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2 / 2)

他要試試【禰豆子】的實力,如果【禰豆子】已經達到了能夠輕易單殺上弦鬼的程度,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嘗試一下分頭行動了。

白衣少年抬手摸摸妹妹的頭,笑得溫柔:“好,我等著禰豆子。”

粉眸少女立刻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那田蜘蛛山起風了,厚重的烏雲遮住了天上的圓月,大地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手牽手的兄妹倆宛如空氣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這片天地裡。

隨著他們一步步向著山頂的惡鬼們走去,白衣少年腳下的影子逐漸擴張到那田蜘蛛山的外圍,黑色的影子與四周的黑暗完美相融,並向上延伸、合攏,形成了一個籠罩整座山的。

此乃——

血鬼術·斷絕。

這是【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特意開發出來的血鬼術,用來無聲無息地隔斷【鬼舞辻無慘】對其他惡鬼的感知,方便他完美狩獵。

唔。

白衣少年想,當鬼舞辻無慘知道他不再是人類,而是他追求了千年之久的完美生物時,他的表情一定會十分有趣。

稍微有點期待呢。

……

【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輕易單殺上弦鬼的程度,累在她手裡連十秒都沒有撐過去。

所有蛛絲都像是一碰就斷的棉絮,剛剛沾到少女的皮膚就被粉色的鬼火點燃,一直燒到他的手上,直將他的雙手燒得血肉模糊無法愈合。

【禰豆子】的戰鬥方式和上弦之叁猗窩座相同,極其擅長近身肉搏,隻她的身體強度,就比任何一個上弦鬼都要強大。

那雙雪白柔荑分明看著是那樣的吹彈可破弱不禁風,隻有累本人知道,當這樣一雙纖纖玉手握緊拳頭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渾身的筋骨瞬間全斷!

怎麼可能!?

“你也是鬼!為什麼要殺我?!”

被粉眸少女輕易逼到絕境的累大聲質問著。

回答他的,是少女再度伸出的手,以及他瞬息間被撕裂成四節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

累痛苦地嘶吼出聲,誰能想到,他前一刻還在百般折磨那些誤入那田蜘蛛山的鬼殺隊隊員。

而後一刻,被蛛網捕捉的獵物就變成了他自己。

“血鬼術·刻線輪轉!”

失去了手臂,巨型的漩渦狀蛛絲繭被編織得歪歪扭扭,十分傳神地顯示了主人此刻的精神狀態。

從前無往不利的血鬼術意料之中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粉眸少女伸出手,變得如野獸利爪般尖銳的五指輕描淡寫地撕開了朝她疾射而來的蛛絲繭。

粉色的鬼火隻需要燃起一顆星子的大小,就能在頃刻間將所有蛛絲燃燒殆儘。

試驗結束。

【禰豆子】五指並攏,以手為刀,像穿過一塊豆腐那樣,無比輕鬆地洞穿了累的身體,打斷了他的脊骨,遏止了他的愈合能力。

在他四周,是他的“家人”們,每一個,都被粉眸少女一視同仁,全部打成了一灘爛泥。

他們隻剩下一張嘴可以自由行動,放聲哀嚎,連聲求饒。

相柳京將這山上的人類救了下來,無論是死去的,還是仍活著的。

山上唯一的房子如今歸他了,這些人類就放進去吧,點一堆篝火,還活著的人應該能再撐一段時間。

原諒他,【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沒有治療型的血鬼術。

他還抓住了其中某個隊員的鎹鴉,讓它帶消息回鬼殺隊,叫人過來搶救傷員收斂屍體。

等他做完這一切回到【禰豆子】身邊,少女剛剛結束了貓咪戲鼠般的狩獵,見到他走過來,立刻歡快地撲了上去:“哥哥!看,我給你抓的食物!”

她指了指唯一一個還保有一點體麵的累,其他的鬼都不配成為哥哥的食物,太弱了。

相柳京摸了摸她的頭,張口就是有點昧良心的讚美之詞:“辛苦禰豆子了,做得很好呢!告訴哥哥,有沒有被嚇到?”

累:?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啊!被嚇到的到底是誰啊!?

獵物沒有說話的權利,兄妹倆誰都沒有理會他。

待相柳京rua夠了虛假的妹妹醬,他這才分出幾分注意力給癱在地上,紅著眼睛對他們怒目而視的累。

這個鬼是下弦之伍,他一個鬼就抵得上邊上那些劣鬼的好幾十倍,從資料上看,鬼舞辻無慘對他是有一點點偏愛的,任由他在這裡占山為王玩過家家什麼的。

白衣少年朝動彈不得的累走了過去。

頓感不妙的累驚恐地大聲喊道:“你想做什麼?不要過來!走開!”

被粉眸少女全方位碾壓的下弦之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個鬼少女不是真正的危險,這個白衣少年才是!

他徒勞地威脅道:“我們都是鬼!無慘大人是不允許鬼之間是互相殘殺的!”

白衣少年在他麵前站定,純白的靴子離他的鼻尖僅有半寸。

如此近的距離,近到累能夠清晰地看到他額頭的火焰紋路,幽幽煌煌,仿佛正在燃燒。

視線下移,他看到了一把日輪刀。

惡鬼的表情瞬間扭曲:“你是獵鬼人?!”

頓了一瞬,他複又尖叫起來:“不可能!那些人類不可能和鬼同路,你不是獵鬼人!你也是鬼!”

即便他沒能從這個白衣少年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比任何他見過的獵鬼人都要銳利沉重的可怕殺氣,他也認定眼前這個家夥是鬼。

隻有鬼,才會和鬼同路!

那個鬼少女分明叫他哥哥!

白衣少年沒有任何表情,他靜靜地看著聲嘶底裡的惡鬼在他腳下掙紮叫囂,猩紅色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

憐憫,厭惡,蔑視。

通通沒有。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著不值一提的渺小螻蟻。

累的聲音猛的卡在了喉嚨裡,他仰著頭,怔怔地看著這個白衣少年,眼中像是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灼熱的氣息令他留下了痛苦的眼淚。

——神明動了。

他向他伸出了手。

哢嚓一聲,擰掉了他的頭顱。

如潮水般湧來的黑暗吞噬了累。

哢嚓,哢嚓,哢嚓……

他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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