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崔元央腦子就是空的,從小練的那點劍法都不知道哪去了。
眼睜睜地看著趙長河身在半空,手裡的刀泛起了鮮血的色澤,淒厲的紅光重重地劈向猛虎額頭。
神佛俱散!
他竟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閃避遊鬥,怕這麼一讓,身後的崔元央會被傷到,於是出手便是絕技,試圖直接攔猛虎於前!
“砰!”也不知這一刀劈實沒有,血花噴濺,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趙長河在半空拋跌,又很快淩空一個扭腰,一腳蹬在身後樹乾上,箭一般回彈而出。
那猛虎額頭正在淌血,狂吼著一個旋身剪尾,重重甩向半空中的趙長河。
趙長河淩空旋身,虎尾掃了個空,那刀已經順著虎腰一路劃過,帶起漫天血雨。
“踏!”趙長河落在前方,強大的慣性還讓他往前滑了數尺才站穩,扭頭後望,猛虎已經死得透了。
落在崔元央眼裡,真如天神一般。
恍惚間想起哥哥的評價,此猛虎下山,蛟龍入海也。
猛虎哪裡比得上他啊!
“啊,叫你彆看,本來以為我能秒,結果還是低估了,媽的這裡連老虎都比北邙的牛逼。”趙長河扛著幾百斤虎屍大踏步走回來,笑道:“既然專竄山野,就是會遇到野獸的了,總比高手好對付,還送肉上門。沒事了,你繼續吃,我看看能不能烤點肉。”
崔元央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在北邙經常獵虎嗎?”
“呃,我沒獵過。當時這玩意是洛……嗯,是我好友在獵,不過也隻是偶爾有見,那時候是冬天,老虎雖不冬眠但活動也少,不好見。”趙長河一邊割虎肉,說得眉飛色舞:“那時候她獵到了一頭,整個山寨都跟過年一樣,孫教習親自剝了虎皮做椅墊,就是後來聚義廳裡我坐的那張,不知道你見過沒……哦你好像沒進聚義廳,被我拎屋裡去了……”
崔元央就坐在一邊托腮看他絮絮叨叨,他說的什麼好像都聽不清了。
“呃?你一直看著我乾嘛?”
“哦……哦,沒事,我、我、我也去小解,你也彆轉頭啊!”崔元央兔子一樣蹦了起來,一溜煙鑽到了趙長河背後的灌木叢後麵。
趙長河:“……”
雖然你蹲在灌木叢後麵我是看不見的,但你不要邊脫邊蹲好不好……
怎麼又是白虎……這個不對吧,是不是沒長齊呢?
“啊!!!”崔元央的驚叫聲忽然傳來。
趙長河豁然站起:“怎麼了?”
“有、有蛇!”
“……”趙長河抓起她的劍,準確地甩到她手邊:“崔家劍法自己用,這回我真沒法幫你。”
崔元央拔
劍唰地把蛇剁了,旋即目光狐疑地看向趙長河的背影:“你……你怎麼知道我手在哪?”
“聽聲辨位,聽聲辨位知不知道!”趙長河臊得老臉通紅,連虎肉都不想烤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拉完了快走!”
小白兔提著褲子追了上來:“趙長河!原來你也很下流!”
趙長河轉頭做了個虎爪的姿勢:“再囉嗦把你擺成十八般模樣!”
“你也就剩張嘴皮子。”
“你剛剛還說我很下流,你的腦子是麻做的嗎?”
“哼。”小姑娘好像完全忘了剛才在質疑什麼,很自然地又把手塞進他的大手裡,兩人展開輕功,一路狂奔。
帶著美少女混跡山野的日子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如果可以選擇,趙長河寧願每天都這樣與老虎和蛇打交道,一路這樣抵達清河就最好了。
可惜的是,通往清河不是山連山,在山中穿梭了三天之後,前方已是一馬平川。
溪水從後方山澗流淌而出,漸漸彙入前方的河流,河水流淌之中,有船舶飄蕩,漁歌悠揚。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
如果要渡河,那就是最容易被守株待兔的地方,並且從此行蹤再難遮蔽。
人比虎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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