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妝道:“便如江河決堤,自然是摧枯拉朽。但河水本身卻是水,無論什麼刀槍劍戟去阻攔,都沒有意義,故無堅不摧。”
趙長河心中微動,似有所悟。
唐晚妝道:“這不過尋常武道交流,我什麼都沒有教你。”
趙長河失笑:“知道了。”
唐晚妝偏頭想了想,忽然道:“如果我建議你多讀書寫字乃至於彈琴畫畫,你會不會覺得我莫名其妙?”
趙長河也想了一陣子,答道:“或許是至理。但眼下可能不是時候……有朝一日,再向首座請益。”
唐晚妝微微頷首,沒有再說。
趙長河的悟性資質本來就是世間一等,否則又如何在沒有名師指點、沒有頂尖神功的情況下,打出今日聲名?點到即止,他自有所悟。
趙長河本欲告辭,想想特意跑來說這麼幾句話轉身就走好像顯得很奇怪,便另外找了個話題:“彌勒教是什麼情況?”
這是想主動找點事做做的意思了。
這彌勒教想殺遲遲,趙長河記在了小本本上,正好找事兒,還很合唐晚妝此前讓他對付魔教的主要綱領,送上門的這是。
唐晚妝道:“魔教大都宣傳歪理邪說的教義,蠱惑人心。其中四象教血神教這類,他們是真信有神,目標更偏向於神靈降世,回到上古之天,諸如此類。而彌勒教隻是套皮,聚眾斂財,或行淫邪之事的居多。二者到了一定時候都是造反作亂,在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區彆,但在你心裡或許有?”
“確實有。”趙長河道:“我在北邙那麼久從沒聽過彌勒教,在河北也沒聽說……可能是我呆的時間短?他們的主要活動範圍是哪裡?”
“江南。”
趙長河點點頭:“那我下一步去江南走走。這次劍湖之役,我和他們沒啥牽扯,他們應該沒把我記本本上吧?”
“應當沒有。”
“那行,江南煙雨,早就想見見了。”
唐晚妝道:“你身上有鎮魔司密探牌,若是自己應付不了,記得用。另外……唐家在姑蘇。”
趙長河看了她一眼,忽然一笑:“猜得到大概……不是那樣的水鄉,也養不出你這樣的美人。”
說完轉身跑路:“告辭。”
唐晚妝目送趙長河離去,沒說話。抱琴吃吃道:“小姐,他這最後一句……是不是在撩撥你啊?”
“不是。”唐晚妝微微一笑:“隻是他正在讓自己活得更恣意一點。”
那邊趙長河回到客棧,取出了金箔。
向唐晚妝請益,當然是為了測試這玩意。
金箔上果然開始反反複複地出現剛才唐晚妝那一指,證明了這玩意記錄重播是可以實時的,並不需要隔天。隻不過隨著這個新的記錄出現,之前和韓無病的對局就出現得很少了,隻是偶爾會出現一次。
這麼看來這玩意不能存著,打完就得快速消化,否則就被新的頂掉了。
至於那一指本身……
從這回放看去,慢動作之下自己的動作已經慢如龜爬,而這一指卻看上去還像正常速度似的,對比可知分明快得離譜,不會比當初崔文璟那超越音速的一劍慢哪去。可落在當時自己眼中怎麼感覺就那麼慢,感覺自己明明能躲,可人都沒動就沒了……
“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聲音與影像都能欺騙你。”
就像連綿的春水,瀲灩的波光,看似水中清淺,魚兒就在那裡,可你要抓的時候,卻發現它根本不在此地。
地榜前三……已經開始涉及光的理解運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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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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