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本能的警惕罷了。
兄妹倆的確表現得毫無攻擊力,但他們的實力就在那裡,慵懶趴伏的猛獸也是令人畏懼心顫的。
三人才退到邊上站定,就見白衣少年腳下的影子猛然洶湧翻騰了起來。
在獵鬼人們驚訝的目光中,漆黑的影子潮湧般地吞沒了小洋樓、花田和菜地,入目所及變得光禿禿一片,隻等大雪將其重新覆蓋。
吞沒了這片小天地所有生機和煙火氣息的影子蕩了蕩,變回了正常的大小,安靜得像個死物。
相柳京很滿意地點點頭,他伸手牽起妹妹醬的手,轉身走向富岡義勇三人:“我們走吧。”
宇髄天元:“……啊,好的,請隨我們來。”
三人兩鬼踏上了前往鬼殺隊總部的方向。
……
他們的速度很快,來的時候用了四天三夜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兩天不到就站在了總部大門口。
這都要歸功於會飛的【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
相柳京嫌三人跑得太慢了,白天【禰豆子】進入內置空間裡睡覺了,他就在征求三人同意之後,三條覆蓋了堅硬鎧甲的骨鞭從背後伸出,卷起三人,腳尖一點就直接上天了。
他飛得很快,四天三夜的路程被縮短了一半不止。
站在總部大門口,三人都有點懵。
這就到了?
宇髄天元不華麗地搓了搓臉,天上風大,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吹成乾了。
富岡義勇還是那副心如止水淡定自若的模樣,就是頭發有點亂。
時透無一郎扒拉了兩下被風吹得向後倒的頭發,偷偷看了一眼前方的白衣少年。
他正在看前方被茂盛的紫藤花覆蓋的房屋,看得很出神。
他此刻在想什麼呢?
小小隻的少年忽然有些好奇。
時隔近五百年,再次看到鬼殺隊的總部,再次看到這幅仿佛被紫藤花花海淹沒的畫麵,【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確有感慨,但沒有還不到出神的程度。
看得出神的人,是相柳京。
他在內線戳了戳汐汐,發出沒見過世麵的聲音:【小可愛,這麼多的紫藤花,住在這裡的人真的不會被花醃入味嗎?】
汐汐哢哢拍照:【醃入味不是更好?這樣就沒有鬼來吃他們了。】
據資料顯示,那位蟲柱蝴蝶忍就已經被紫藤花醃入味了,就連血液裡都奔湧著紫藤花的濃鬱毒素,隻要鬼敢來吃她,那必然是一吃一個死。
能吃掉柱級的鬼,隻有上弦鬼,而上弦鬼中專門盯著女性禍害的,隻有上弦之貳童磨。
童磨殺死了蝴蝶忍的姐姐,蝴蝶香奈惠。
蝴蝶忍擅毒,不僅對鬼,也對她自己。
她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結局。
以身飼鬼,同歸於儘嗎?
相柳京歎了一口氣:【令人欽佩。】
不僅是蝴蝶忍,所有為了誅滅惡鬼而努力的人都值得欽佩。
【鬼舞辻無慘真該死啊!】
一相柳一係統異口同聲道,默契十足。
遠在無限城的鬼舞辻無慘狠狠打了一個冷顫,對外出狩獵的黑死牟發出了奪命連環call。
在宇髄天元引領下,相柳京見到了鬼殺隊如今的當主,產屋敷耀哉。
【相柳先生,他好像一朵花啊。】
汐汐憂愁地說:【好脆弱,輕輕一折就會斷了吧。】
通透視角下,產屋敷耀哉的身體狀況一覽無餘。
他就快要到極限了。
簡而言之,這個人沒幾年可活了。
【看到他額頭上的疤痕了嗎?】汐汐扒拉出自己收集的資料,指著其中一頁說:【這是詛咒,因為他和鬼舞辻無慘千年前是同族,鬼舞辻無慘不做人,他們也跟著遭殃,被上天詛咒了。】
詛咒?
相柳京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祓除它。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個詛咒可不是咒回世界的咒靈。
當咒術師當久了嗎?這都過了一個世界了,怎麼還有條件反射這種東西啊?
聽著產屋敷耀哉悅耳的聲音,相柳京腦海裡的念頭越來越重:【汐汐,他身上的詛咒,可以當做咒靈祓除嗎?】
汐汐:【啊?當做咒靈祓除?相柳先生,似乎沒有這種先例欸。】
她登入部門論壇,精準搜索,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乾員曾經將產屋敷一族的詛咒當做咒回世界的咒靈祓除過。
【沒有,不意味不行。】
相柳京向來敢想敢做,而且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靜靜地聽產屋敷耀哉說完話,然後接上了一個完全不相符合的話題:“產屋敷先生,您身上的……血鬼術,我或許有辦法祛除它。”
除了產屋敷一族外,無人知道詛咒的真相,他們不說,也是因為擔心真相會使鬼殺隊動蕩。
畢竟,產屋敷一族和鬼舞辻無慘千年前是同族,開什麼玩笑!
白衣少年話音一落,室內頓時一片安靜。
什麼?
他說……他能祛除主公大人所中的血鬼術?!
為了確保主公的安全,九位柱級全部到位,聞言,眾人紛紛望向端著茶杯啜飲的【繼國緣一】。
剛開始嚷嚷得最大聲的不死川實彌死死盯著正襟危坐於主公大人下手位置的白衣少年,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有些艱澀:“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做到嗎?”
【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能。”
他落下一句堪比石破天驚的話,驚得在座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鬼舞辻無慘是鬼王,我也是。”
而且,他可不是那種無用的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