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僅力氣出奇地大,就連日輪刀被他握在手裡,也未曾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是了,他都能在陽光下行走了,日輪刀怎麼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震驚隻在一瞬,刀被敵人握住,時透無一郎握緊刀柄的手腕一用力,收緊渾身的肌肉,整個人揉身而上,一腳踢向白衣少年的麵門。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喜歡攻擊他的臉呢?
哪一個都是。
他順勢放開了手中的日輪刀,身形一閃,躲開了時透無一郎緊隨其後的一記橫麵斬擊。
於十步外站定後,【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看著如臨大敵,卻絲毫不顯慌亂的黑發少年,他略想了想,微抬起右手。
腳下的影子翻湧起來,一柄熟悉的日輪刀從影子裡升起。
‘那是富岡先生的刀!’
時透無一郎微一愣神,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些微的憤怒和難以置信。
那可是富岡先生,都已經……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對他人的情緒變化很敏銳,雖然時透無一郎的情緒外露得並不明顯,他還是感受到了少年近似麵癱之下的憤怒和震驚。
他看了看手中的日輪刀,恍然大悟:“水柱先生沒死,我隻是想借用一下他的刀。”
他說的是大實話,時透無一郎一個字都不信。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略顯苦惱地歎了一口氣,他決定略過這個話題,反正隻要等到富岡義勇自己回了鬼殺隊,少年就會知道他所言不假了。
而現在——
“要和我切磋一下嗎?”
白衣少年拔出日輪刀,那刀身已然從原本屬於水柱的藍色,變成了顯目的赫色。
“你很優秀,但還不夠優秀。”
僅僅隻是這樣,是無法殺死他的兄長,如今的上弦之壹黑死牟的。
他記得這個少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誅殺鬼舞辻無慘,幾乎每個獵鬼人的最終願望都是這個,但少年在對上鬼舞辻無慘之前,一定會先對上黑死牟。
因為他是繼國嚴勝的血脈。
“算起來……我們還是頗有淵源的,不過你一定不想要這種淵源就是了。”
況且,那都已經是前世的事了。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繼國緣一】已經死了,他是【灶門炭治郎【禰豆子】的哥哥。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微微轉動手腕,擺出了起手式。
他直視著黑發少年唯餘堅定的眼眸,語氣裡多了幾分愉悅:“就讓我看看,這個世界的鬼殺隊是何種水平吧。”
也讓我看看,稚嫩的少年,你究竟能夠成長到什麼地步。
……
時透無一郎可能打得過【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嗎?
不能。
這結果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了的嗎?
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的始祖,脫身於風之呼吸的霞之呼吸的確驚才豔豔,但是,對上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劍士,他不堪一擊。
這還是在【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沒有使用任何型的情況下。
時透無一郎絕望嗎?
不!
他仍然緊握著手中的日輪刀,呼吸雖顯急促,但刀勢未亂。他此刻的意誌就如同他手中的刀,一往無前,不畏生死。
他是獵鬼人。
時透無一郎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竟逐漸跟上了【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刻意放慢了三分的動作,他在攻擊中呼吸,仿佛將凜冽的刀氣一同吸進了身體裡。
鼻腔,喉嚨,肺部……
繼而湧到全身上下。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刀與刀之間的撞擊,令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手中的日輪刀在緩緩升溫。
——他自己也是。
心臟在劇烈跳動,砰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冷冽的空氣吸入肺中,順著血液流淌至全身,而他的體溫卻越來越高。
時透無一郎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正從他的靈魂深處湧出,令他渾身的細胞都為之歡呼雀躍,他的左額和臉頰似乎在發燙,有什麼東西正要穿過他的血肉,顯現在陽光之下。
而他手中的日輪刀也發出了陣陣嗡鳴,純白的刀身隱隱透出了與另一把日輪刀相同的赫色。
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席卷了少年,他本該感到疲累的,但是此刻,他卻如同煥然新生一般,隻覺得身體裡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的刀還能更快!
然而——
這種暢快卻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他感覺自己能更快,對麵的鬼卻比他還要快。
鏘!
他的刀被擊飛了出去,僅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挑,他竟就握不住手中的日輪刀了。
時透無一郎還來不及揮出自己的拳頭,就覺得後頸一涼,黑暗瞬間淹沒了他。
霞柱得到了和水柱一樣的待遇。
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時透無一郎聽到這個強大的鬼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還不到時候,記住這種感覺就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無一郎,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優秀。”
誰……誰要你來承認啊……
時透無一郎不甘心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心中一閃而過的波瀾被他無意識忽略了。
白衣少年穩穩地托住臂彎裡的稚嫩少年,唇角微微上揚,彰顯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真是不得了啊。
他將昏過去的時透無一郎打橫抱起來,影子卷起對方被擊飛出去的日輪刀,連同那把從富岡義勇手裡搶來的日輪刀一起,沉入了內置空間裡。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抱著懷中的稚嫩少年,腳下無聲,宛如一陣清風般從厚厚的積雪上無痕掠過。
已經成長為一個很可靠的人了呢,無一郎。
真好啊……
……
滴。
——乾員相柳京與【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當前同步率,百分之三十四。
——乾員相柳京與【鬼之輝月姬·灶門禰豆子】當前同步率,百分之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