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是很任性的, 這一點在兩麵宿儺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確定荒不打算殺這兩個人類,而是要把他們從哪裡來的扔回哪裡去,黑發墮神自告奮勇接手了後續準備。
荒看了祂一眼, 已經從祂惡意滿滿的暗金色雙眸中知曉了祂的打算。
不是好事。
但又如何呢?
宿儺開心就好。
祂的同伴開心就好。
有因才有果, 祂們也不是心血來潮, 刻意為之。
為什麼總有人樂衷於去算計彆人,摧毀他人平靜美好的生活呢?相安無事地活著不好嗎?那三個孩子不過是想要過平凡的生活而已, 難道就因為他們具有不普通的才能又有一顆善良的心, 他們就活該被心懷不軌之人覬覦算計嗎?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做錯了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神明如此,人也如此。
橘發神明不再去想注定要付出巨大代價的港口黑手黨,祂潛入影世界, 輕聲喚醒了進入冥想狀態的純白咒靈:“悟,醒醒, 宿儺他們來了,有給你帶禮物哦。”
“禮物”這個詞就仿佛是什麼特定的開關, 像一具美麗屍體一樣舒展開四肢, 沒有任何呼吸地躺在影世界裡的純白咒靈瞬間蘇醒了。
也沒見祂有任何動作, 上一秒還直挺挺躺在那裡的“人”, 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荒麵前,這隻超大號的白色大貓親昵地伸出雙臂勾住橘發神明的脖子, 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禮物?”
荒神抬手摸了摸祂的頭,道:“是好吃的禮物。”
“蕪湖!”五條悟發出開心的聲音,非常想要立刻就得到禮物的祂拉著荒往影世界外麵走。
橘發神明微笑著跟上祂的腳步。
在荒潛入影世界的同時, 兩麵宿儺十分任性地將蘭波和魏爾倫的記憶看了一遍。
不出荒所料,他們兩個的確是被森鷗外和太宰治引到這邊來的,“巧言善辯”這個詞就像是流淌在那兩個人身體裡的血液一樣, 一連串的鬼話張口就來。
這個叫做魏爾倫的人類思想極其偏執荒謬,他一心認為同為神明容器的中原中也是他的弟弟,他要殺死所有欺騙他弟弟的人,斬斷弟弟的羈絆,再將中原中也從這裡帶走。
從幾個人類之間的對話可以得出,森鷗外和太宰治發現中原中也的行蹤純屬偶然,東京有港口黑手黨的分部,分部中有人見過中原中也。
他們還沒來得及細查,蘭波和魏爾倫就到了。
黑發墮神嗤笑一聲,一個連自己究竟是什麼都看不清的玩意兒,居然還想要殺死作為中原中也臨時監護人的荒?
真是笑死祂了。
兩麵宿儺看向魏爾倫的眼神越發冷冽,如果不是荒說了不會殺死這個人類,祂真想將這個該死的螻蟻扔進永恒的宇宙深淵裡去!
那兩個泄露了荒同位體消息的人類也該死!
怪不得荒突然說祂討厭人心啊,這種就像是由黑泥捏造而成的,渾身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意的人類,確實很討厭。
嘖,某些特級咒靈都比他們兩個乾淨。
兩麵宿儺厭惡地皺緊了眉,祂抬手治好了這兩個重傷昏迷的人類,並強製修改了他們的記憶和一部分意誌。
第一,荒霸吐容器【甲二五八番】並不存在,他已經死在了多年前的爆炸中,屍骨無存,蘭波就是證人。
第二,森鷗外和太宰治欺騙了他們,必須摧毀港口黑手黨,給與他們深刻的教訓。
第三……
“炭治郎。”
黑發墮神揚聲呼喚道。
廚房內,正在調製湯汁的灶門炭治郎探出頭來:“怎麼了?”
兩麵宿儺很不能確定地向他確認:“天人五衰這種東西,是不是這個世界的?”
祂依稀記得荒曾經提到過“天人五衰”這個詞,但究竟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特產,祂想不起來了。
灶門炭治郎想了想,肯定地點頭:“是這個世界的,天人五衰的首領是霓虹軍警的福地櫻癡,腦力是那個名字很長的俄羅斯人,據說是死屋之鼠的首領,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有沒有天人五衰了。”
兩麵宿儺點點頭,表示自己問完了。
灶門炭治郎又回到了廚房內,接過妹妹切好的蔬菜,繼續做他的壽喜鍋。
黑發墮神則繼續修改這兩個人類的記憶和意誌。
第三,霓虹軍警首領福地櫻癡同死屋之鼠相勾結,是個徹頭徹尾的國際恐怖·分子。
第四,絕不能傷害無辜的民眾,不可肆意破壞橫濱這片土地。
同為世界神明,即便身在東京,黑發墮神也能夠感應到即將蘇醒的橫濱意誌。荒的同位體既然是誕生在那片土地上的,那日後也一定會成為那片土地的守護神,土地越完整,就越利於橫濱意誌儘快醒來。
橫濱是屬於荒的同位體的,正好借著這次機會,讓這兩個人類動手清理一下潛伏在那片土地裡的雜碎。
殺人這種事情,未成年的小孩子還是儘量彆去做的好。
兩麵宿儺看了一遍,很滿意地點點頭。
祂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將兩個即將蘇醒的人類送到了橫濱的土地上,然後張開手臂,接住了炮彈似的從影世界裡竄出來的純白咒靈。
“宿儺,禮物!”
蒙著眼睛的五條悟萬分期待地看著黑發墮神。
也沒指望這隻傻貓能對自己噓寒問暖兩句,兩麵宿儺毫無威懾力地瞪了祂一眼,從隨身空間裡取出兩個盒子交給祂:“這個是我的,這個是炭治郎和禰豆子的。”
五條悟開心地接過兩個盒子,一屁股坐在了毛絨絨的地毯上,打開盒子開始數裡麵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