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笑眯眯地抱上他的脖子,靠在懷裡呢喃:“那點疲累,和老爺出生入死相比,不值一提......何況思思該當受罰的。”
說到該當受罰,聲音變得很低,也不知道指的是替族人受此罰呢,還是另有所指。
趙長河正有所思,思思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昵聲道:“奴兒不需要休息的,可以出去啦......嗯,也算替他們求個情,跪很久了......還看著女王被人在裡麵玩弄鞭撻,那教訓夠難堪了..
.我鞭撻你了嗎?”“思思就要老爺鞭撻。”
.”趙長河乾咳一聲,抱著她站起身來:“算了,出去吧。
說著想要把她放下地,思思卻摟著不肯放,附耳道:“抱我出去,讓他們看著。”
趙長河從善如流地抱著她,大步走出殿外。
殿門慢慢分開,外麵依然是夜晚的篝火,無數人齊整地跪在殿外,聽到殿門洞開的聲音,紛紛抬頭。
剛剛登基的女王釵橫鬢亂滿麵紅潮,虛弱無力地被男人抱在懷裡,就像剛剛被玩壞了的絨布球。
說來這種心態很奇怪,明明應該有恥辱悲憤之感,可不知為何,反倒感覺這樣才正常,甚至有的人還有了鬆了口氣的感覺。
既然女王以身代之,神就不會降罪旁人了......
也許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是有點微妙不同的,因為這代表的是神靈.......人對神靈的初始信仰,就是來自於對天地之威的畏懼。
你太親和,反而不遜。
包括對這個以身侍神的女王,不僅沒有人看輕,反而所有人心中都湧起了一股虧欠之意。安靜了一陣子,都齊聲道:“參見聖使,參見陛下。”
思思這才從趙長河懷裡下來,依舊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平靜地道:“我乏了,今晚到此為止,明早卯時,進殿議事。”
“是。”眾人叩首行禮,恭敬地散去。
思思看著退潮般的人群,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我需要一段時間整頓國度,接下來的舉措要征求你的意見。
趙長河沒再說你自己決定就好這種話,“嗯”了一聲“你說。”
“不是我自誇,如果靈族大肆出秘境,有席卷苗疆之能,黑苗不是我的對手。”思思認真道:“但是一來族中絕大部分人的老觀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我也不能太過一意孤行;二則古靈族大肆出現在人間,是否有什麼害處,我也不能肯定;三則夏人反應難料,是否反而遭禍......四則,你喜不喜歡。
趙長河有些驚奇地打量思思一陣子,忽然笑道:“感覺我第一天認識你一樣。”
思思笑了笑:“因為大家以前都在演戲,該從戲台子上走下來啦,老爺。”
“那你還叫我老爺?”
思思眼波流轉,低聲道:“可這不是戲啊。”趙長河:“......”
思思道:“所以老爺怎麼看?”
趙長河道:“我喜不喜歡並不重要,現實問題才是要考慮的。大肆出境確實有很多問題,還是慢慢來吧,願意出去的出去,苗疆的亂局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至於夏人的反應......我建議你到時候找晚妝上個表,說靈國願為大夏西南藩籬,大夏給個冊封,那就相安。”
思思笑了起來,唐晚妝知道這裡的事,估計眼睛又要成春水了,你說你不是太子,做的事比什麼太子都太子。
特彆是,這種藩屬國的忠誠可很難說,能夠鎮住這個國度忠誠的,隻有他趙長河本人。
“思思聽老爺的。”她隻是這麼說。
趙長河再度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真回去休息了。”
思思似是無所謂地道:“如果老爺沒打算叫思思去侍寢,那就沒必要和思思說這個。”
趙長河抿了抿嘴,不知道怎麼答複這話,有些狼狽地離開了。
思思站在山巔的夜風中遠遠目送他的背影遠去,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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