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 眼下這個情況……有點尷尬啊。
相柳京和周防尊隔著一個十束多多良對視著,小姑娘拉著他的手,拽著他的風衣衣擺,他也不好就這樣走了, 隻能硬著頭皮和越聚越多的吠舞羅麵對麵。
他之前的確有說過會有免費的住處, 可他說的是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啊。
相柳京算盤都打好了,等他把這座城市地毯式搜索一遍後, 他就賣個破綻, 讓非時院的人發現他, 順勢將他帶回去。
這個世界的禦柱塔挺大的, 德累斯頓石板又不經常醒著, 多住他一個怎麼了?
實在不行, 他住進非時院的兔子宿舍也是一樣的。
反正這個世界的視角是群像,他就選一個按照馬甲卡的背景設定來說,最為熟悉的一方, 看看感知能力的共享進度能不能漲、漲得有多快。
再不濟還有青之王宗像禮司的Scepter 4屯所, 怎麼著也不差他一個人的住所,他又不挑。
可他唯獨沒有想過住到吠舞羅的酒吧去。
倒不是相柳京嫌棄吠舞羅地方小,而是【不死鳥·周防尊】喜歡安靜的地方,那裡太熱鬨了, 不適合。
但是現在……
怕是不得不去了。
看周防尊的態度, 他這次估計是跑不掉了。
硬跑自然也能跑, 可是……
紅發男人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兩隻手都牢牢抓著自己的雙馬尾小姑娘身上。
櫛名安娜仰著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尊,快來,我們一起。”
小姑娘可不管為什麼尊會有兩個這種問題, 這種問題之後再說了,這是尊,尊要和他們一起回家。
對小孩子向來沒什麼抵抗力的相柳京:……行叭。
於是就出現了吠舞羅的酒吧一樓沙發上,左右兩邊坐著兩個赤之王,中間坐著吠舞羅的小公主,一手一個,笑得十分開心。
十束多多良沒忍住,拿出攝像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經過他改裝的老式攝像機拍照時本沒有聲音,但是……
另一個王還是很敏銳地朝他看了過來,隻是輕輕看了一眼,看清他在做什麼之後,就又移開了視線,低聲回答著小公主天馬行空的問題。
好一會兒,十束多多良才暗暗舒了一口氣,抓住攝像機的手也比剛剛用力了一些。
這樣陌生的眼神……
金發青年不由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真是不習慣呢。
難道,在另一個世界裡,王和他們都不認識嗎?
櫛名安娜天馬行空的問題很符合她的小孩子身份,基本上是想到什麼問題,分散在酒吧內,各自假裝自己有事情做的眾人從中獲得了很多有效的信息。
比如——
這個人竟然真的如草薙出雲推測的那樣,是來自於平行世界的王!
再比如——
這個來自於平行世界的王除了安娜以外,和他們所有人都不認識,包括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
這簡直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畢竟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可是赤之王最早的氏族啊。
櫛名安娜感到疑惑:“尊,為什麼不認識大家?”
周防尊也很好奇,他懶散地撩了撩眼皮,朝另一個自己看去。
為什麼會不認識草薙和十束?
【不死鳥·周防尊】直言道:“世界之間存在差異,就比如你我的相遇,在我的世界裡,我是從前任青之王的氏族手裡帶走的你。”
說著,他溫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繼續道:“這沒什麼不好說出來的,我和你的尊經曆不同罷了,我是一個孤兒,是被我的母親收養並養大的。”
他貼心地隱去了自己母親是誰的信息,以免給在場眾人一個暴擊。
原來是這樣啊……
周防尊收回了視線,繼續擺弄他手裡的打火機。
十束多多良等人卻有些在意,這個王是因為被收養了,所以才沒有遇到他們嗎?可他也是赤之王啊,他們不相信……他們之間的緣分會那樣淺。
但事實就是這樣,另一個周防尊除了櫛名安娜以外,吠舞羅的任何人他都不認識。
命運也是如此,一個細微之處不同,未來就會大為不同。
櫛名安娜握住【不死鳥·周防尊】的手,她在感受這個尊和她的尊有哪裡不同,【不死鳥·周防尊】也就由她去了。
怎麼說呢?
草薙出雲手裡擦著玻璃杯,用餘光觀察著坐在沙發兩端的兩個尊。
再是相同的人也經不住細看,隻要了解尊的人,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分彆。
他們的尊就像是一座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內裡是極度滾燙的,讓人稍有不慎就會有被灼傷的危險,而另一個……恕他直言,另一個尊看起來可比他們的尊穩定多了,他仍然是有溫度的,但那也隻是溫熱,不會有那種岌岌可危的瀕臨爆發感。
而且……
草薙出雲輕輕皺了皺眉,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感覺這個尊比他們的尊要強大很多?
不是錯覺。
如果草薙出雲去問周防尊,他會很直白地回答他,不是錯覺。
或許是同位體與同位體之間的聯係,又或許是同為赤之王的原因,周防尊更為直觀地感受到了另一個他和自己的區彆。
另一個他很強大,強到他有那麼一瞬間都在錯愕的地步。
就算是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也沒有強大到這種程度,對方給他的感覺……像是第二個德累斯頓石板。
再然後,就是對方的力量波動,居然出奇的穩定,
要知道,在七大王權者中,唯有赤之王的力量最為不穩定,因為赤之王的權柄中就有“毀滅”的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