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橫便如水天相接的線,斬開天與人的分界。
那一豎便是山與海的間隔,切開各洲的大陸架。
無窮無儘的玄妙儘在其中,所有的變化最終融合成了最初始的橫與豎。
這豈止是劍?
刀也一樣啊!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莫非如此。
趙長河忽然就想起了當年山寨裡的初學,無數次的回身斬,無數次的劈木樁,反反複複,依然如故。
隻可惜這不是基本刀法了,是蘊含了無窮劍道在其中的高度濃縮,趙長河知道自己學不了,悟不透,用不出。
缺了太多積累,這起碼要再學透千般劍技、打遍萬般敵手,才能磨煉與總結的東西。
劍皇身影一變,從簡易劍招開始發散,漸漸開始演示無數種不同的劍法套路,從入門到進階,再到高端劍法,林林總總,成百上千。
趙長河默默地記憶,他覺得整理這些劍法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大幅度學習武學原理的過程,也是自己的刀法長足長進的過程,受益匪淺。
…………
次日一早。
唐晚妝到了客院,趙長河已經慣例早起練刀。
唐晚妝安靜地看了一陣,忽然道:“你有沒有兼修劍法的念頭?”
趙長河沒有停刀,邊練邊答:“可能是江湖上劍的逼格高的原因?能指點我的人比如嶽紅翎和伱,都是劍法,我的刀法摸索反倒一直沒誰點撥,包括這次也一樣,劍印傳承真的好,可惜我能用上的不多。”
“你這語氣,還是沒有學劍的意思?”
“嗯,貪多嚼不爛,我起步晚,已經比彆人缺了太多時間,不能再浪費在多學其他兵器上。”
唐晚妝點點頭,繼續看了一陣,才道:“思思正在陵寢下,指點鎮魔司各處勘探,並對如何重新封印提出了很有益的見解——她對上個紀元的東西太熟悉了。”
“沒起什麼幺蛾子吧?”
“沒有,她很老實。”
“不可輕信,她太能演了。”
唐晚妝偏頭看著趙長河的表情,趙長河專心練刀,沒有表情。
唐晚妝失笑:“真和她恩斷義絕?”
“當然,我又沒犯賤,坑我了我還當朋友嗎?公事公辦就好了,她的知識以及古靈族的特殊物品,對你有用。”
“隻是對我?”唐晚妝那神情就差沒寫著:這是你的江山。
趙長河沒答這話,反而問道:“你給了她什麼禁製?”
唐晚妝笑笑:“我的春水禁。你要不要學?以後對其他女孩子可以用。”
趙長河覺得今天唐晚妝的態度有些怪怪的,終於收了刀,上前湊近唐晚妝,左看看右看看。
“你乾嘛?”
“在看是不是思思假扮的。”
“我隻是心情很好。”唐晚妝微微笑著:“總想獎勵你一些什麼,但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趙長河斜睨她半晌,忽然道:“知不知道你最讓我不爽的在哪?”
“嗯?”
“就是這種長輩看晚輩、上級對下級的語氣和心態,讓我很想打破它,看你羞澀難當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
唐晚妝有些無奈:“你這可不是什麼俠義之念,很是惡劣。”
“誰跟你說我俠義了,我匪類也。”趙長河擺爛:“如果你要獎勵我,那我提一個獎勵。”
唐晚妝泛起不祥的預感,竟不自覺後撤一步:“什麼?”
“今天繼續教我學琴,手把手的那種。”趙長河說著甚至還補了一句:“我不確定我會不會故意摸。”
唐晚妝神色古怪地傻在那裡。
你……調戲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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