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這種東西是所有幼崽必經的一個時期, 即便是世界之子也不例外。
但在世界意識眼中,祂的孩子非常完美,沒有叛逆期, 每天都是那麼的乖巧可愛,讓祂恨不得抱在懷裡親。
飽受五條大小姐叛逆期折磨的, 實際上隻有五條家為她安排的那些咒術老師。
禦三家有點天賦的咒術師基本上都是家係, 即便咒術界有兩所學校,他們也不屑於將自家子弟送進去學習。
這些咒術師能來教六眼神女, 就證明了他們每一個都是有東西的, 但是——這些人來了就走,沒有一個能在六眼神女的手底下待足一個小時,走的時候還每一個都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
“悟子,是這些老師都不合你心意嗎?”
在療養院裡療養了十年才徹底好過來的五條夫人比五條家主還要寵溺地看著他們可愛的女兒, 她的精神和情緒已經恢複到了懷孕之前的狀態, 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因為五條家主的刻意隱瞞,她並不知道她可愛的女兒這些年到底殺了多少人, 但回來之後看到家中忽然祥和了很多,這位聰明的夫人即便沒有想過她的寶貝女兒會親自動手, 也能從中猜到一部分真相了。
五條夫人對五條悟的愛不輸於世界意識和她的丈夫,可謂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一顆心完全都是偏的,這讓某些期望於她能夠勸說六眼神女的人徹底死了那顆心。
已經快要十五歲的五條悟穿著時下最潮流的裙裝,衣袖和裙擺處有精致的手工蕾絲, 領子是很經典的水手服款式, 淡粉色的裙裝很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
當然了,天生麗質的她適合所有顏色。
不過……五條大小姐的身高委實是在這個年齡段中過於鶴立雞群了些。
五條悟,五條家最最尊貴的六眼神女, 今年十四歲多,淨身高一米七一。
比一部分成年男性都要高。
不愧是[六眼]啊。
“媽媽,他們說的那些我都會。”少女趴在特製的豆豆懶人沙發裡,很是無聊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蛄蛹,“我不喜歡他們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特彆可怕一樣,明明我這麼可愛又美麗。”
五條夫人很讚同地點頭:“悟子當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美麗的女孩兒,他們都是眼界短視之人,不用放在心上。”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女兒順滑的長發,問道:“想出去玩嗎?媽媽今天有空,可以陪悟子出去玩哦。”
“好耶!”
五條悟原地一個虎撲,撲進了媽媽香香的懷抱裡。
眾所周知,貓咪這種生物都是很能得寸進尺的嚶嚶怪,通常吃著碗裡的,還要看著鍋裡的。
“媽媽!”五條大小姐眨巴著自己那雙璀璨的蒼天之瞳,軟乎乎地向母親賣萌,“我想去東京高專上學,聽說那裡超有趣的!”
至於是聽誰說的……
當然是聽禪院甚爾說的。
這個家夥已經徹底脫離了禪院家,禪院家也沒有人去挽留他,甚至在他脫離的時候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
禪院甚爾很乾脆地將這些看不順眼的混蛋全揍了一頓,他抹乾淨臉上的血,扛著豁口的刀,光明正大地加入了五條家。
在和五條家主單獨交談了一個小時後,他棄之如敝履地扔掉了禪院這個姓氏,不僅改姓了五條,還一舉成為了五條家有權有勢的長老,直接將禪院家一眾人氣得差點兒吐血。
差不多在兩年前,已經有了“天與暴君”之稱的五條甚爾遇到了他畢生的摯愛,兩人迅速進入了婚姻的殿堂。
給他們當花童的人,是對此備感新奇,來湊熱鬨的五條悟。
彼時的五條悟還隻有一米五出頭,人又長得超級可愛,當花童正正好。
五條甚爾加入五條家後,是直接聽命於五條悟的,就連出麵將人招攬進五條家的五條家主都無法命令他。
強者當然有任性的資本和資格。
五條甚爾的實力得到了五條家主和六眼神女的一致肯定,那麼五條大小姐來給他當花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沒有人敢亂說什麼就是了。
結婚後的五條甚爾慢慢放下了他的外快,不再得過且過當個樂子人,每天在家裡勤勤懇懇當時起了家庭主夫。直到一年半前,他的妻子懷孕了,這個男人才再次活躍起來。
然而,狂喜過後,很有可能就是悲切的恐懼。
當得知消息來看望他們夫妻倆的五條悟對他說,他的妻子正在孕育一個資質非凡的孩子,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會覺醒出禪院家萬求而不得的[十種影法術]。
那一刻,這個因為過分強悍,以絕對的肉·體力量打得無人再敢在他麵前說閒話的天與暴君頓時慌了。
他甚至動了打掉這個孩子的念頭。
五條夫人生下五條悟後大病了一場,險些去世,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將五條甚爾拉入了此生最極致的恐懼之中。
如今的五條甚爾已經不再是那個將自己看低進塵埃裡的禪院甚爾了,注定會成為咒術界最強的[六眼]肯定了他的能力,五條家沒有人像禪院家那樣輕視他,天降橫財般的愛情救活了他心中枯萎的心樹,他的心態慢慢改變了。
他很擔心他的妻子會像五條夫人這樣,因為孕育了一個資質超群的孩子而險些賠上性命。
可他的妻子是絕對不會同意打掉這個孩子的,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上天賜予他們兩人的恩惠。
幸好,五條悟幫他解決了這件令他害怕得輾轉反側的大事。
五條家私庫裡的各種稀罕藥物源源不斷地往外送,能夠起到作用的咒具也第一時間送到了他們手中,這樣堪稱散財童子填無底洞一樣的行為一直持續到他們的孩子滿周歲了才停止。
“這不是沒有代價的。”
身著純色和服的白發少女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小嬰兒紅撲撲的臉,她輕聲道:“再過一兩年,等我玩夠了,你的工作就要開始了。”
這是他們說好的。
五條甚爾為臉色紅潤的妻子掖好被子,同樣輕聲地問:“那麼,大小姐想好去哪裡玩了嗎?”
殺人而已,這種業務他相當熟練。
目前咒術界中,除了這位六眼神女以外,根本沒有人能夠要了他的命,工作什麼的,就是動動手的事。
“你有什麼建議嗎?”
五條悟攤開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她今天剛做了新的美甲,水鑽和彩繪都很漂亮,但不適合用來戳孩子的肉肉。
白發少女想了想,指間燃起咒力,半點不心疼地將新做的美甲融掉了。
她用摸雲朵的力氣去戳這個在搖籃裡熟睡的嬰兒的臉,小嬰兒的臉非常軟,輕輕一戳,就是一個小坑。
很可愛,怪不得大人都喜歡rua小孩。
見她有分寸,五條甚爾就沒有說什麼,他道:“去玩的話……東京高專就不錯,京都高專你一定不會喜歡的,那裡的爛橘子氣息超標了。”
爛橘子這個詞,他還是從五條大小姐嘴裡學來的。
不得不說,這個詞語形容得十分貼切。
白發少女點點頭:“那就東京高專。”
五條家主和五條夫人從來不會拒絕女兒的請求,他們可愛乖巧的女兒很少向他們提要求,夫妻倆誰也無法拒絕女兒的星星眼。
那些族老們反對也沒有用,五條悟隻需要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他們就會自覺地閉上那張反駁的嘴,用最謙卑的姿態低下頭去。
雖然會顧忌著母親的感受,但五條悟還是會殺人的,拖出去殺,不要被母親看見就好了,她不允許五條家有臟東西出現。
五條家的六眼神女要去東京高專上學這件事,就這樣一錘定音地決定好了。
……
夜蛾正道,東京高專一年級的班主任,新學期都已經開學兩個星期了,他突然接到了校長的通知。
這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的雜糅體。
好消息,這一屆的一年級有三個學生了。
壞消息,這位新同學是五條家的六眼神女,那位大名鼎鼎的五條悟。
說起這位六眼神女,逃不開的無非兩個話題。
第一,是她超凡的實力,還不到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有了晉升特級咒術師的可能。
第二,就是她輝月姬一般的外表,凡是見過她的,沒有一個不為之傾心的。
普通家庭出身的天才少年夏油傑表示:“可以理解,貴族嘛,總是會把長相稍微好一些的人誇獎到天上去。”
實際例子可以參照天皇家的那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