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確實體會深,不管是自己的情況還是皇甫情。聽了這話便試著問:“之前她遇上心炎,前輩提點……”
玉虛淡淡道:“心炎所在,我一直是知道的。火炎昆岡的傳說,能引彆人萬裡而來窺探,我近在咫尺又怎會沒去找過?自然是有數的。當然,我非火屬修行,收服不了那玩意兒,也挪動不了它,倒並非我多大度留給彆人取。”
趙長河點點頭,對上了,皇甫情說那東西壓根沒有憑依,是挪動不了的看來玉虛也一樣辦不到。後來是因為收服了吧,所以能成為靈台心火附著體內。
“既然我無法挪動它,要麼就是徹底封死那個空間不讓它害人,要麼就是任它在那,勾動心火,引惡徒自相殘殺。”玉虛微微一笑:“這其實是最早的,昆侖招惡人的傳說由來。這位皇甫姑娘也不過是昆侖招來的惡人其中之一……”
“……”
心火焚炎,化相於外者,魔也。昆侖之惡,不外如是。
原來初遇之時玉虛已經把話講明白了。
四象教在彆人眼裡當然是魔教妖女,隻不過趙長河從來不覺得皇甫情和夏遲遲有什麼妖魔的,有點小壞還更可愛,三娘也很萌,唯一讓他覺得最魔頭的那位叫朱雀,那是真沒法惹。
他當然不會說這些,隻是繼續給玉虛添酒,問道:“既然如此,前輩為何提點我救她?”
玉虛端起酒碗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原本我想看她怎麼燒死自己……當時你飛速接近,我作歌引發你的注意,本是以為那邊的事與你無關,勸無辜者彆過去送命。”
趙長河神色開始尷尬。
果然玉虛下一句就道:“見麵才發現你可不是無辜者……青龍草木之春,玄武水柔浸潤,在你身上都有顯著的體現,隱隱還有星辰竅穴呼應的秘法。我看四象教的核心教眾、護法長老們,都不見得有你這麼像四象教。”
趙長河:“……”
不是說從外表看不出修行嗎,你怎麼什麼都看得出?連那種秘法都看得出,有點離譜了吧。
仿佛看出他想說什麼,玉虛嘖嘖兩聲:“你莫管我是怎麼看出你那一身稀奇古怪的雜糅玩意兒……總之本來我覺得你也可以一起去死了,結果你這廝居然給我披衣服。”
他微微一笑:“是不是魔頭,其實不太要緊,有些東西能讓魔頭也成繞指柔。”
唯情而已。
“多好!”玉虛毫不在意一個眼中的魔頭突破了與自己相當的境界,也不在意寶物心炎被人取走,怡然自飲,拍桌而樂:“在這垃圾地方,難得一見,難得一見啊。”
趙長河著實有些喜愛這樣的前輩心境,在他看來這才是真前輩,便再度舉碗相敬:“再敬前輩。”
“不喝了,不喝了。”玉虛擺著手:“不可貪多。”
趙長河自己喝了一大口:“那……晚輩再貪幾句?”
玉虛哈哈笑道:“你這娃娃也有意思得很。”
趙長河道:“遇上前輩高人,一些困惑不問個仔細豈不是傻……前輩剛才說到,我現在這種心境和血煞之法南轅北轍,反倒可能有所困惑。我如今在秘藏門前,不得而入,是否反而是因為這種衝突的緣故?”
玉虛很是吃驚:“岔到了十萬八千裡,你居然還記得原題。”
趙長河無奈地歎了口氣:“必須記得啊,我現在滿心都是秘藏,在想一切有可能阻礙突破的事情。”
“你這種修行心境和血煞之法雖然衝突,導致可能突破變得更難一些,但更穩,因為煞氣反噬導致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你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煞氣犯病的困擾了。”
“是。”
“你們修煉魔功,在享受初始效率的便利之時,就該做好某一些關卡特彆容易死人的準備。朱雀突破都有風險,何況於你……薛蒼海一直不敢突破秘藏,你道他是為什麼?”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明白了,看來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其實前輩這麼說了,我倒安心,不是出錯了就行。”
“你有現在的機緣,這樣的心境,當繼續保持,慢就慢一點,到時候順其自然即可。”玉虛說著也很不可思議:“你已經夠快了,還這麼急乾嘛,有什麼東西逼著你的屁股後麵,讓你必須快?三年之約嗎?”
趙長河心中一動,似乎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探點彆的。
於是伸出一隻手指,向天上指了指:“有的。”
玉虛一直很是和藹笑眯眯喝酒的老大爺姿態幾乎是瞬間消失,變得極為嚴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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