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黑市, 都已經被吠舞羅一個不落地“光顧”過了。
隻要是買賣軍·火·槍·械的,不管是頭頭,還是二道販子, 都被他們一一檢查過了,但是很可惜, 至今仍然毫無線索。
這讓吠舞羅眾人都有些急躁了。
相柳京跟著他們出去過好幾次,看著他們乾脆利落地衝進去, 可愛的小姑娘發動自己的能力測謊,然後由周防尊直接打穿人家的牆, 一群人大搖大擺地離開。
啊這……
委實是有點微妙。
相柳京一手牽著一蹦一跳的櫛名安娜,不著痕跡地用餘光打量身邊叼著煙沒點燃的周防尊。
這知道的, 是赤之王帶著他的氏族查人, 這不知道的, 還以為是哪裡的不良團體出門作案來了。
然而實際上,吠舞羅的人都是一群正義的小年輕,經常為愛發電,自主維護周圍治安。
不得不說,眼睛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
出於某些計較,相柳京沒有直接告訴他們那個白毛的身份。
一來, 他要是就這麼直接說了,沒有見過人, 也沒有見到證據的吠舞羅眾人很可能心裡會存疑,即便他如今的身份是另一個世界的周防尊。
二來, 他還想留著無色之王釣魚。
比水流真的太能藏了,又過去這麼些天了,汐汐愣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他那群氏族倒是快集全了,隻有他這個綠之王, 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讓相柳京開始懷疑異化物是不是就在這位反派大boss身上了,但又礙於對方的權柄特殊,他遲遲無法定下結論。
於是他隻能退一步,拿無色之王釣魚,試試看能不能把藏在幕後的比水流釣出來。
釣魚嘛,比的就是誰更沉得住氣。
等待是相柳京的老本行,而比水流……恕他直言,就對方沒有心臟這一點,他就等不了太久,最多等到國常路大覺去世。
話說回來……
要不要手動延長一下國常路大覺的壽命?
感覺隻要國常路大覺再多活個四五年,被熬死的就是比水流了。
相柳京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這個主意還不錯,可以立刻搞起來,乾脆今天晚上就過去好了。
不過在手動給黃金之王延長壽命至少,他得去和德累斯頓石板說一聲。
雖然國常路大覺壓製了祂大半輩子,但到底是自己選擇的黃金之王,怎麼說也應該有那麼些感情在的。
還有周防尊的情況,也得提前和德累斯頓石板打個招呼,不然到時候動起手來,被德累斯頓石板以為他要搶人就不好了。
“王?”
十束多多良叫了兩聲,專注思考著彆的事情的相柳京才反應過來,他這一聲“王”可能是在叫自己。
要說起來他和吠舞羅的相處模式,總的來說也挺有趣的。
因為他也是周防尊,也是赤之王,所以吠舞羅眾人一開始拿不定主意怎麼對待他,支支吾吾的,就連草薙出雲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才對。
況且,【不死鳥·周防尊】和周防尊比起來,顯得有些嚴肅清冷了,他就像披著赤之王皮囊的青之王,但又比青之王更冷一些,更天然貴氣一些。
相柳京:……
真是雙標啊。
到周防尊身上,就是天然貴氣,到宗像禮司身上,就是裝模作樣?
可以,這很濾鏡效應。
最後還是周防尊拍板,直接讓他們像對待他一樣,對待他的同位體。
這也就導致了現在這個狀況,吧台前坐著兩個周防尊,這一聲“王”,屬實是分不清在叫誰。
兩個外貌一模一樣的紅發男人同時轉頭看向出聲的十束多多良,那意思是:叫誰?
十束多多良不好意思地對自家王笑了笑,周防尊了然,轉回去繼續喝他的酒。
草薙出雲一般是不給周防尊喝烈酒的,喝多了容易上頭,力量會有所泄露。所以他杯子裡的酒度數都不高,更像是果酒,而另一個人的杯子裡,就是純粹的烈酒了。
給兩人調酒的草薙出雲發現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秘密的小秘密——
另一個尊,千杯不醉。
就算是伏特加這樣的烈酒,他喝起來都像是喝水一樣。
哪怕是直接對著瓶吹,也不見他有臉紅過,眼神清明得不行,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喝醉過的人。
又發現了一個不同點。
相柳京放下沒什麼味道的酒,回過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怎麼了?”
十束多多良靦腆地笑了笑,道:“王,是安娜找你。”
就在剛剛,他們可愛的小公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拜托他把另一個王帶上樓,她有悄悄話要和對方說。
十束多多良隻是驚訝了一瞬,就一口應下了。
小姑娘找他?
相柳京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他站起身直接上樓了。
在吠舞羅,他的權限和周防尊是一樣的,這裡的人都有些天然,因為他是另一個世界的周防尊,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付出了信任。
可愛的雙馬尾哥特蘿莉坐在居室裡的榻榻米上,懷裡抱著一個紅色的兔子玩偶,這是相柳京給她買的。
前些天他照例跟著他們出去查人,在路過一家玩偶店的時候,櫛名安娜突然不走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偶店的櫥窗,她看的正是一隻少有的紅色兔子玩偶。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相柳京已經牽著小姑娘的手,走進了那家玩偶店,買玩偶付錢一氣嗬成,全程不到兩分鐘。
沒人問他錢是從哪裡來的,另一個世界的錢居然也能通用這樣的問題。
周防尊隻是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抱著兔子玩偶十分開心的小姑娘的頭,繼續帶著人向目的地走去。
這個紅色的兔子玩偶成為了櫛名安娜的新寵,她走到哪裡都要抱著它,睡覺也要摟著。
相柳京推開門走進來,還沒有落座,就被小炮彈似的衝過來的小姑娘抱住了大腿。
“尊……”櫛名安娜仰著臉看他,眼神很是糾結和不解,“為什麼,看不到?”
嗯?
什麼看不到?
相柳京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櫛名安娜一手抱著他的大腿,一手從裙子的暗袋裡摸出一顆紅色的玻璃珠子,放在眼睛前,對準了被她抱住的大人。
“安娜看不到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