗了!
他現在滿腦子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淦”字,但在萬分震驚之餘,他心裡還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果然來了”。
要說《文豪○犬》中了解中原中也的人有哪些,太宰治絕對位居榜首。
太宰治是中原中也的搭檔,是曾經的“雙黑”之一,更是掌握人心的可怕男人。還是港口Mafia乾部的時候,他就令所有他的敵人聞之色變見之生怖,連反抗他的勇氣都沒有。即便他現在如織田作之助臨終時說的那樣,站在了陽光下,他的內裡也依舊如一,甚至更加可怕。
沒有想要和太宰治為敵的人,當你的敵人是太宰治時,那便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對身邊的人,太宰治有一種隱藏起來不可言說的控製欲,他就像一隻看破人心的敏感貓咪,必須要將身邊人的想法通通掌握,才能在那些人想要拋棄他之前故作冷漠無情地率先離開。
中原中也看穿了他。
太宰治也看穿了中原中也。
在兩人成為搭檔的那段日子裡,隻能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他們的日常,吵嘴是經常發生的,單方麵毆打也是常有的,陰陽怪氣諷刺更是家常便飯。
但他們是搭檔。
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如果不了解,他們的那些默契又從哪裡來呢?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相柳京心裡對太宰治不會發現自己的這個可能性並不確定。
他明白,隻要太宰治見過中原中也了,就一定會知道中原中也身邊多了一個人。待他再去查一查,就會發現這個人在其他人眼裡不存在,是一個僅中原中也一人可以看到的人。
那麼這個時候,相柳京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來找東西的神秘來客。
於是太宰治來找他了。
如何去尋找一個僅中原中也一人可見的神秘人呢?
他選擇了和相柳京一樣的辦法,守株待兔。
隻要中原中也在這裡,神秘人就一定回過來,即便神秘人有令他們不可見的能力,他也能從中原中也身上獲得蛛絲馬跡,並從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和真相。
這就是太宰治,一個可怕的劇本精。
相柳京不想遇到他,但現在遇上了,還是對方自己找過來的,他除了震驚、無奈以外,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太宰治,就是他在這個世界避之不及的“禍”。
相柳京在心裡哀嚎兩聲,他定了定心神,將自我意識沉入馬甲之下,進入沉浸式演繹模式。
他在去見江戶川亂步的時候都沒有做到這個地步。
和世界第一名偵探相比,太宰治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對人心的掌握。
不全力以赴,相柳京擔心自己過不了這一關,要是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刻被揭穿了他不是【中原中也不說中原中也怎麼看他待他,他自己也得慪死。
這可是他轉部門以後的第一個任務啊!!
被揭穿什麼的也太丟臉了!
……
在相柳京當機立斷將自我意識沉入馬甲之下,進入演繹模式的一瞬間,太宰治就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變化。
如果說對方剛剛還有一縷溫度圍繞在周身,那麼現在,他又重新變得冰冷了。
就像高坐在神壇上的冷漠神明,看向他的眼神和看周圍的花花草草沒有任何區彆,不,他看花草的時候還要比看他要柔和一星半點。
——這是【中原中也】。
太宰治很肯定,即便眼前這個人的身高比他還
要高,即便眼前這個人看起來除了外貌以外和中原中也沒有幾分相似,他也在第一眼就認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原來如此,這是一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中原中也他和中原中也最大的區彆,就是他已經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神明。
隻有神明沒有感情,唯獨在麵對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冷漠的神明才顯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情,所以迄今為止隻有中原中也見過他。
……不!
他還去見了其他人。
是誰呢?
是誰能讓他主動去見?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對停下腳步冷漠看自己的神明揮了揮,笑容燦爛,像是摻進了一整罐蜂蜜:“嗨!另一個世界的中也,我是太宰,太宰治!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之一哦,就是你之前去過的那個地方!”
【中原中也】仍然看著他,眼神沒有半分變化,他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向港口Mafia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很有禮貌地糾正:“荒,我的名字,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荒?
太宰治的笑容頓時淡了很多。
他不認識他,或者說……他不記得他了。
“我很好奇嘛,荒來到這個世界是要找什麼呢?”他重新揚起和方才一模一樣的笑容,語氣聽起來誠意十足,像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熱心腸的人,“我可以幫忙哦!”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會兒,有些疑惑:“你幫不了我,你來也不是為了幫我。”
所以為什麼要撒謊呢?
不過也不重要,神明不在乎凡人的謊言。
太宰治臉上燦爛又空洞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站在屋簷的陰影下,那雙鳶色的眼睛裡仿佛有一片黑色的深淵,當他麵無表情地定定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心中的一切負麵情緒都會被輕而易舉地擊穿。
被這樣的眼神籠罩著,【中原中也】的神情仍然沒有半點變化,他看著太宰治的眼睛,像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又像是在認真辨彆自己是否曾經認識這樣一個人。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他們一個站在陽光下,一個站在陰影裡,無聲地和對方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