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如彆人沒料對夏龍淵的主攻對象,這一次夏龍淵也沒料對海平瀾在打誰。
海平瀾或許是這一戰中最弱的一個,但也是此刻受傷最輕的一個,主動權高得很。夏龍淵的一拳被他直接閃開了,而他的拳勁卻惡狠狠地轟向了蛟龍側腹!
神奇的是夏龍淵都沒估到這一擊,微感錯愕之時,海皇倒是料到了….....袖忍著被夏龍淵手刀插著的劇痛,驟然一個甩尾,龐大的龍身掃過,和海平瀾這一拳重重撞在一起。
早在偷襲海盜團之時,就知道海平瀾已有決裂之意,雙方十餘年的博弈到了今日終將分出最後的勝負。
又是一陣海嘯般的震顫,能量濺射,狂瀾四起。
煙霧之中傳來海皇的痛哼之聲,似是在這種狀態下終究是吃了悶虧:“海平瀾,夏龍淵尚在,你忘了滅國之仇?便要內訌,也不是這個時候!”
海平瀾哈哈大笑:“國家之戰,勢力之爭,技不如人,何恨之有!剛才一拳,宣泄已足,要找場子也是將來堂堂正正的找回去!何如殺妻之恨,日夜蝕骨,老子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片刻也等不下去!”
淪為配角的夏龍淵身影在能量衝擊之中沒再留存,漸漸淡去,空氣中傳來他的笑聲:“有點意思……我在岸上等你。”
兩句同樣的“在岸上等你”,前一句是嘲諷,後一句是肯定。
海平瀾“呸”了一聲:“你先熬過這天下群起的英雄再說吧,老子看你根本活不到那一天!你根本就不應該做一個君王,狗坐在那位置上都比你好點!
夏龍淵沒互噴的機會,人已消失不見,離開之前眼眸掃了小倆口隱匿的海域一眼,神色難明。
夏遲遲手心裡都是汗水,低聲道:“他受的傷多重?”
“我也不知道。”趙長河低聲道:“估計會有點問題……我們此刻也管不了,先看。”
夏遲遲默然。
海平瀾依然在和海皇對話:“活人獻祭之舉傳出去是否會毀你根基,我不確定,說不定有些賤貨反而會更虔誠……那沒關係,有幾分效果算幾分,總有人醒來,知道所謂海神不過是個為己私謀不計代價的騙徒,那便足夠。”
他又指向下方經過這番神戰依然不毀的青龍雕像,笑道:“雕像本來因紀元崩塌而深藏海底,是秘境之門,你破不了而已。你故意推此雕像出海,自己盤踞周邊,一則引能開門的人前來,二則刻意造就異象景觀引人注目參拜,以為這就是你的神廟。實則你神魂的真正溫養之地以及你孕育的海族主力根本就不在這裡。”
說到前麵還好,最後這幾句讓海皇那龍臉都清晰可見在色變。
確實沒想到,自己本來篤定的後著,竟然早就被海平瀾知道了…..
海平瀾大笑道:“老子已讓海長空攻打神廟,讓你海族十年生聚,毀於此役!”
在遙遠的海域,海長空手持令旗,遙指前方礁石群:“所有火炮!給我轟!”
“轟隆隆!”硝煙彌散,石屑飛濺,數之不儘的披甲魚人從礁石群下冒起,瘋狂向戰船衝去,放眼望去,茫茫如潮。
蓬萊將士抽出了腰刀,海上男兒與海族魚人拉開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決戰。
海皇卻平靜下來,慢慢:“你最信任的主力軍隊如此長期在外,自己又離開了蓬萊……你確信自己的國度還保得住?
蓬萊島上,許多官員麵貌開始扭曲,露出了魚鱗形狀。
“我知道蓬萊有很多海族隱藏,也有很多官員被你控製了神魂……但那又如何呢?
海平瀾微微一笑:“當年我想立國,她沒同意。今日無非回歸她的意願,這國不要也罷。
“海長空他們會樂意?
“軍隊在他手裡,若他有意,自當建國,何用等我?”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計劃一切立足於……你能殺了我?”海皇嘲諷道:“若你敗了呢?
“若我敗於此,他們亦可流竄,海盜起家,歸於海盜……”海平瀾淡淡道:“這萬裡東海總有波瀾,從往昔到將來,從不會是你一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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