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五條悟又沒死,能給小孩兒們撐腰當後盾的人還在呢。
於是在這一次教導兩個幼崽的課堂上,相柳京給他們上了一堂印象深刻,今生都不可能會忘記的課。
【小鬼,換人。】
剛把開了鋒的刀發給兩個同伴的虎杖悠仁愣了一下:“欸?為什麼?”
之前不都是先教他,然後讓他帶著伏黑和釘崎練的嗎?怎麼現在突然就要換人了?是有什麼重要的新知識要講嗎?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聞言,都看向他,眼裡閃著好奇的光。
什麼為什麼?兩麵宿儺說了什麼?
黑發墮神嘖了一聲:【讓你換就換,我又不會殺了他們。】
他總不好回答小朋友,他要把他的好朋友們打一頓吧。
也是哦,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將身體控製權交給了神明大人。
再一次坐到這張黑色的神座上,粉發少年依舊十分稀罕地摸摸這裡,看看那裡,然後抬頭打量頭頂由無數繁複符文構成的穹頂。
神座的扶手和靠背上都鏤空雕刻著精美的圖畫,還有一些和穹頂上的符文如出一轍的文字,虎杖悠仁一個都看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感覺這些非常地高大上且神秘。
看不懂就對了。
神座上畫的那些圖就是【高天墮神·兩麵宿儺】對戰高天原神係,最終將祂們全部殺光的全過程,而那些文字則是【高天墮神·兩麵宿儺】的生平以及他所做的所有大事件的記錄。
這個神座是由信仰凝聚而成的,經由世界意識的淨化後,可以說是一件神器。它的主要用處是用來定位【高天墮神·兩麵宿儺】的誕生世界,無論相隔多遠,都能一鍵回家。
神座,來自世界媽媽的愛,比心。
相柳京:……
嚴謹過頭了吧!
為了不嚇到偶爾會進入神之心境的小朋友,相柳京給這些圖畫貼了一層馬賽克,文字就算了,都是神文,悠仁小朋友看不懂。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麵前的同伴就換了一個人。
黑色的咒紋爭先恐後地浮現在虎杖悠仁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淺金色的眼睛陡然變成了更深的暗金色,又一對暗金色的眼睛出現在麵龐上,前一秒還活潑陽光又無害的少年頃刻間變得截然相反,整個人霸氣又危險,嚇得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當即後退五大步。
兩個受到嚴重驚嚇的幼崽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即使知道手中的刀開了鋒也不可能給詛咒之王造成任何傷害,但“手裡有武器”這個念頭還是安慰到了他們。
相柳京:……啊這。
不至於吧,他才剛出來欸。
再說了,他現在不是他們的臨時老師嗎?對待老師這個態度啊?
罷了,反正一會兒也是要害怕的,先反應起來吧。
黑發墮神隨意伸展了一下雙手,算是做完了熱身運動,他單手掐訣,一個與陽光同色的結界瞬間籠罩了操場,既隔絕了裡麵的聲音和畫麵,也無形地驅散著想要靠近這邊的其他人。
他要欺負小孩兒了,最好不要有人看見,不然總覺得有點丟人。
內裡已經換了一個人粉發少年沒有理會兩個反應過大的幼崽,他腳下的影子開始蠕動起來,從一側拉升至身前,一把赫色刀身的長刀從影子裡升了起來。
這把刀的刀鍔呈卍字形,寓意吉祥。
而它被握在了詛咒之王手裡。
就像第一眼看到對方的影子動了起來,就下意識地聯想到了[十種影法術]上,然後又飛快地否定了它一樣,伏黑惠看到這把刀的第一想法就是——這是兩麵宿儺搶來的戰利品?
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把刀所散發的氣息和兩麵宿儺竟然該死的融合,仿若一體。
見黑發的小朋友好奇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刀,【高天墮神·兩麵宿儺】心情很好地解釋了一句:“這是一位朋友的刀,唔……算是彆人送給他的吧。”
無一郎後來也沒說要【不滅鬼王·灶門炭治郎】把刀還給他,所以四舍五入就是送給他的先祖了。
邏輯滿分。
朋友?詛咒之王兩麵宿儺也有朋友嗎?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都為此感到疑惑,他們以為……像詛咒之王這樣的存在,大約是不會有朋友的,誰把詛咒之王兩麵宿儺和有朋友這個字聯係到一起去啊?
詛咒之王兩麵宿儺有沒有朋友,相柳京不知道,但人家是有一個忠心耿耿的部下的,一千多年了,還一心一意想要複活自己的主人呢。
這麼一想……噫,他居然還覺得有點對不起裡梅。
相柳京暗自晃了晃腦袋,他握緊手裡的日輪刀,【高天墮神·兩麵宿儺】的意識告訴他——這把刀不夠重,他有一把重量和長度都剛剛好的,用那一把。
相柳京:……不了不了。
他是要教導幼崽,不是要殺了幼崽。
心領了心領了。
“你們兩個——”
“詛咒之王”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應該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吧?”
他將問句說出了陳述句的感覺,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莫名感到了一絲羞恥,心裡的恐懼隨之淡化了幾分。
乾什麼?他是在嘲笑他們嗎?
黑發墮神了然,這就是兩個還沒有經曆過真正風雨的小崽子,哪像他家小孩兒,不僅在生死時刻毅然決然選擇吞下兩麵宿儺的手指,後來還每天和一位比自己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神明對戰,各方麵全麵升級中。
而呼吸法的精髓……
玩的就是心跳。
“五條悟還沒有和你們說過吧,我和他立下了束縛,會在必死的情況下保住你們的性命。”
“詛咒之王”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強大到足以讓大部分人類顫抖的殺意登時鎖定了兩個青澀的未成年術師,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瞳孔一縮,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黑發墮神故意嚇唬兩個幼崽:“不死,也是有很多種辦法的。如果不想一輩子都當一個殘廢,就拚儘你們的全力,在我的刀下努力活下來吧。”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笑得愉悅又邪惡:“放心,我會很利落地切斷你們的手腳,不會疼的。”
兩個幼崽被嚇得寒毛都要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