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阿璿。”薑靜行叫住了她。

李娘子轉頭嫵媚一笑,疑惑地看向她:“大人可是有旁的事要交代妾身?”

薑靜行右手手指摩挲著茶杯的杯沿,看樣子是有些難以啟齒。

李娘子看出她的為難,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走上前來,親密地抱住薑靜行右臂,半個嬌軀都倚在了薑靜行的手臂上。

女人身上清甜的梨花香氣縈繞在薑靜行的鼻尖,她感受到身邊的熱意,心頭有些煩躁。

手下是讓無數男人覬覦的溫香軟玉,隻可惜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這等福氣實在是消受不起。

薑靜行故意做出口渴的意思,借著喝茶的動作與李娘子拉開了距離。

李娘子的聲音很柔和,薑靜行時常覺得李璿身上有種成熟女人獨有的母性包容,多年的相處使她深知她柔弱可欺的外表下是百折不撓的堅韌。

“大人戰場上英勇無阻,如今在自己家中卻吞吞吐吐的,您有什麼難處直接跟妾身說便是了。”

薑靜行聞言笑了一下,表情微曬,“我想讓你教著綰兒管家,將來好讓她主持中饋。”

說完她打量了一下李璿的神情,見李璿麵上並無不願,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劇情裡女主回家後沒過多久便接過了家裡的管家權,現在靖國公府是由李璿管著的,她不願惹李璿傷心,讓她心裡亂想,以為自己不信任她,如今便想著把話說清楚。

聽明白薑靜行話中的意思後,李璿不僅沒有被人奪權的不滿,反而嗔怪地斜了薑靜行一眼。

“妾身在大人心中便是這般小氣的人嗎?彆說讓我一個管家的娘子幫襯著小姐,便是讓我去給小姐做丫鬟,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計,妾身都是願意的。”

還不等薑靜行說些彆的,李璿又說道:“小姐年歲到了,管家的本事確是該學起來了。針線女工也不需多好,總歸小姐也用不上,但是持家的本領馬虎不得,將來嫁人了也好在婆家立足。”

說著她還將薑靜行手臂衣服上的褶皺輕柔撫平,主動說起了如何做:“明日我叫府外管事們來前院,也讓小姐認認人,拿出幾間鋪子來讓小姐練練手。”

薑靜行平時也不太清楚這些,乾脆就讓李璿來安排:“你來安排就好。”

“大人若是沒旁的事,那妾身便先去小姐院子看看可還缺少些物件,也好及時補上。”

既然李璿都這樣說了,薑靜行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隻是神色複雜地目送她轉身出門,去了薑綰的院子。

屋內的人都走後,隻餘薑靜行一人坐著屋子裡。

她隨手把玩著杯蓋,潔白如玉的瓷蓋輕輕拂過氤氳的水汽,寬大的廳堂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薑靜行沉吟良久,最後歎了口氣。

她當初將李璿救回來隻是想著救人一命,並未做他想。

上輩子做刑警的時候,她接觸過許多受害人,有些受害人在受到巨大的傷害後便會把拯救他們的警察當做唯一的依靠,這是一種複雜移情作用。

因為這些受害者遭受的事遠遠超出了他們心理的承受底線,以往的認知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絕望下便將第一個拯救他們的人當做人生的信仰。

本來心理醫生乾預之後大多數人都會回歸正常生活,但是現在她去哪裡找一個專業的心裡醫生出來。

這些年李璿對她的依賴是越來越嚴重,搞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之前她提出過給李璿一筆家產,幫她立個女戶,也是打算讓她在自己的庇護下開始自己的生活。

誰知李璿當時沒有異議,晚上回房便懸梁自儘了,若不是丫鬟及時察覺到了不對,一條人命便要這麼輕易的逝去。

李璿被她救下來後哭的泣不成聲,哀求她不要趕她走,甚至大膽地說要給她做妾。

那時薑靜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乾脆就把自己是個女人的身份告訴了她,雖然打消了她想嫁給她的主意,但李璿的心理狀態依舊算不上健康。

冥思苦想的薑靜行想到了曾經學到的一點心理學皮毛,當時上課老師常說一句話。

人是群居動物,社交是必然需求。

既然如此,那人總憋在家裡肯定不好。

薑靜行痛定思痛,決定找機會多帶李璿出去走走,舒緩舒緩情緒,也許多見幾個男人後,就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呢。

打定注意後,薑靜行苦著一張臉仰頭長歎,也不玩手裡的茶杯蓋兒了,隨手扔在桌子上讓它打轉。

唉,現在的日子也太難了。

上有想跟她斷袖的皇帝和搞事的大臣們,下有意外不斷的劇情要維護,閒暇時還要思考如何治療治療小姐妹的心理問題。

也不知道古代博大精深的中醫有沒有方子是治療心裡創傷的,她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先找個大夫問問情況吧,說不定物理療法和心理療法結合起來會有奇效呢。

最好是禦醫,想來能進太醫院的大夫醫術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在心裡安排好李璿的事後,薑靜行也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