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大驚失色。
國木田獨步下意識看向太宰治的座位。
然後,他就發現:“太宰呢???”
陳龍和國木田獨步大眼瞪小眼,中島敦弱聲道:“他們兩個剛剛好像一前一後出去了。小玉是跟著太宰先生的那個。”
陳龍:“……”
國木田獨步:“……”
最後,還是陳龍捂著額頭,歎氣道:“我先把久作送回老爹古董店,再出來找小玉。”
.
橫濱的小巷很多,錯綜複雜地交彙、串聯,陰暗的深處也因此掩蓋了許多事件。走在小巷之中,腳步聲清晰可聞。
太宰治步入福澤社長遇襲的深巷,準備在這邊找一找線索。
地上有細碎的、不成片的深紅液體。他蹲身,伸出手指,撚了撚液體。腥鹹的鐵鏽味熟悉無比,都不用再三確認,太宰治就能確定,這是血。
血……?
太宰治起身,仰頭看了看。這條小巷的儘頭沒有出口,是一堵厚厚實實的牆。這也就意味著,那麼敵人隻可能是從上方進攻的。能夠踏空行走的異能力麼……
他倒是還記得,有個人的異能力足以支撐對方發起襲擊——
那個在組合來襲橫濱的事件中失蹤的“神父”,納撒尼爾·霍桑。
異能力“紅字”,能將操縱自身的血液,使其變成一種“紅字”,並用於攻擊、防護或者是束縛敵人。
這點聽起來和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有點相像,但是不巧,納撒尼爾·霍桑就在組合與港口Mafia的鬥爭中,落敗於芥川龍之介之手。
要
不是因為瑪格麗特·米切爾為他擋下了芥川龍之介的攻擊,恐怕之前進ICU病房的,就不是瑪格麗特,而是納撒尼爾了。
不過,因為十三區接手了組合的案件,為了方便將瑪格麗特帶回舊金山,就向老爹古董店借用了馬符咒,治愈了瑪格麗特的重傷。
這一點要是透露給納撒尼爾知道,估計有點玩頭。
納撒尼爾對福澤社長出手,無疑會被港口Mafia抓住蹤跡。既然如此,納撒尼爾隻能用來引開港口Mafia,剩下如果還有什麼目標,陀思妥耶夫斯基隻能親身上陣。
這麼說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逃亡路線估計就那麼幾條。他現在出發,應該還能埋伏得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問出一點情報來。
不過,陀思妥耶夫斯基肯定也會有所準備……就是不知道,是暗殺還是狙擊?總不能是爆炸,那也太兩敗俱傷了。
而且……“就算你的朋友希望你去做好事,可要是給他知道,你用這種方式去做好事,他也會難過的。”
太宰治歎了口氣,這應該算必要的情況?
他忖度著這些,忽然眨了一下眼睛,回過頭。
太宰治對上了一雙棕色的眼睛。
——不是小玉,又能是誰?
太宰治:“……”
很好,這孩子不僅是天生的辯論大師,還是天生的潛行大師。
見自己被發現了,小玉落落大方地走出來,反客為主地問道:“嗨,太宰哥,你有什麼發現嗎?”
太宰治:對了,還得再加一條,天生的交際大師。
“龍叔知道你跟過來了嗎?”太宰治不答反問。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小玉擺了擺手,湊到太宰治跟前,學著他剛才的樣子蹲下來,正要去摸一摸地上的血液,卻被太宰治拎著連帽衫的帽子拽開了。
“彆碰。”
太宰治可不想被老爹或者陳龍發現小玉的手指頭上沾了點血,到時候,老爹還不知道要怎麼斥責他“帶壞小女孩”呢。
小玉抱著手臂,癟癟嘴:“好吧,不碰就不碰,所以你找到什麼線索了沒有?”
太宰治索性就把他得出的結論告訴了小玉。
“啊?異能者殺手就是那個納撒尼爾·霍桑?”小玉大吃一驚,“難怪他失蹤了,原來是去跟著陀思妥耶夫斯基乾活了。”
太宰治拍了拍小玉的腦袋,意味深長道:“可不一定是他自願跟著陀思妥耶夫斯基乾活的。”
“什麼意思?”小玉問完,又警覺道:“你摸我頭的這隻手剛剛是不是摸了地上?太宰哥,你不可以不講衛生的!”
太宰治:“……那是另一隻手。”
小玉也不知道信沒信,從口袋裡抽出幾張抽紙,塞到太宰治手裡,又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頭發,還不忘順一順劉海。
小玉: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而後,小玉就催促道:“所以,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宰治斟酌言辭道:“或許,小玉,你知不知道催眠和洗腦?”
那種催眠洗腦的手段,他就會一些。毫無疑問,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會。
瑪格麗特會為納撒尼爾擋住致命傷害,可見兩個人的關係匪淺。而瑪格麗特如今痊愈,由十三區看管,納撒尼爾卻去往死屋之鼠,怎麼也說不通。最好的解釋,恐怕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洗腦了納撒尼爾,將納撒尼爾變成了他的武器。
還沒等太宰治解釋,小玉就恍然大悟:“是冬兵!”
太宰治:“……?”
太宰治少有地碰到了知識盲區:“冬兵?那是什麼?”
“哦,太宰哥,你不看超級英雄的電影嗎?”小玉安利道:“鋼鐵俠、蜘蛛俠、美國隊長、超人、蝙蝠俠什麼的。”
太宰治禮貌拒絕了小玉的安利:“謝謝,不看。解釋一下冬兵就好了。”
“好吧,真可惜。”小玉說:“冬兵就是美國隊長的好朋友,但是被壞蛋抓到,給他洗腦,讓冬兵為他們辦事!”
太宰治發現,這個說法竟然意外地符合納撒尼爾現在的狀況。
於是,太宰治頷首:“這麼說也沒錯。”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小玉期待地問太宰治,“是不是要去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麻煩?”
太宰治沉思了一會兒。雖然吧,帶著小玉去見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會被老爹戳腦門念叨。
但是……太宰治:實不相瞞,我真的很想看見陀思妥耶夫斯基再次碰見小玉的表情!
要知道,上次小玉就是一個飛身踢,把陀思妥耶夫斯基踢倒在骸塞。
不管了,被老爹梆梆敲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太宰治和小玉對視一眼,彼此都露出搞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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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太宰治所猜測那樣,由於這次的目標是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雙方的首領,納撒尼爾引起港口Mafia的注意之後,剩下的森鷗外隻能由費奧多爾親自動手。
費奧多爾才剛偽裝成警察,插了森鷗外一刀,就回到早已準備好的臨時據點,準備收拾收拾跑路。
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費奧多爾回過頭,意料之中地看見太宰治從小巷的另一端漸行漸近。
他心知,太宰治是來問情報的。因此,費奧多爾半點兒也不慌,還有閒心和太宰治聊了聊上次骸塞的見麵。
提到這個,太宰治可就不困了:“你是說,你上次被小玉踹暈的那次嗎?”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眯起眼睛:“我以為,太宰君你是來詢問情報的。”
“我確實是。”太宰治笑眯眯道。
“那你……”費奧多爾剛想說點什麼,拖延時間,好讓狙擊手動手。
小巷側麵的牆壁上卻突然跳下來一個小女孩。
懷裡抱著一杆狙/ji/槍。
一杆狙、ji、槍!
費奧多爾看著那把狙/ji/槍,覺得有點眼熟。
“不好意思,來晚了。狙擊手被我打暈了,也報警了。就是狙/ji/槍不太好處理。”小玉把懷裡比她還高的狙/ji/槍往上托了托,說道:“本來想在那邊試試秀一叔叔教的狙擊技巧,但是這把槍的型號我不熟,所以就背過來了。”
太宰治:“……”不,等等,他隻是打算讓小玉把那就狙擊手搞定,但是她怎麼連狙/ji/槍也帶過來了?
費奧多爾更是心情微妙。到底是誰會教小女孩狙擊技巧啊?不,等等,他雇傭的狙擊手是怎麼淪落到被小孩子打暈的地步啊!
小玉可不管大人們在想什麼。她衝費奧多爾燦爛一笑:
“嗨!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小玉:這玩意兒可比魔杖好用.jpg
也就在這時,後麵響起了陳龍近乎崩潰的聲音:“小玉——”
“你哪裡來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