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又睜開眼,飛快地伸出一隻手遮住了小孩子的眼睛,然後再次閉上眼。
本來快要散去的百姓見有人調戲美人,自然是不願輕易離去了,都想著留下來看個熱鬨,更彆說今日這美人還是個男的。
二樓和三樓包廂的客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鬨劇吸引,好奇地投來關注的目光。
有人眼尖地認出了那紈絝子弟是誰,於是一語將其身份道破:“那不是長恩侯家的李二公子嗎。”
這長恩侯不是什麼彆的人家,正是當今的親舅舅,已逝太後的娘家。
這李二可是當今的親侄子,真正意義上的皇親國戚。
還未離開的紅衣姑娘也認出了李二,她氣的臉都紅了,大喊道:“李二,你乾什麼呢?”
原來她也是個大家小姐,也是認識李二這個紈絝子弟的。
隻是李二現在滿心都是眼前的美人,哪裡還看的見彆人。
泰安樓是上京城最好的酒樓,菜色精致,但最出名的還是此處的玉西東。
白玉一杯酒,綠楊三月時。
雖是酒釀,入口卻甘甜清冽,醇香幽雅,後勁綿長,正適合陽春三月飲用。
三樓的章雲徹眼冒亮光,激動地給他們三個人各斟了一杯這價值千金的美酒。
沒辦法啊。
雖然同是這上京城中的紈絝子弟,但他們的圈子也不一樣。
他看那李二不順眼已經很久了,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直接動手。
現在肉眼可見的李二要倒大黴了,他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霍鑒琦沒有看熱鬨的心思,隻覺眼前的一幕可笑。
“這李二還真是囂張,簡直是找死。”
章雲徹幸災樂禍道:“李家向來和端王走的近,李二自覺他們家有了靠山,自然是百無禁忌。”
路執徐坐在珠簾後,發絲鬆散垂在椅背後,聽著外頭的喧鬨聲,不緊不慢地搖晃起樽中的甘釀。
從看到薑靜行出現在樓下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表達過任何意見,隻是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
泰安樓下,不長眼的紈絝子弟還在嘚啵個不停:“今日小爺高興,美人陪爺喝一杯怎麼樣?”
說著他搭在薑靜行肩上的手就要下移,眼看著就要抓住她的右手往樓裡帶。
美人你個大爺!我操!
從來都是調戲彆人的薑靜行額頭青筋凸起,氣的就要動手將人打飛。
係統簡直驚呆了!
它眼睜睜地看著本來該調戲女主的炮灰不去調戲薑綰,而是不長眼地去調戲宿主。
眼前一幕嚇得它差點短路!
薑靜行雙拳緊握,麵色難看至極,一字一句地說道:“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要不是腦海裡的係統極力阻止她,反複陳說劇情崩潰後的慘狀,薑靜行早就一腳將人踹飛了。
“宿主,你冷靜,你可千萬要冷靜啊!”
薑靜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暴躁。
可沒想到她還沒動手,她身旁的薑綰先動了。
平日裡弱柳扶風的姑娘直接飛起一腳,狠狠踹向了李二的下半身。
“啊!”李二嘴裡發出一道淒慘至極的叫聲,隻覺得一股巨疼席卷全身,疼的他整個人彎腰蜷縮成一團。
四周圍觀的百姓們見此,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嘶!
薑綰的動作太快了,就連李二身邊的小廝們都沒反應過來。
可就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的這幾息,薑綰又瞄準地方,狠厲地踩了下去!
四周圍觀的百姓們見此,又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嘶!
狠,太狠了!人不可貌相啊!
剛剛仗義出言的紅衣姑娘見李二沒搭理自己,便想著走上前去阻止。
可在她看到薑綰的動作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想了想,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算了算了,她娘總是說她傻,隻想著她平安一輩子就好。
她爹也不求她有多大出息,就想著把她嫁去簡單一點的人家。
若是有這麼凶殘的繼女,那還是算了吧,她恐怕是招架不住啊。
這再俊俏的男人,他也沒命重要啊!
就連樓上的章雲徹見到薑綰的動作後,驚得都差點沒維持住自己翩翩公子的瀟灑。
他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價值千金的玉西東就這麼撒出去一半。
章雲徹放下酒杯,乾笑幾聲:“真不愧是靖國公的女兒啊,真是...是虎父無犬女...巾幗不讓須眉啊。”
大雍文舉和武舉並重,民間習武之風盛行,打小練武的女子也不少見。
於是章雲徹猜著,這靖國公家的小姐想來也是如此。
這一言不合就要讓人斷子絕孫的作風,看的霍鑒琦都背後一涼。
他在心裡想道:這等女子,他實在是消受不起,等回家後還是跟自己爹說一聲吧,這薑大小姐的婚事他承受不起,還是算了吧。
直麵薑綰之凶殘的還有係統和一眾圍觀百姓。
春風習習,女主叛逆傷透吾心。
係統再一次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