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黑白的照片上看不出來,但現在小玉看見了,那個被其他人稱為“織田”的男人有著一頭紅棕色的短發,神色平和。即使在那邊的人吱哇亂叫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波動。
比起照片上來說,眼前的織田作之助似乎要更加冷淡一些。
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那邊的求助,大步朝著霧氣的另一端過去了。
小玉眨了眨眼睛,想也不想地跟上去。
抵達霧氣的另一端,小玉看見了一波宛如浪潮堆疊的蛇群。那或許是蛇吧?柔軟靈活的軀乾還生著怪異的尖刺,蛇信子吐出來,帶著一股難言的腥氣。密密麻麻的蛇群,看得讓人能犯密集恐懼症。
好在以前去找蛇符咒時,小玉見過比這還要多的蛇,還能接受。
她沒怎麼在意這些蛇群,又把目光轉向了正在應付這群蛇潮的五個……應該是“人”?
小玉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即使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在霧氣的可見範圍內。因為她明明能很清楚地看見那群蛇,但這幾個人的臉卻好像籠罩著一層迷霧。
小玉撓了撓臉頰,難道她是在做夢?所以除了安吾哥和太宰哥的朋友織田作之助,其他人都看不清臉。這個解釋好像也說得過去。
因為她睡前確實想了下,要是能見到織田作之助就好了。但是,為什麼夢境裡見到織田作之助,會是這麼一種場景啊?
小玉冥思苦想著,沒有發現,那邊的蛇潮悄然退去。留在原地的怪物們,化作一陣黑煙,消散得無影無蹤。
“今天的怪物怎麼退得怎麼早?”看不清臉的幾個人中,有一個人疑惑道。他的個子高挑,身形纖細。
另一人勤儉地撿起地上穿透了怪蛇七寸的飛鏢,淡淡道:“離開就行了,不用管那麼多。”
“也是,不管那麼多了。”有個捏著手術刀的人說道。
還有人嘻嘻哈哈道:“說不定是被織田嚇跑了?畢竟織田可是我們這裡的主力啊。”
“不是我。”織田作之助否認道。
嘻嘻哈哈的人回道:“開個玩笑嘛,織田。”
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那個人則問道:“織田,這個小女孩是新來的嗎?”
“小女孩?”
織田作之助顯而易見地一愣,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小玉蹲在一條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怪物遺骸旁邊,似乎還躍躍欲試地想要伸手戳那個怪物兩下。
織田作之助連忙上前,抓住小玉的領子,問道:“不是讓你待在原地嗎?”
小玉理直氣壯道:“我又沒有答應你。”
換做是彆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在為小玉的強詞奪理而頭疼了。但織田作之助卻隻是愣了一下,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其他人“嘖嘖稱奇”:“織田,你這個性格,難怪當初在港口Mafia隻是最底層的成員,太容易吃虧了。”
“她還小。”織田作之助認真地反駁道。
那邊幾個人沉默了一下。隨後,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歎息:“看著才十二歲吧?真小啊。就算在港口Mafia,這種年紀也很少出去執行任務的。”
“”
“我叫小玉。你呢?”小玉反問道。
“名字之類的嘛,不好說,這種東西已經被我們丟掉了。不過你可以直接叫我*%#。”
簡直就像是遊戲裡的未成年人保護機製在起作用,這個人的名字再度在小玉耳朵裡變成了無意義的音節。
她有點不信邪,問其他人:“那你們呢?”
織田作之助自我介紹道:“我叫織田作之助。”
小玉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喊太宰哥和安吾哥的方法來喊:“織田哥。”
而另一邊,其中個子很高的一個人笑了一聲,給小玉介紹了下。然而,和“*%#”一樣,這些名字也完全聽不清。
難道真的是做夢?不是吧?她的大腦這麼敷衍嗎,連個名字都不願意取。
小玉的眉毛皺成一團,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讓織田作之助關切地問道:“是還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嗎?”
“……遺願?”小玉少有地被哽住了,等等,雖然你是去世的人,但是也不用這樣詛咒我吧?
“嗯。”但織田作之助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安撫地摸了摸小玉的頭,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瞌睡了送枕頭,小玉眼睛一亮:“對!這是哪裡啊?”
“這裡大概是死後的世界。”織田作之助沉吟了一會兒,用了個“大概”的描述,“但應該不是所有人死後都會到這裡。”
“什麼意思?”小玉都糊塗了。
織田作之助耐心地從頭開始講述:“根據我們在這裡的經曆,我們中的兩位大致做出了一些推測。”
“死後的人,有一部分可能會來到這裡,但總而言之,這種人不算很多。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我們的共同點。”
“來到這裡之後,可能是因為已經死亡了,不需要進食,但不定期會有類似剛才那樣的蛇群怪物進攻我們。如果抵擋不住那種進攻,會被怪物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