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趙長河鼓起了眼珠子。
小丫頭你又是在乾嘛?崔家小公主自降身價參加王家比武?你爹不是叫你隻帶眼睛耳朵來的嗎?
不是,就算伱被激起了武道之心,也想和人打一打,可你打得過誰啊你!
崔元央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梗著脖子咕噥:“拓展經脈之寶,我崔家難道不能爭一爭麼!要是打不過,大不了我商議哥哥婚禮的時候,就要求這個嫁妝!”
趙長河:“……”
夏遲遲抽了抽嘴角,原來也是為了這個。
疑鄰竊斧的夏遲遲現在覺得這兔子爭的不是寶,是寵。
她捋了捋袖子,提劍上前:“我和你打,請指教!”
崔元央:“?”
夏遲遲還沒走兩步,後領一緊,已經被趙長河一把拎了回去:“彆鬨……說你沒傷,內息翻湧著呢,彆以為我不知道,好好在旁邊調息,萬一等會有變……”
夏遲遲撇撇嘴不說話了,雖然她覺得這事應該沒什麼變化。
結果趙長河也在這麼說:“雖然我覺得這事情可能確實沒什麼其他變化了,真就隻不過是個論武,對王家來說是個政治試探,僅此而已……但挺好的……讓我看見了神州潛龍的風采,尤其是我家遲遲的風采。”
夏遲遲偏頭看著他,趙長河目光熠熠。
忽然之間兩人莫名其妙地都有了種先結婚後戀愛的感覺……彆離至今,大家的變化真的好大,大到雙方都如重新認識一般。
這刀壓神煌,氣度沉凝的趙長河;
這劍破琅琊,白衣似雪的夏遲遲。
還是當初那個人嗎?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明明互相相知最早。
“我倒也沒什麼風采。”夏遲遲悠悠道:“說來說去,我自己也手癢啊,今日一戰,我挺開心的……其實何止是我,就連王照陵也沒有之前想象的差勁。”
趙長河點點頭,王照陵確實有點武道之心被喚起來的樣子,他如今的表現說不定都背離了家族原本的計劃……
夏遲遲轉頭看向場中的崔元央,微微一笑:“還有她。”
崔元央是為趙大哥奪寶,卻又何嘗不是激起了武道的熱血?
閉關這麼多個月,參透清河紫氣,得授鎮族神劍,難道是為了好看的?
那當然是要在天下英雄麵前,印證所學啊!
所以說王家組織這場盛會,是真的撓在了很多人的心裡。
場中適時傳來磨牙的聲音:“有沒有英雄來賜教啊!我腳都站麻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很是尷尬。
誰他媽會下場“挑戰”一個十五歲可可愛愛的小丫頭啊,不管打贏打輸,臉還要不要了?
崔元央小圓臉上終於泛起了怒色:“都不把我當武者是麼?那我主動挑戰了。”
她頓了一下,看向正在包紮手掌的王照陵:“王大哥,你我效司徒與趙大哥之戰,限於五重,印證所得,如何?”
王照陵神色抽搐:“我認輸便是。”
崔元央不語,忽地一掌直拍他肩頭。
角落裡喝酒看戲的司徒笑眼裡忽然閃過詫異之色。
王照陵的神色也瞬間凝重起來,未傷的左手揮掌一推。
“砰”地一聲,兩掌相對。
由於限製在五重的緣故,這排天鎮海掌沒有剛才打夏遲遲的時候帶給人的風雲咆哮之感,但依然剛猛暴烈,總感覺這嬌滴滴的小姑娘要被一掌拍成肉醬的感覺。
可那纖纖玉手之上紫氣蒸騰,浩大綿長的氣勁一浪又一浪,連半步都沒被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