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土獐的布莊,柳土獐押送楊虔遠去了,並不在此。地方已被聖女收為行轅,悠悠然以主人的身份坐在大堂上,後仰靠坐。
“你們先去換衣服,一身的血又臭又腥還結塊了,實在有礙觀瞻。”夏遲遲作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真不知道你們在裡麵怎麼膩得下去,聽說某人喜歡和臭烘烘的姑娘一起鑽秘境,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不知是什麼怪癖。”
趙長河:“……”
太跳了……不是我說,如果嶽紅翎在這感覺你要被打……
算了,她在外麵著急,自己在裡麵那個,確實理虧,趙長河沒法頂嘴,隻得道:“那我們去換換先。”
皇甫情才不想單獨看夏遲遲那張臉呢,怕忍不住揍她,一溜煙就要跟著一起去換。
結果剛起步就被夏遲遲喊住了:“伱等會,換個衣服還一起去,想在裡麵親個熱不成?”
皇甫情磨牙,無奈站住。
夏遲遲悠悠靠坐:“看這一身的血,恐怕也是經曆了很多險情,辛苦了……先說說此番調查結論?此火對我教有益麼?”
皇甫情看她那小樣兒就來氣,可憐翼火蛇身份又不能露餡,裝都隻能裝一副忍氣吞聲恭敬回稟:“雖非聖教相應之火,但這種特殊火種依然很有價值。到時候獻給尊者,應該能廣泛對教中火屬的修行都有益。”
夏遲遲倒沒有太細問這個火,火焰方麵她不熟悉,何況這是朱雀直屬派遣的任務,確實不歸她管,有點越權嫌疑。聞言便頷首道:“既然收取了,你直接反饋給尊者即可,我就不多過問了……你身上的傷如何?可好了麼?”
這一刻的夏遲遲還是在關心教眾的,私事再看不順眼那也是私事,怎麼也是自家教派姐妹,該關心還是得關心的。
這一刻的皇甫情也是鬆了口氣的,不追問心炎就好。
結果樂極生悲,沒太警惕,隨口便道:“多謝聖女關心,我沒傷。”
“?”夏遲遲奇道:“沒傷,這一身的血是怎麼回事?”
皇甫情:“這個……是敵人的血,對,敵人的。”
“是麼?”夏遲遲哪有那麼好忽悠,狐疑地打量。
這血跡可不像是噴濺上來的,倒是像極了挨靠在身上,胸口一塊特彆深濃,被挨靠得很久的表現,周邊開始蔓延浸透,又有明顯的往下滴落的痕跡。
這你跟我說是敵人的血?
夏遲遲幾乎可以腦補出那到底是個什麼姿勢場麵了,甚至都能猜得到,趙長河受傷都有很大可能是為了幫這女人。
那心中酸的,什麼關心教派姐妹的借口都飛沒了。
夏遲遲深深吸了口氣:“他傷得重麼?雙修好使不?”
皇甫情偏過腦袋不說話。
夏遲遲這回是真懂了,悠悠伸了個懶腰,眼神看著皇甫情邊上的茶杯:“嗯,我有點口渴了。”
皇甫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慢慢憋紅了臉。
合著這意思,是大婦示意小妾上茶呢?
皇甫情牙齒咬得咯咯響,本來還有點理虧賠小心的心態也瞬間飛沒了。
本來還想偷偷溜走,下了馬甲完事,現在你叫我溜我都不溜了!欺人太甚!
做翼火蛇要被欺負,但做翼火蛇也不是沒有好處,那就是可以公然搶男人啊,你真以為我不敢呢!
“聖女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呢……”皇甫情終於也憋出一絲嫵媚的笑意:“聖女莫非是在示意下屬們,自己公然違背教規,找了男人?”
夏遲遲眼睛一直。
糟……擺譜擺太爽了,居然忘了這一層。
理論上自己在教眾麵前要裝和趙長河沒關係來著……
卻見皇甫情悠悠自己端起茶杯喝了半杯,又頓了一下:“聖女可知,長河入教了?他收了玄武尊者的室火豬之位。”
夏遲遲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