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薑靜行能成功假扮女主的親爹,完全要歸功於古代的交通不發達。
月娘嫁的遠,回家一次,耗費的時間太長,路上也不安全,所以月娘自出嫁之後從來沒有回過家。
當初送她出嫁的,是她的親爹樸老爺和親哥樸大少爺。
但是樸老爺幾年前已經去世了,現在樸家當家做主的是女主的舅舅樸大少爺,而樸大少爺隻在送親的時候見過女主爹一麵,時隔多年,早也忘了自己的妹婿長什麼樣,這才讓薑靜行成功混了過去。
當然也要歸功於月娘去世前留下的玉佩,這才讓樸家的人相信女主是月娘親生的女兒。
在係統的鞭策下,薑靜行的任務順利地進行著。
女主也因為生母早逝,父親從軍在外,所以一直在外祖家長大。
和劇情描寫的一樣,隨著女主爹的官位越升越高,樸家的生意也沾光越做越大,連帶著女主,一家人早已搬離了小小的易縣,在繁華太平的清河郡安家立戶,現今儼然是清河郡首富,甚至在整個江浙地區,樸家都是有名的大富商。
清河郡官道,一隊馬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天光日和,萬裡晴空。官道上人來人往,大多是挑著貨物前去售賣的行商,或者是背著包袱的趕路人。
來往的人看到車隊紛紛避讓,車隊裡一共有兩架馬車,但是很輕易便能看出前麵的馬車要更加華麗一些。
轆轆的馬車聲掩蓋在馬蹄落下的聲音裡,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並駕走在路中央。
如果有懂行的人在,一眼便能看出前麵那馬車竟是以黑楠木做車身,車身上雖然沒有金玉裝飾,但也是精雕細琢,車框上的花紋若隱若現。
窗牖被一簾金色的華麗縐紗遮擋,使人無法覺察轎子裡主人是何等身份。
但隻要看看馬車四周,那些個個披甲挎刀的精壯侍衛,便能猜測到車隊的主人絕不是什麼普通人。
華麗馬車上,一個小姑娘掀起簾子,探著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很快又將簾子放下了。
她縮回馬車內,對著自家小姐笑道:“小姐,外頭好生熱鬨。”
被稱為小姐的是一個氣質溫婉的清豔少女。
少女臉上略施脂粉,俏鼻高挺,薄唇淺紅,盈盈含笑。
“前麵便是穀良郡了,穀良四通八達,是大郡,自然要比清河郡熱鬨些。”
薑綰倚坐在柔軟的碧色枕囊上,說著抬手扶了扶發間的白玉簪,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袖口慢慢滑下露出纖細而如雪般的手臂,皓腕上的掐絲銀鐲碰撞在一起發出輕響。
青絲如瀑布般垂至腰際,剩下的在頭上挽成墜馬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珠子隨意點綴在發間,斜插一支羊脂玉簪,鬢邊釵上垂下兩串明珠,整個人看起來雅致而又不失貴氣。
湖綠長裙隨著主人身子轉動輕輕散開,腰間垂著青玉連環佩,越發顯得她身姿如柳。
馬車外麵,陪伴在後麵馬車旁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俊秀年輕人,他見前麵馬車有人探出頭來,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
年輕男子雙腿夾緊馬腹,騎馬上前,隔著車簾輕聲關心道:“表妹可是缺些什麼,我讓人去後頭拿。”
“並未,多謝表哥關心。”
馬車中傳出一道柔美嗓音,少女的聲音婉轉動聽,宛若涓涓細流。
年輕人聽到少女的聲音後不願離去,再次說道:“前麵便是穀良郡,穀良牡丹天下聞名,玲兒一直想去,不如行到穀良郡後,表妹和玲兒下車遊玩一番,也好緩解緩解路途的乏悶。”
薑綰聞言神色不變,確是再一次出言拒絕。
“此行上京路途遙遠,父親傳書舅舅命我歸家,我又怎能隻顧自己遊玩,讓父親他在家中久候。表哥不如帶著表姐快馬加鞭,先行前往穀良,也好一睹牡丹盛開的美景。”
再一次受到拒絕後年輕人也不尷尬,他俊美的麵龐上反倒露出歉意:“表妹與姑父父女情深,多年沒見,想來是十分思念,我思慮未周,還請表妹見諒。”
馬車內的薑綰神色淡淡,嗓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表哥多慮了,隻是我擔心路途長久難免生事,心中多想罷了。”
騎馬的年輕人見此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他又恢複了之前的從容,驅馬前行幾步,遠離了馬車。
“小姐,表少爺也是有些拳腳功夫的,跟著還能說是保護小姐,可玲小姐跟著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啊?”跪坐在薑綰身邊的侍女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過是舅母的主意罷了。”薑綰看著秋禾氣呼呼的臉有些好笑。
安慰她說道:“我在舅舅家中都沒受過委屈,還能在自己家被人欺負去了不成,真是多想。”
秋禾聽了小姐的話點點頭,深以為然,但還是覺得後頭馬車上的玲小姐可惡。
平日裡看不慣小姐也就算了,現在還厚著臉皮跟她們同行,還打著什麼多年未見,定要去拜訪姑父的名號。
樸家拜訪長輩用得著她一個姑娘,表少爺不也在嗎,不還是想在上京找個好人家嫁了嗎!
想的倒挺美,她一個商戶女,那裡能和自家小姐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